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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行動看起來很簡單,其實是幾人討論了兩天的結果。
向宇也有不小貢獻的,因為接近兩萬人,想要如此快的從動到靜,變陣其實很不容易。
一不小心就會釀成苻堅那種慘劇,而灌嬰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咱們的大王,讓鍾離眜把作戰計劃,包括最可能的預案,逐級通知到每一名騎長,讓他們給士兵講明要做什麼。
動用了楚軍所有的絹帛,來書寫此事,所有的書記官都是前所未有的忙碌,有不識字且沒能力背誦全文的將領,還得讓文官來宣講。
這是效仿某支隊伍的做法,雖然是軍盲,那些故事向宇也是聽過不知道多少遍。
計劃洩露?不可能的,之前的一段時間,穿越者一遍遍的巡查。
他在系統的幫助下,把變紅的官兵都挑出來,令其揹負最重的東西,後面用督戰隊頂著,不聽話就直接殺了。
這些人當然莫名所以,不明白自己錯哪裡了。
他們當然想不到,自己僅略動了下心思,就被向宇察覺到了。
有趣的是,先前抓回來的俘虜,變色的機率比老楚軍要少一些,尤其是正面硬剛過向宇的那批。
等灌嬰消停了,楚軍紛紛席地而坐,開始享用最後一點馬肉,吃完喝完手裡的水囊也丟棄在地上,能省則省。
到處都是雪,馬上又到烏江邊了,還能缺水。
不少人直接切開今天衝陣的戰馬脖子,大口喝血,甚至也有吃生肉的。
在這飄雪的冬日,確實能讓人暖和了不少。
就是那眼神,讓裴駿感覺步兵都在看自己的馬。
一名騎手抱緊了名為小鹿的馬兒,警惕著看著戰友。
“大春,你好幾年沒回家了吧,這次回去,讓你媽給你說個媳婦兒。”一個沙啞的老卒子說道。
“嘿,我眼睛都瞎了一隻,還有人要我麼,龐哥,我聽你說,閨女十六了?”
一名小青年壞笑道,如果不是左眼蒙著破布,瞧著還挺俊俏的。
“滾滾滾,少打她主意,我可得讓她找個家裡有百十來畝地的。”
“大王會帶咱們回去吧?”
“那當然,那可是西楚霸王,他一晚上摧垮兩座十萬大營,這樣的人物,說的話,能有假!”
這兩人都是步兵,青年應該是向宇來之前受傷的。
“今天自己也製造了不少殘疾人呢,也不知他們以後會怎樣?”
向宇暗歎,面露苦笑,自己都顧不過來了。
其實,這裡的所有人,劉邦也好鍾離眜也好,在穿越後的那一刻,都只是陌生人。
若非楚軍是唯一的選項,搞不好早都投了,也不費這事了。
現在無論走到哪裡,四面都投來無數期待的眼神,好像自家的孩子。
額,好吧,他還沒生過娃,應該是隊友吧,期待抱大腿的隊友。
說一句老話,來吧,華麗的戰吧!
就算命定埋骨此處,我也要奮力一搏。
向宇心說,為自己,也為這裡的所有人。
“太冷了,先去馬車裡待著,對了,虞子期,讓士兵時不時起來蹦躂兩下,走動走動,免得凍壞了。”
灌嬰的騎兵的處境不大妙,在這下雪天,平原地帶可無處藏身,風捲白花徹骨寒,
楚軍的步兵可以相互簇擁著取暖,所有的帳篷也被切割開來,每人都分了一點披著。
這也是不遺留給敵人一點物資的意思。
四馬山就在邊上,可總不能說,咱先進山,到樹林裡避避風雪?
