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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一百七十七年,在打通河西走廊後,胡亥休養生息兩年,並且聚集大秦的底蘊,準備徹底驅逐匈奴。
看著朝堂下那些昔日朝氣蓬勃,如今卻垂垂老矣的大臣和將領們,胡亥決定在自己這一代消滅匈奴主力,不為子孫後代留下隱患。
胡亥徵調全國賦稅、馬匹,並且動用大秦帝國的全部底牌——所有騎兵,深入漠北,徹底殲滅冒頓主力。
胡亥發動十萬騎兵,命太尉韓信領精騎五萬,深入漠北殲滅冒頓單于主力,令彭越、涉間、馮敬、李必、駱甲為韓信副將,受韓信節制。
虎威將軍李銳率領剩下五萬精騎,由鍾離昧、馮無擇為副將,進入草原消滅匈奴左賢王部。
為了確保大軍的給養保障,胡亥可謂是掏空了前二十年積攢下的底蘊。
胡亥徵調了朝廷馬場中的所有戰馬以及所有民間百姓飼養的馬匹,並且徵發步兵、百姓數十萬人運送糧食,糧食、軍費的消耗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此戰,有勞諸位將軍了。”胡亥說道。
“請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負陛下重託。”韓信、李銳等將說道。
在邊關,韓信、李銳二將相互告別,隨後各自踏上了征程。
此時匈奴方面,冒頓單于得到了訊息,也集結了匈奴所有精兵,準備迎接秦軍的到來。
“大單于,秦軍遠道而來,兵疲、食盡,我軍莫不如將糧草、兵馬移至遠北,趁秦軍弊而攻之,可謂萬全。”
匈奴丞相向冒頓獻計。
冒頓點了點頭。
“用中原的話講,以逸待勞。”
隨後冒頓將輜重、部隊全部運往更遠的北方,率領精兵以逸待勞,等待秦軍的到來。
韓信的部隊出定襄,深入草原、大漠千餘里,一路上俘虜的匈奴散兵遊勇,向他們打探冒頓單于的具體位置。
“說,冒頓在哪!”
韓信拔出長劍,架在匈奴都尉的脖子上。
“翻過這片大漠,就到了…”匈奴都尉本著保命的想法,全盤托出。
兵者,國之大事。
韓信當然也沒有馬虎,這場戰役事關重大,於是韓信詢問了幾個被俘的匈奴將領,多方考究查證,確定無誤後,下令全軍翻過大漠。
在翻過大漠後,韓信和冒頓都見到了彼此所面對的敵人。
冒頓在看到秦軍後,大吃一驚。
因為秦軍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面露飢色、疲憊不堪,反倒是個個神采奕奕,威風凜凜。
“怎麼…可能…秦軍翻山越嶺,應該沒有補給了才對,為什麼…”
冒頓單于有些不可置信,他不知道秦軍為什麼還能保持這整齊的行列,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冒頓單于低估了農耕民族的實力、低估了秦朝的底蘊、更低估了胡亥的決心和勇氣。
冒頓的戰略沒問題,可惜的是,草原霸主碰上的對手是大秦帝國。
而秦軍的主帥韓信,在看到冒頓單于集結的隊伍後,也是皺起眉頭。
只見冒頓單于將騎兵分為五個方陣,每個方陣萬人。
第一個方陣的匈奴騎兵皆乘白馬,白羽之繒,望之如荼。
第二個方陣的匈奴騎兵皆乘青駹馬,磨刀霍霍,嚴陣以待。
第三個方陣的匈奴騎兵皆乘烏驪馬,漆黑如墨,紛紛揚揚。
第四個方陣的匈奴皆乘騂馬,朱羽之矰,望之如火。
而冒頓本人則率萬騎坐鎮中軍,此陣匈奴皆乘黃驃馬,引弓拉弦,人強馬壯。
冒頓胯下寶馬盜驪更是馬身龍首,如同上古兇獸般,吐息著白霧。
“匈奴人馬,何其雄壯!”
韓信預感到眼前的這個對手,將是除了項羽外最難纏一位。
“武剛結陣,環列禦敵。”
武剛車,有巾有蓋,外殼堅固,是一種戰車。
韓信命令將準備好的武剛車把營地圍繞起來,形成一堵人造牆,來抵禦匈奴騎兵的衝擊。
看著眼前奇怪的戰車,冒頓冷笑一聲,舉起弓箭,瞄準了那戰車。
“兄弟們,咸陽城裡有數不清的財寶、好酒、美人,等殺盡了眼前的秦軍,本單于就帶你們打到咸陽去,殺啊!”
