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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心理戰,才是考察一個偵探最基本的能力。
江城市警局。
尹洛開始配合警方對劉利等人進行審訊,希望能查出藏在背後操作的大毒梟黑貓 ,這個老練的傢伙 ,至今都沒有露面過。但他卻是最可怕的幕後操控者。
首先接受審訊的是假裝綁架劉利的人犯,他已經招供了,他就是劉利安排在江城的打手,他是從國外僱傭回來的,目的就是擺平對劉利不利的一切因素,他之所以假裝綁架劉利也是受劉利所指示的,目的就是打消警察對劉利的懷疑 ,沒想到被尹洛輕鬆識破了。
至於其它的毒販,他並未見過,他只對劉利負責,並沒有與其它人物有所往來,這些事情都是劉利親自做的,他也不知道劉利為什麼要派他來。
尹洛坐在椅子上,冷靜地看著眼前的嫌疑犯。
尹洛的眼睛如同鷹隼般犀利,讓他感覺心頭髮毛,不由得低下了頭。
尹洛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畢竟他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舉動,也沒有撒謊的痕跡。
尹洛簡單交代了鄧拓幾句,就接著審問慕尚酒吧的酒保。
"你還記得那個人嗎?你曾和她有過聯絡,你應該很熟悉她。"尹洛向酒保展示了一張朱婷的照片 ,開口說道,語氣平淡無奇,似乎在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我不認識。"酒保支支吾吾地說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哦?不認識嗎?"尹洛淡淡地反問。
"我...我只是看著有些眼熟,但警官我真的有點臉盲,有點看不出來。”男人緊張兮兮地說道,生怕尹洛會再次追究什麼。
"看不出嗎?你好好想想,我不信你不知道她是誰,現在你們已經全部被抓獲了,如果你還敢有隱瞞,你會接受更重的法律制裁。"尹洛的話中帶刺,讓人忍不住打哆嗦。
"我...我...警官,我真的不認識她啊。"男人緊張得語無倫次,額頭冒汗。
"哦?不認識嗎?你真的確定不認識嗎?"尹洛又問道。
男人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的腦袋嗡嗡作響,眼淚都流了出來,尹洛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魔咒一樣讓人恐懼。
尹洛的眉頭皺了皺,他看出來了,眼前的男人是裝出來的,他似乎認識過沒有化妝的朱婷,因為他的眼神一直在刻意迴避著,他這樣做或許是在隱瞞什麼,但他很明顯知道說出來的後果,他選擇了閉嘴,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尹洛不再多問,站起來拍拍衣服,然後離開了審訊室。
雖然他沒有說,但尹洛心中有了答案,他承不承認,無所謂了。
"王秘書抓到了。"就在這時,鄧拓突然找到尹洛,興奮的說道。
“王秘書,抓到就好!"尹洛笑了笑。
"嗯,抓到了,而且他還招供了!"鄧拓高興地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就是審理那個劉利了。"尹洛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寒光,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黑貓的真面目。
審訊室內。
劉利看到尹洛出現在審訊室內,卻沒有任何慌亂,彷彿在見一個朋友一樣。
“尹大偵探,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上次見面是三年前。”
劉利笑眯眯地看著尹洛。
尹洛淡淡地笑了笑,並沒有多少表情,但劉利卻覺得他的笑容是在嘲笑他。
“我很後悔當初錯信你的話,沒有加大力度處罰你,不過現在也不遲。”尹洛開門見山地說道。
"尹大偵探言重了,我不敢當。"劉利搖搖頭,一副虛偽的模樣。
"劉利,我給過你機會,但你不珍惜。"尹洛淡淡地說道,語氣十分冰冷。
"尹大偵探,這麼多年,你應該知道我的本性,我就是一個貪婪的商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賺錢,而賺錢最快的辦法就是販毒。"劉利說道。
“劉利,你真可憐,一直是黑貓利用的棋子。”
尹洛諷刺地說道。
"尹大偵探,你在說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黑貓,何談利用一說。."
劉利裝傻充愣地說道。
"你是在跟我玩文字遊戲,你根本就不是黑貓,你是劉利。或者說,這裡的黑貓另有其人,我說的對不對。"尹洛一臉篤定地說道,他的眼裡充滿了肯定的光芒。
"呵呵,尹大偵探,你說話還真有水平,不過我還是不懂你說的是什麼,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黑貓永遠只有我劉利一人,根本不存在別的操控者。”劉利冷哼一聲,態度強硬。
"我相信,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你說對不對?"
尹洛反問道。
"是嗎?"劉利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當然!"尹洛點點頭,語氣堅決地說道。
劉利聽到這句話,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尹大偵探,我就是黑貓,這還有什麼好審的,我是這條道上的,沒必要玩心眼。"
劉利冷漠地說道。
尹洛冷笑了起來:"呵呵,看不出來,劉利你居然還會撒謊。不過我想告訴你,就算你是黑貓,你也只是個替罪羊,你真正的老闆是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劉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他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尹大偵探,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那你為什麼要綁架吳立軍呢?”
