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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心裡種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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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旭峰讓我在肯德基等他,他說把兒子送回去後回來找我。

我說我才不等呢,我一會就出去呀,街上那麼熱鬧,我想去轉轉。

他笑眯眯看著我不說話,這樣的感覺很容易讓我想起從前的那些快樂。心裡有些雀躍,便忍不住提議道:

“要不咱倆玩個遊戲啊,我呢也不會走遠,就推著嬰兒車在這條街走到步行街那邊。你一會過來找我,如果找到我,那我們就一起玩!”

他聽了笑容果然變大了,開心的說:“那你等著吧,我一定能找到你,不過你不能耍賴偷偷去別的地方!”

“放心!”我說完他就離開了,我感嘆一聲有點好笑,又覺得好玩,好像回到我們從前相處的模樣,那時男未婚,女未嫁!

那會徐旭峰就像我的玩伴一樣,我倆就是別人口中的玩票性質。一定程度上他讓我回歸了一種童真的狀態。自然,隨性,真實,在他面前我不需要給自己包一層厚厚的殼,只需做自己就好。

他是第一個說我幼稚的人,也是唯一的一個。我們經常會因為一點小事爭論不休,有時是一件事,有時是一個人,甚至一頓飯!爭論的時候歸爭論,從沒真正生過氣,有時難免有高下之分,很多時候誰佔上風就去哄另一個人。

這樣的日子我渴望又害怕,我們在一起玩了兩年,我27了,我在家裡更待不住了,於是我問他結不結婚,他說還不想結,我說不結我就找別人去了,我想結婚了。

他說那你去吧,沒有合適的就回來找我,咱倆再一起玩…

最後我結婚,他也結婚了。這不是過家家的遊戲。

我想也許他身上擁有某些特質吸引著我讓我自然自在的做小孩,體會了只有孩童的幼稚和任性。時過境遷只有那些悵然若失的記憶。

他走後,我又坐了一小會才起身推著小孩走出門去,刺眼的陽光直直向我射來,讓我有點目眩,我抬起胳膊擋了一下,又低頭看了眼孩子,所幸嬰兒車上邊有個專門遮光的設計,挺人性化的。

孩子正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連眼珠都在咕嚕嚕的轉,我有點忍俊不禁。

推著車子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有感興趣的就過去看看,沒有就權當看人了,同行者的竊竊私語,買家與買家討價還價的,帶孩子的有被孩子哭鬧折磨的大人大聲呵斥的或溫聲細語輕哄的,…便是人世間啊!

走到步行街口時,我看到了徐旭峰,他滿臉含笑,整個人像被陽光包了起來,那一刻我莫名想到了天使。

可是天使有男的嗎?我不確定。徐旭峰有張圓圓的娃娃臉,長的有點可愛是真的,就算現在30歲了還像個小後生,平常不笑的時候還成熟點,一笑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想掐他的臉。

我就是那個喜歡掐他的人。他走到了我跟前,直接替我推起了嬰兒車。

“你怎麼這麼快?”我問他。

他說:“快嗎?我怕你不等我啊!見你一次可不容易。”

我看著他臉上被他老婆指甲劃下的印子,輕聲問他:“疼嗎?”

他問什麼?我先定,手摸了他臉上受傷部位,聽他說:“不疼,要是你肯定捨不得!”

是的,我從沒有這樣對待過他。他順勢握住了我的手:“咱不提她了,好嗎?我們一起逛逛吧,我也好久沒有放鬆了!”

我們一起走在了人潮如織的步行街上,他把我的手握的很緊,我甚至有點想哭。我想抽回手兩次之後在他一句“別動”中放棄了。

直到孩子鬧騰起來,給她喝了水,看了下時間逛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大概是太陽太大,孩子有點困了。

我提出要離開,他說我送你吧。我們繞出最繁華的步行街,我說你不用送了,我不回家,我要去別的地方。

他問去哪,我於是大概說了下今天離家出走這個結果,撇去昨天晚上程偉對我做的事,其他大概說了下。

他說那你去哪裡呀,我說我準備在酒店住兩天,我實在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我媽家。他說那好,我陪你找吧。我拒絕,他明白我的意思,便說:“你放心,我中午還得回去呢!”

我撇過頭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跟自作多情似的,可害怕是真的。

最終他給我開了房就離開了,我鬆了一口氣。

孩子睡著了,我玩了會手機有些累也睡了過去。一直到我聽到手機來電,我接起了電話。

“喂?”我迷濛著眼問

“喂!曉曉,你吃飯了嗎?”

“沒,幾點了?!”