冒頓一箭射出,隨著匈奴鳴嘀的響起,匈奴白馬陣率先出擊,向韓信軍發起衝鋒。
“我大秦的銳士們,驅逐胡虜,在此一戰,殺!”
韓信毫不示弱,派遣五千精騎接戰,兩軍騎兵開始廝殺。
有一部分匈奴開始進攻韓信的大營,由於武剛車將韓信的大營保護的嚴嚴實實,匈奴騎兵衝擊在武剛車之上,啪啪作響,但卻衝不破這道屏障。
冒頓單于見狀,眼中殺意更甚,下令第二隊青駹馬陣加入戰場。
箭矢劃破長空之聲不絕於耳,匈奴騎兵排山倒海般襲來,秦匈兩軍火烈具舉,鼓角並震。
在匈奴騎兵的連續射擊和衝鋒下,韓信的武剛車軍營被打的出現了缺口,但匈奴騎兵的攻勢也因為武剛車而減弱。
韓信見狀,繼續派遣五千精騎出戰匈奴,雖然此時面對的是匈奴的精銳部隊,但是秦軍騎兵也是百人選一,不遑多讓。
秦軍騎兵兵氣霆震,駿馬電發,發起突擊時,匈奴騎兵完全抵擋不住。
兩軍交戰時,時已天暮,太陽將要落山,大漠中突然颳起了陣陣沙塵暴。
一時間,大風起兮,沙礫擊面,突如其來的沙塵暴,使得視野能見度大幅下降,秦匈兩軍都無法準確的看見清敵人。
天公作美,正是因為這場沙塵暴,導致了匈奴騎兵最大的優點——騎射,不復存在,冒頓單于的五方陣戰力大打折扣。
“此乃天佑大秦,全軍出擊,生擒冒頓者,賞萬金!”韓信見狀,果斷下令全部騎兵出戰。
秦軍騎兵兵分兩路,左右並進,包圍了冒頓單于。
秦軍騎兵雖然也受風沙的影響,但是秦軍戰術是突騎,近戰仍有巨大的殺傷力。
一時間喊殺連天,匈奴騎兵在近距離完全失去了優勢,被秦軍撞的人仰馬翻,開始被動。
冒頓單于的中軍也抵擋不住秦軍的衝擊,軍陣被衝破,湧進來海量秦軍,混戰中,馮敬、彭越依靠風沙,接近到了冒頓身邊。
“冒頓,汝之死期將至!”
彭越持環首刀衝到冒頓跟前,一刀劈下,冒頓眼疾手快,拉韁繩調轉馬頭,這才沒被砍到。
可這一刀還是砍在了冒頓坐騎盜驪之上,戰馬頓時發出痛苦的鳴叫,馮敬也瞅準時機,一槍刺中了冒頓。
在一聲慘叫過後,冒頓跌落馬背,被彭越、馮敬生擒。
韓信順勢指揮秦軍各部,對匈奴採取合圍之勢,殲滅匈奴主力。
兩軍戰至半夜,匈奴主力被徹底擊潰,匈奴左谷蠡王被殺,左右將軍一死一降,就連冒頓本人也被生擒,匈奴主力十不存一。
———
另一路秦軍,在李銳的等將的帶領下,出代郡、右北平一千餘里,越過大漠,渡過章渠,與匈奴的左右賢王部相遇。
右賢王一看領兵之人是這個殺星,也是脊背發涼。
“兄弟,就是這個老東西把你的兵打光的?”
“正是,萬不可大意!”右賢王嚴肅的說道。
左賢王滿眼不屑,他不明白一個鬢生白髮的老將能有什麼可害怕的。
“看本王取他頭顱來,替你報仇,全軍出戰!”
隨著左賢王的一聲令下,八萬匈奴士兵傾巢而出。
李銳沒有像韓信那般小心,他直接下令五萬秦軍騎兵出擊,直取左右賢王首級。
干戈森其若林,牙旗翻以如繪,秦軍顯神威。
在突騎戰術和精良馬具裝備的加持下,秦軍猶如猛虎之驅群羊,衝風之飛枯葉,裔裔驍騎,不可當御。
交戰三個時辰過後,匈奴已經是潰不成軍,左右賢王被打的狼狽不堪,抱頭痛哭,李銳乘勝追擊,勢不可擋,環首刀之下,血肉橫飛。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這麼猛!”