尹洛反問道,他相信吳立軍絕對不會是劉利的目標。
"我是一名毒梟,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不想暴露,就這樣。"
劉利淡淡地說道,語氣依舊平靜。
“只有這些嗎?”
尹洛繼續追問,眼睛緊盯著劉利的雙眸,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絲破綻,但卻失望了,他並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的破綻。
"尹大偵探,這樣夠了嗎?你覺得還要怎樣?"劉利不悅地說道,語氣透出濃濃的憤怒。
“你在掩飾什麼?”尹洛直視著劉利的雙眼問道。
"掩飾?你覺得我能掩飾什麼?"
劉利冷哼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似乎尹洛根本就沒有資格跟他談話。
“好,我再讓你看一樣東西。”尹洛將朱婷的那張照片再次拿出,遞給了劉利。
劉利接過照片,翻開看了看,然後抬起頭,看向尹洛,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證據。"尹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審訊室裡,一股陰暗的氣氛正在瀰漫在內,尹洛知道劉利不會輕易說出真正的“黑貓”,她知道劉利和朱婷的關係,或許這會是突破口,儘管劉利矢口否認。
但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人們總是會下意識觀看自己熟悉的事物,儘管劉利幾乎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尹洛捕捉到那麼一絲微小的異樣。
“話說劉利先生,不想解釋什麼嗎?”尹洛微笑道,她看到了事情的轉機。
劉利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盯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大膽猜測一下,這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來看望過你的妻子。”
尹洛繼續試探道。
果然,劉利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後抬起頭,目光直視尹洛。
“你可以否認,但是我可以查到,我想只是時間問題。”
尹洛淡定的陳述道。
劉利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死死盯著尹洛,他忽而咧嘴一笑:"你很聰明!但你是阻止不了黑貓的。"
尹洛心中一緊,劉利的話語似乎帶著某種深意。
但她依舊保持鎮定,她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讓劉利放鬆警惕,否則很容易露餡。
於是,尹洛繼續試探道:"我想,你並不是真正的黑貓對吧?"
劉利的瞳孔一縮。
“我是不是黑貓沒有關係,就像我和朱婷是不是夫妻也一樣,你在乎的只是真相。”劉利眼神中露出一絲邪魅的味道。
“的確,但你真正為朱婷考慮過嗎?為你們的女兒考慮過嗎?”
尹洛反唇相譏道,她的聲音漸漸低沉,語速也越來越慢,她的雙眸漸漸染上了一層薄霧,她看向劉利,劉利的表情卻越來越冷酷。
"呵呵......"尹洛苦澀的笑了笑,"其實你不想將你的家人牽連進來,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餘地。"
劉利沉默。
“你知道朱婷最渴望的是什麼嗎?”
劉利沒有接話。
"是親情。"
尹洛緩緩道,她的語調很低沉,帶著濃郁的哀傷和悲痛。
劉利的瞳孔一陣收縮。
尹洛看著劉利的表情,緩緩道:"她渴望親情、渴望愛情,這是每一個母親都想要的東西,但是,她從未享受過。"
劉利猛地站起來,眼睛通紅,額頭上暴跳著青筋,尹洛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激動和憤怒。
"夠了!你給我閉嘴!我不准你再說了!"
劉利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你明明知道在國內販毒是重罪,可你還是逼著她一直販毒 ,或許你不瞭解她,但你知道她想要的一直都是過著平凡的生活,能當好一名母親。”
尹洛的聲音很堅定。
劉利不停搖著頭,他似乎根本聽不見尹洛在說什麼,只是喃喃的自言自語,他不斷用拳頭砸著桌子,發洩著情緒。
"這件事和她無關!"
"和她無關?你敢說和她無關嗎?"尹洛質問道。
"我......"劉利語塞了,尹洛說的很有道理。
現在無論是他,還是朱婷,都拖不了身了,他們必然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她是無辜的......"
劉利喃喃的唸叨著,但尹洛卻搖了搖頭。
"她怎麼會是無辜的呢?這些年她販毒運毒,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尹洛的聲音很輕很柔,卻擲地有聲。
她看著劉利,目光中充滿了悲憫。
“這……都是黑貓乾的,我們都只是他的棋子。”劉利顫顫巍巍的說道。
尹洛嘆了口氣,劉利這個人,還是太過自負。
如今他已經落網,就算黑貓不殺他,他自己也難逃牢獄之災,這種人,怎麼配做一名父親,更何況朱婷那麼善良,又怎麼捨得她的孩子去坐牢?
"既然你知道你們都是黑貓的棋子,為什麼非要維護他呢?他是真正的罪犯,不值得你為他這樣付出,甚至你們全家的命運都搭在他的身上,難道就不能為孩子留點退路嗎?"
尹洛的語調很柔,她很少這麼耐心的勸導別人,因為她知道勸服一個人,不能一次性成功,需要循序漸進。
尹洛的這番話似乎觸碰到了劉利心底最深處的軟肋。
劉利的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