他們走不得也打不得,只能如同禿鷲一樣,守著楚軍,希望這頭瀕死的巨獸早點嚥氣。
嗯,在向宇來之前確實快落氣了,現在還得多吸幾口。
好在,這是南方,溫度也就在冰點左右,要是東北……
一會兒就是兩萬多冰雕,人馬俱全,誰都跑不了。
時間站在灌嬰這邊,他在等人。
就算等不到,拖得越久也越能甩鍋,我盡力了,奈何援軍沒來。
誒,其實他也就拖慢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自己倒被向宇折騰了兩回。
在這個冬日,兩撥人馬遙遙相望,詭異地各自賞雪。
這會兒功夫已經小半寸厚。
“他們沒紮營,吩咐下去,隨時準備發動,注意令旗。”
灌嬰心說,這是準備一鼓作氣?可無論如何今天無法全部過河的。
果然如我所料,定是放棄至少一半以上的兵卒,確保屯騎以上將領逃過江東。
大江天險……那是以後的事了。
“大人,楚軍動了!”
“好,把我的大旗往前移,嗯,放楚軍北面。”
他本想親自去楚軍剛待的地方,檢視一番沒準會有所發現,又想不過是斷舍…啊,不是,拋棄所有餘物那一套,能有什麼新鮮的。
接下來的事非常簡單,是硬碰硬的對決,毫無花巧。
呂馬童又一次帶著騎兵衝陣,這次不是騷擾。
而是要爭取一次性擊垮左翼。
步卒們拋棄了許多東西,可沒有丟棄他們的武器,他們以百人為單位,屯長一聲吼,就地蹲下迎戰。
血與肉碰撞到長矛身上,也撞疼了灌嬰的心。
費盡心血培養的五千鐵騎,每一個呼吸都在減少,已經不到四千了。
為什麼他們還不亂啊,生路就在眼前,應該亂紛紛的爭先就是。
“大王說了,在你們最後一個人渡江之前,他絕不離開。”這是書記官轉述的承諾,其實說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大信。
可當兵的信,前幾次戰鬥讓他們認為項王一定會說道做到。
“大王在看著我們呢!”很多人看著那明亮的鎧甲就暖心,雖然他這次一直沒出手。
等騎兵在這些步卒身上浪費了速度,項莊或虞子期帶的騎兵隊再過來,配合步卒驅散漢軍。
楚軍需要頂著騎兵的反覆衝鋒,抵達烏江,短短几里路,不知要倒下多少英豪。
絕大部分人都沒辦法思考太多,只是機械性的自行命令。
有的將領多想了一點,沒事就觀察楚王的位置,防著他突然衝出來叫一聲霸王斬。
還好他很好認,這一次穿的盔甲還有長長的帽櫻,一身紅色披風很是惹眼。
放以前這種人,可是騎兵的第一目標。
現在,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將領。
楚王沒頂到第一線,大部分時間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馬車上觀戰,讓他們的恐懼稍減,但可怕就可怕在這。
誰知道丫什麼時候出來。
灌嬰說過,項羽那幾招打完就得停歇片刻,這時旁人可以輕鬆取他首級。
問題是,項王要首先衝自己來怎麼辦?
別人封的爵位,能燒給九泉之下的自己麼?
還是小心點吧。
鍾離眜拂拭掉楚王肩頭的雪,心中在感謝老天爺。
也許真是大楚國運尚在。
這場雪可幫了的大忙!
現在馬都沒有裝馬蹄鐵,不少馬匹跑著跑著就摔倒了,無法達到最大速度。
這樣對軍陣的衝擊力要小太多了。
尤其是第二次走過的地方,被踩得一片泥濘,滑溜無比。
天不予我啊!灌嬰哀嘆著。
這是,他聽到側後方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乎來了誰的大軍!
“報!梁王率領一萬兩千大軍到了!”
這數字是彭越的部將告知傳令兵的,其實這一路上也丟了不少人,一萬都不到了。
“媽的,這場雪下的!”
西北方向也出現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應該是周殷的部隊。
“告知所有樓煩將,全力進攻,不可保留!”灌嬰大喜,傳令到。
他不怕損失,就怕人打光了,軍事目標也沒完成。
“總覺得哪不對?”千古名將默默唸叨著,苦苦思索看有何遺漏的地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