左賢王見李銳如同天神下凡,眼眶欲裂,怒聲質問右賢王。
“我尼瑪不是讓你不要大意嗎?”
右賢王見狀,也不管那許多,
“兄弟,快逃吧,再繼續打下去,我倆都要交代在這了!”
左右賢王見形勢緊急,直接跑路。
李銳趁勢追殺,幾乎全殲匈奴左右賢王主力。
此戰,李銳部生擒屯頭王、韓王等三人,以及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斬首匈奴七萬六千餘人。
———
夜間,胡亥站在祈年宮的樓閣之上,眺望星空。
夜空之中,五星連珠。
“陛下,大戰之際,天象五星連珠,此乃祥瑞之兆啊,此戰我軍定能取勝!”
西方朔洞悉天文,向胡亥報喜。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願天佑中華!”胡亥在心中默默祈禱。
“陛下,前方大捷,前方大捷!”
傳信兵火急火燎的奔跑過來,生怕訊息晚了一秒。
“快念!”胡亥激動不已。
“稟陛下,韓太尉出定襄,深入漠北,遇冒頓單于主力,大破之,生擒冒頓單于,
李將軍出代軍,遇左右賢王主力,大破之,現我軍仍在追亡逐北,直搗匈奴老巢,即將踏平狼居胥山!”
“好…好啊!”
胡亥欣喜若狂,高興到無以言表。
“恭喜陛下,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虞姬以及身邊的近臣紛紛向胡亥賀喜。
———
李銳率騎兵一路奔襲,直至狼居胥山。
“此為何處?”李銳問向一旁的匈奴嚮導。
“稟將軍,此乃匈奴祭祖聖地,狼居胥山。”
“本將不僅要在匈奴的祖宗聖地封禪,還要在此立碑,讓匈奴永生永世銘記大秦之威,不敢來犯。”
隨後秦軍封狼居胥,禪姑衍山,登臨瀚海,在匈奴之地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後,班師回朝。
此役,秦軍兩路出擊,皆大獲全勝,匈奴主力被徹底擊垮,再也無法組織起反攻。
此時的冒頓單于,正處於囚車之上,渾身纏滿枷鎖腳銬,眼神黯淡,完全不復往日霸主之威。
“冒頓,好好看看你的故土吧,最近修長城需要人手,這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到家鄉了。”韓信面露譏色,打趣道。
冒頓單于遙望草原,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的一敗塗地。
經過一段時間路程後,韓信部和李銳部匯合,二將相視一笑。
“待返回咸陽,定要與將軍暢飲通宵!”韓信拍了拍李銳的肩膀。
英雄惜英雄,李銳也是微笑著點頭應允。
進入咸陽城後,冒頓見到了這個一直讓自己心心念唸的地方。
他回想起自己曾經說過,要來咸陽走上一遭,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想到這,冒頓自己都不禁慘笑出聲。
“蒼天佑秦不佑匈!”冒頓單于仰天長嘯。
“誰讓你瞎吵吵的?”
馮無擇一鞭子抽在冒頓單于臉上,直接讓他老實了下來。
“陛下,諸位將軍凱旋歸來,先已將冒頓單于押解回京!”
“好,快宣諸位愛卿入殿!”胡亥難以抑制欣喜之情。
韓信、李銳等功臣,龍驤虎步的走進大殿,神采奕奕。
“拜見陛下。”
“諸位愛卿請免禮,諸位愛卿深入漠北,決戰匈奴,此乃前無古人之壯舉,朕今晚在興樂宮設宴,邀請宗親百官,為諸位接風洗塵。”胡亥說道。
“謝陛下。”韓信等人行禮。
隨後胡亥看向了身負鎖銬的冒頓。
“冒頓,聽聞你曾口出狂言,要來咸陽走上一遭,今日可如你所願?”
胡亥開始陰陽怪氣冒頓。
“陛下,微臣失禮,請陛下饒恕啊!”
