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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緒太過激動,超越了為人之師的剋制。真是懊悔不已的事情。”沈無逸微微眯眼,主動拉開一張靠背的椅子讓學生坐下。
“不,我不在意。至少.......她沒有提及我的母親.......她很傷心,她需要爆發自已受到的苦難。我的生命已經不會有美好的將來,那還不如幫幫他人,或許他們能找到生命的意義。”
……我之前從未留意到白師姐的遺孤,他人常說他沉默寡言,總是獨自一人呆在最寂靜的地方。沒想到他是這樣包容的性格,能明白他人的痛苦。他們這個年紀,尚未經歷人生磨難,怎懂生活的無奈。
他對別人如此的包容,可為什麼對自已的未來如此的悲觀。他怎麼肯定自已沒有未來!
“孩子,你的母親我是知道的。他是我在花都求學的師姐,即使在花都那樣的地方,你的母親也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她是十七城的驕傲,我們的驕傲。”
“我不相信師姐會學習禁術……那種禁術千百年未有人到達巔峰,蒞臨名為創造者的高位。可是,城主認定如此,把她列為邪惡的代言人……”
他停住了,因為面前的代隱沉默了。
我,真是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人。即使是安慰也不該再次揭開傷疤。每一次帶來的,除了傷痛就沒有其他了。
沈無逸緊張的抓了抓頭髮,和學生談話的時候,竟然是做老師的感覺到緊張。他只得趕快尋找一個新的話題:“小隱,小恆回來和你提起影衛了嗎?”
小隱?這樣的稱呼還是有點不適應啊。
影衛?碎星閃爍之時,那兩個執行官似乎談論過……一些不幸的事情都降臨在了他的頭上。能被他們記住名字而且稱為閣下的人,想來總不會是無名的小卒。
自影衛修煉禁術以至於被神殿抹殺的訊息傳來,沈無逸似乎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失落之感。現在的他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吊懸著,竟然也想和找人傾訴一番自已心緒。
“六年前,為神女誕生之祭。花都舉辦了盛大的典禮。那時我心情苦悶,為此遠赴花都,想要排解情緒。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這個和二代神女齊名的天才,雖然只是遠遠望著而已。小隱,你知道嗎?那時候的神殿其實已經對他失去了耐心密謀想讓他人頂替他的職位,但是在那高堂之上,光輝之下,他仍然不懼神光,提出了向幻界故土派兵的想法。”
“那些高高人或許早就忘卻祖先南征的恥辱,也不記得末日降臨的苦難和人類的哀嚎。在花都的安樂窩裡他們生活美好而甜蜜。或許對他們而言,與大陸評議委員會的南境之爭更為重要。正是在這場不歡而散之後,影衛和他神殿徹底決裂。”
“時間如水,恆久遠。六年裡,有許多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的那句話,仍舊刻在我的腦海裡,掃不掉---‘我們要的是和平,不是安逸’。”
是啊,這個世界真的如神殿宣揚的一般安穩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原主的母親為什麼會死,原主又為什麼會死。為什麼碎星仍在,南境仍然戰亂不斷。明明如此,又為什麼掩蓋黑暗,宣揚什麼令人噁心的盛世之言。
“北境常是寒冬,又比鄰幻界故土。他在那裡建立了影盟,並以此貫徹自已的理想。只是神殿多年對影盟不管不問,怎麼突然發難,下手狠辣決絕。”
代隱說:“為什麼下手狠辣決絕,難道修煉禁術的罪名不夠嗎?這種依託於往日靈魂怨念而生的魔法,本身就帶有極強的混沌。早已經被禁止修行,怎麼可以再次出現與世界之上。”
“不,到了影衛那個層次的人,那些束縛怎麼可能成為他的枷鎖。對於他選擇這條路我能理解,他遲遲不能掌握第三個命星。那些曾經被他遠遠甩開的人,那些曾經他所不齒於交往的人都能夠凌駕於他之上。身為強者的驕傲,他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
普通人都能想清楚的事情,為什麼神殿遲遲未提出制裁,反而於此突然一擊。代隱想。莫非這只是個由頭!神殿其實另有理由。
“大司座傅晴嵐閣下作為影衛的師兄,多年來,影盟的安穩無事。多半是他顧念師兄弟之情,在背後多有勸阻。看來,這次的事情就連他也毫無辦法。”
...........
時間怎麼過的這樣的快,轉瞬之間,怎麼已經到了傍晚。這個時候,希望還有一些小販在學校周圍逗留。既然懼怕黑夜,就怎麼能在黑夜的即將來臨之際留在外面,畢竟這裡可沒有能讓他們心情安定的人。
嗯?
