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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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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朱標從小就被當大明帝國繼承人對待,給予最好的資源,受到朱元璋更高的標準,他從來沒有一個玩伴。

弟弟妹妹們把他當和父母一樣看待,宮外人敬他,宮裡人也怕他,小時候幾個一起玩耍的小太監全消失不見了。

可他才25歲,卻沒有體會到童年和少年時期的快樂,和這深宮過了快半輩子了,真羨慕藍春啊,他身上有一種格外的灑脫。

藍春的牽著馬步履蹣跚的往藍府走,平時也沒覺得這段路如此漫長啊。

“哪裡來的瘸坡子,別擋路!”身後,幾個公子哥鮮衣怒馬,好不威風,藍春轉過身去看了看,不認識,也就到路邊避讓。

疾行的馬兒從“虞美人”身邊路過,還撂了她一蹶子,這讓藍春有些不願意了,但藍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慰的撫了撫“虞美人”的鬢毛。

“誰家的紈絝子弟,如此橫行霸道?”旁邊的百姓議論紛紛。

“誰知道呢,洪武皇帝封的侯爺多了,指不定是誰家不成器的兒子呢。”

藍春牽著馬,一路聽著他們的閒話。

藍春感覺,在藍府的那個小少爺藍春是如此的不真實,只有這走在集市人群中,才能算的上是個“人”。

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底下已經波濤洶湧了。

到了大中午,藍春才走回了藍府,門房很有眼色的接過了韁繩,去牽回馬廄。

藍春感覺傷口上結的疤又有點刺痛,不知道是不是裂開了,好不容易才撐著走回了小院。

“襲人!照玉!”藍春齜牙咧嘴的呼喚著。

走進廂房就脫了褲子,趴在了床榻上,沒了衣物的遮擋,被風吹一涼才舒服了點。

“少爺回來了?怎麼了這是?啊!”

藍春聽聲音就知道進來的是照玉,照玉看見光屁股的藍春,目瞪口呆。

可一看藍春那青紅色,還帶著疤痕的股間,藍春滿頭大汗,又著急忙慌的去找醫箱。

藍春這幾天的傷口,又因為下午那幾步路繃開了。

“你別亂摸啊!往上的地方,嘶!”照玉因為第一次給人換藥,有些手忙腳亂。

“不好意思啊。”照玉面紅耳赤的小聲說著。

照玉先是清理血跡,之後才換上止血化瘀的膏藥。

“少爺這是怎麼了?”一陣忙活過後,照玉才開口問道。

藍春這才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化為一句嘆息,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照玉調笑道:“不會是調戲了誰家小娘子,被打了吧。”

呃,女人的第六感那麼準的嗎?

“襲人呢?怎麼不見她?”藍春只好岔開話題。

“哦,她去大奶奶那了,說是……”

話頭還沒落下,襲人小跑進了廂房,撲倒了藍春的床前,說:“小少爺你這還回來做什麼?也不出去多躲一陣子?大爺帶著家法棍來了!”

“啊?”

砰的一聲,院門被踹開,幾個眨眼後,藍春的廂房門被踹開了。

家裡人都來了,父親藍玉為先鋒,母親牧夫人和藍嘉走在左右,藍太太被藍玫扶著也進了院子。

“逆子!你看你做的什麼喪盡天良的事?”藍玉拿著丈長指頭粗的棍子,指著藍春說。

古代對於名聲和貞潔是非常看中的,藍春的行為說輕了是唐突,說重了那就是大不敬!這是對皇家顏面的挑釁!

藍春趴在床上,也不吱聲,總不能說我是為了活命才去勾引公主的吧,沒想到打鳥反被鳥啄了。

藍玉看見藍春股間的傷痕也是心疼,藍春從小養尊處優,雖然被家法收拾過,可也沒有捱打過,還是這麼重,聽太子說都直接打昏了。

可藍春開口求饒反倒藍玉還能消消氣,沒想到他一言不發的趴著,又犟又倔,完全就是不認錯的死模樣。

藍玉這棍子打也心疼,不打也說不過去了,氣氛都哄到這了。

藍玉咬了咬牙,將家法棍抄了起來,對著藍春的脊背,重重揮下。

甩出了風聲的棍子到了藍春背上,只有咚的悶聲傳出。

藍春眼前一黑,只感覺靈魂在往上飄。

亂了!

牧夫人捨不得兒子被如此打,哭著去攔藍玉,藍太太看見如此痛打,如同打在自己身上,直接氣的頭疼,幸好藍玫和藍嘉及時扶著,不然就摔在地上了。

襲人和照玉被嚇哭了,襲人直接趴在了藍春身上,想著不讓藍玉再打了,可是藍玉第二棍早已遞出,來不及停了。

但藍玉武將出身,一抖手腕,收了點手勁,打在襲人身上,應聲斷成了兩節。

襲人昏了過去。

藍春只感覺襲人鬆垮垮的趴在自己背上。

“襲人!襲人!照玉先看看她怎麼樣了。”

照玉急忙把襲人扶起,試了試鼻息,還算穩定,只是短暫昏迷了吧。

這場鬧劇,來的快,也去的快。

襲人醒來的時候,看見了趴在旁邊藍春的大臉,閉著眼睛,滿臉痛苦。

襲人費勁的晃了晃他,藍春睜眼看到襲人醒了,叫到:“照玉!照玉!請大夫來。”

照玉端著藥走了進來,說:“不用了,剛才大夫說只是心力交瘁,再加上衝擊才暈了過去,醒了就好。”

藍春聽聞後,才放下心來,又哼唧哼唧的痛苦起來。

相比於襲人的傷,藍春的傷更重些,發紫的一條印子都腫了起來。

上面敷的草藥有涼意襲來,可是更加的難受了。

“照玉,給我撓撓背,太難受了。”

藍春現在屁股不疼了,卻光著膀子,上身開始疼了。

照玉軟若無骨的手最舒服了,還帶著點涼意,從藍春堅實的脊背劃過。

“嘶,舒服了,不要停。”

襲人在藍春旁邊坐了起來,感受著背後的傷痛。

“別亂動了,先養兩天,這兩天照玉照顧我們,你就趴好享受吧。”

“我可沒有你這富貴命,主子犯錯,奴家也該受罰,你真是我的討債主!”襲人嘟著嘴抱怨著。

藍春沒說話,照玉卻開口了。

“襲人姐姐別怪少爺了,少爺捱了最重的一下,一聲不吭,看你捱打了,卻趕緊討饒,大爺才走了。”

藍春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趴著,卻揚起臉等著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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