冒頓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傲氣,對胡亥俯首稱臣。
“你就給朕與諸位愛卿跳支舞看看吧,朕心情一好,興許就免了你的死罪。”
胡亥微微一笑,命人開啟了冒頓的鎖銬。
“謝陛下…”
冒頓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開始跳起來舞。
“誰讓你跳匈奴的舞了?跳中原的舞蹈!”韓信一腳把冒頓踹翻。
冒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的有些惱怒,但他現在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冒頓哪裡會跳中原的舞蹈,只能強行按照臆想的開始起舞。
“嘿呀…誒…”
眾人看著冒頓那僵硬呆板的舞蹈,全部大笑出聲,胡亥也是心神大悅。
看著昔日屢犯邊關的敵人現在在自己面前如此卑微,胡亥龍顏大悅。
“陛下,請問冒頓如何處置?是車裂還是腰斬?亦或是拉去修長城?”一位大臣問道。
“不,放他回去…”
胡亥與陳平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當晚,胡亥在興樂宮舉辦了盛大的宴會,文武百官、嬴室宗族,全部受邀前來,整個興樂宮熱鬧非凡,連宮女都面帶喜色。
隨著宮女將佳釀太牢端上玉桌,樂師開始奏響樂聲,宴會正式開始。
宴會上,大臣們其樂融融,有說有笑,百官之首張良起身向胡亥敬酒。
“陛下功績震爍古今,大秦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諸位也齊齊舉起手中金樽,向胡亥行禮,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諸位愛卿過謙了,朕能有今日所為,全仰仗諸位愛卿盡心竭力,諸位愛卿必將留名青史,受後人銘記,此酒,也敬諸卿!”
豪飲過後,胡亥內心慷慨激昂,說道,
“諸位愛卿,民間詩曰:
唯天有秦,鑑亦有光。
我大秦始皇帝在傳國玉璽上提曰: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我大秦功蓋萬世,故曰:
唯天有秦,既壽永昌!”
“唯天有秦,既壽永昌!”群臣齊聲高呼。
———
草原上,在得知冒頓被擒後,秉著“國不能一日無主”的想法,匈奴左右賢王、右谷蠡王擅自自立為單于,冒頓之子也即位為老上單于。
正當草原上還在為誰才能當單于爭的頭破血流時,真單于——冒頓單于卻被放了回來。
可現在的冒頓猶如喪家之犬,再沒有多少人願意臣服於他。
於是匈奴內部發生了“五單于爭立”,本就被打殘的匈奴,變得更加衰弱…
一日朝堂之上,張良手持一封書信,面帶喜色,向胡亥報喜。
“陛下,好訊息啊!
匈奴內部發生了‘五單于爭立’,草原牲畜也大規模感染瘟疫,匈奴畏懼我大秦兵威,恐草原無法久立,竟舉族西遷,
現草原大漠,皆為秦土,匈奴王庭,不復存在!”
此話一出,大臣們,包括胡亥在內,無不震驚,面面相覷。
“子房,此話…當真?”
胡亥有些不敢相信,看向張良。
“千真萬確啊陛下,您看,匈奴送上書信一封。”
張良將書信交給了胡亥。
只見書信之中,曾經不可一世的匈奴人竟用最卑微的語氣祈求胡亥能放他們一馬。
信上赫然寫道,
“遠地賤臣,粗魯愚陋,不知禮儀,冒犯天威,今汗顏無地,故移民西行,另尋淨土,特此奉上牛羊萬匹,望陛下念昔日互市之情,勿遣銳士相送。”
“好一句勿遣銳士相送…”
胡亥看著信上的內容,一時有些恍惚。
自周朝起的匈奴之患,竟真的…在自己手上終結了。
數年的征伐,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亡秦者,胡也。”這句謬論被自己化為齏粉。
那從今往後,還有什麼能動搖大秦的傳承呢?
“匈奴遠遁,朕復何憂?大秦萬年!”
胡亥心潮澎湃,舉起太阿劍放聲高呼,群臣聞言,亦齊聲歡慶。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慷慨激昂之語衝出大殿,在咸陽城的上空迴響,隨即奔向遠方,震動山巒,放眼望去,祥瑞出世,鴻鵠高飛。
自此以後,大秦名震海內,功蓋古今,群臣也是群情激昂,隨即胡亥命樂師作歌一首,群臣合聲歌唱:
秦銳士,出定襄,
逐胡人,秦道昌,
懸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
但歌嬴家千秋歲,天子久樂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