學校的周圍還是人山人海。管理員追逐亂放東西的小販,而小販抓住一單生意就死死不願意放手,兩人相互拉扯不斷。得利的似乎只有學生了。在兩方鬥得死去活來之時常常能夠順手牽幾隻羊羔。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著平安夜的習慣。即使夜夜躲避狼人的追殺,但好歹平安夜的時候能夠稍稍得到喘息,尋到一絲心靈的寄慰。
噹噹!!當!幻想廣場上巨大的鐘擺搖晃,噹噹響起十二聲。
十二點?那鐘聲就像是召喚術一樣,眾人被這鐘聲召喚,紛紛跑向教學樓。可是.......你們看不見嗎?天已經黑了.......
在太陽的的光輝之下,一切的星辰都將黯淡無光。在這驅散邪惡的光輝下隱藏著的,不是白天的光明的救贖,而是死亡碎星的徵兆。
莫非是因為“曾經”?這個屬性雖然位列永恆的第三位,但是已經有多年未在人間顯現。阿斯也曾說過,曾經的光輝,能夠剝去時空之下的外衣,看見為能看見之物,記住不可被銘記之人。
啊!一聲利響劃破天空,驚醒了代隱。只是一瞬間,日的光芒突然消失,化作一顆點點的微光。取而代之的一片閃亮的天空。正是人們刻在人們噩夢裡的顏色。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無論是記憶裡還是親眼所見的.......都沒有看見。連過北方那客最閃耀天琴座都在微微的發顫。南方的天空之中,正在飄蕩無數的粉塵,他們不是任何植物的孢子,而是來自故土恐怖的結晶!
碎星的確在閃爍,只是在別人眼中,那種光芒已經被更為強盛的陽光籠罩。
………
聯絡了許多圈子裡面有名的老師,結果都是一無所獲。難道真的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希語會?
希語會里除了伊文,估計也沒有人能夠看得懂上古時候,這些帶有極強侵蝕力的文字。
但是他現在也是了無蹤跡的狀態。長時間也不會向神殿伸出援手。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這個時候可是午休,難不成還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做禮拜。
呼呼……來人氣喘噓噓。
“我需要你們的支援,無明入侵了白夜。”
“什麼!”無明怎會入侵白夜。我們和無明共同生活了幾百年,他還是想要侵佔我們最後的領土嗎?
神女以性命構築的四道門,才過了多久啊。短短几十年而已。”
“這難以置信。”
“但這是事實。”他說。
“隊長!他來路不明,即非花都使節,也非評議會的座下。貿然離開神殿可能會導致他人趁虛而入。”
萊熙的話不假,神殿長久以來被各種各樣的隱秘組織視為眼中釘。不伐有南境的異教徒妄圖染指神殿在東境的統治。
“我的雙眼能銘記不可被銘記的事物,我看見外面的天空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是的,就和當年南征的時候一樣!”
南征是壯麗的史詩,又是影界人內心不可被抹除的痛苦。用這種誇張的言論希望能夠讓他們相信即將到來的厄運。
“老莫留守,萊熙你去武器庫去取附魔藥水,易生和渡我們稍後出發。”
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經歷一次又一次的突發事件。老莫也有一點手段的。就算神殿後院失火,也能撐一會兒。至少能夠到趕回神殿的時候。
………
呼…呼…
沐辰迎面碰上一聲巨響!剎那間,光芒萬丈。
好刺眼……僅僅只是前兆,就要他差一點失去了自已的雙眼。
“哈哈哈,聽說今天從北邊月亮升起的地方來了一車味道不錯的魚……”
是人……天空中出現了人……不,這也不可能,是幻境嗎?也不會是幻境。
那光芒那麼近,好像就在眼前。
“媽媽,是花!好像是大樹王國送過來的花。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花。”
“來了,我的小祖宗。想吃玉米糕嗎?打海上來的玉米糕。”
他們的服飾?不像是東境的,也不是北境的……大樹王國?沐辰從未遇見這樣的情況。
眼前,一個新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沐辰!沐辰!”誰?在喊我的名字。
啪,一陣疼痛把他拉回了現實。面前的不是什麼光芒下的王國,來往的人群……而是一片黑暗之光。
天燈白衣的光芒也被遮住了。這些被譽為命運的照明燈的造物竟然也能被黑暗掩埋。
“你剛剛進入幻境了。”代隱說。
“你是……”看著面前這個把自已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沐辰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幻境?什麼幻境?那樣的場景似乎也只能夠是幻境。
代隱實在沒有時間理會周圍人的驚奇的眼神,或許在他們眼裡世界仍舊美麗,仍舊如往日一般光輝。所幸能量的崩潰已經讓沐辰也看見了往日的幻影,勸說少了些,但是謊言仍舊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