他得知我沒吃飯非要送飯過來,我掛了電話才看到都十二點半了。二寶還沒有醒來,大概也是累的。

徐旭峰給我帶了一份蓋飯,我感動於他的貼心升起一絲甜蜜,可轉眼這絲甜蜜被我壓了下去,瞬間的清醒讓我生出對另一個女人的愧疚。

可,徐旭峰,你為什麼能夠這麼理所當然,理直氣壯?你為什麼沒有愧疚?

還有程偉,想到他我的心又黯然下來,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憑什麼兩個人生了孩子,他還像沒結婚之前一樣,難道女人生了孩子就是女人的罪孽嗎?

太多的不甘讓我心煩意亂。

我吃完飯後,徐旭峰還沒離開。吃飯的時候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因為心情不爽,吃了不到一半我就放下筷子。

徐旭峰說,“怎麼你現在吃這麼一點啊,以前不是挺能吃的嗎?”

“是嗎?不記得了,我以前那麼能吃嗎?”想想這半年情緒大起大落,確實飯量小了很多,怪不得老是疲乏,累。

徐旭峰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摩挲著,氣氛有些曖昧,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是突然沒了抗拒的情緒,只有想沉淪片刻的衝動,有種想報復程偉的情緒在充斥在心房。

就這樣吧,我心裡說。

完事後我躺在他懷裡想睡卻睡不著,其實這麼幾年了,雖然說話方式自動帶入原來的模式,身體已經很陌生了,我已經不太記得以前兩個人是怎麼配合的了,倒是他在全程引導我,還時不時說我太無情把他忘的徹底,怎麼能忘了兩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我被他逗的笑出了聲,便說“這點子事你倒記得清楚,咱們一起時的快樂時光可不少!”說著我便隨口說了幾件事,這一說起記憶便翻滾出好多畫面,原來我和他在一起時那麼快樂!

他笑著聽我說完,說:“感覺你剛才挺緊張的。你的記性真好,可我最愛的還是和你在床上!”

“現在放鬆點吧,曉曉,如果當時我答應和你結婚就好了!”說著就翻身過來。

漸漸的,我迷失於其中,在翻湧中我似乎看到身體像花般盛開,頭腦也炸開了花!不知是不是他技術好了,想我這幾年第一次感覺這麼舒服,這麼美好,我頭腦完全空空,整個身體都是麻的,連手腳都蜷了起來。

我一動也不想動,可這會兒的功夫孩子卻醒了,我從這種狀態中抽離出來。真的好想睡一會兒啊,他看我這樣,便說:“要不我去幫孩子衝牛奶,你再歇會?”

我說:“不用了,你不知該衝多少?我先讓他喝點牛奶,一會帶她去吃點東西吧。”

我稍微把自己收拾了下,就下床給孩子衝牛奶去了。拿過奶瓶時,看到徐旭峰正逗的二寶“咯咯”直笑,他看著我說:“還是女孩好,我家的小子淘氣的要死!”

我“呵呵”笑了兩聲,都他:“那咱倆換,反正程偉想要個小子。”

他認真的說:“可以呀!順便把你也還給我啊。”

他的認真讓我心動,我歪過頭看著孩子邊喝奶邊玩!

猛地聽他說:“曉曉,我還愛著你,你愛我嗎?”

他在盯我的側臉,我卻沒回過頭看他。我說:“愛不愛的,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他使勁拉了下我的胳膊,我轉過頭看著他,“如果我願意離婚呢?”他說。

我有點震驚,該說他這麼果斷嗎?還是該說男人這麼無情呢?

“我不知道!”我垂下眼簾。這樣的突然是我從沒想過的,我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對未來充滿了茫然和恐懼。

我見他下了床,點了支菸在落地窗前抽著,不再看我,我心裡驀地又難受起來,我到底該如何?

他說的那麼輕易真有那麼容易嗎?

我沒想過我們之間會走到這樣的地步,這是從未有過的,我有些不安。

我走過去試著去環著他,這樣的姿勢我很少會去做,今天我很自然的做了。

我說:“旭峰,你說的這個提議我有點害怕,真有這麼容易嗎?這不是隻咱倆的事,這是兩個家庭的事啊,何況咱們都有孩子,你家那邊你父母會不會反對,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性,我害怕他…”

說著說著我的淚水打溼了他的後背,他轉過身,“曉曉,曉曉,你別哭,我不是逼你,我知道你很難,”他說,“我就是喜歡你啊,我就是不甘啊,我就是心疼你啊!”

“你別說了,…”我難受的打斷了他,到此時,這樣的情形好似我倆是一對苦命鴛鴦一樣,我都想笑自己,程偉是我自己選的,自己種的苦果自己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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