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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她一直不敢去深想這點。
一想，萬箭穿心的痛。
吻了好一會，燕禛放開懷中的女孩，看著她色澤豔麗滿是水光的櫻唇，啞聲說：“記得給我香水。”
幾秒後，他又道：“屬於我的香水。”
池妍點頭，“好。”
她不會拆穿他的謊言和假面。
那場面太難看，她承受不了。
但事到如今，她再也沒了留在他身邊的意義。
她想，是時候離開了。
走之前，他想要什麼，她都給。
就算他要她墮胎，也能接受。
畢竟沒有父愛的孩子，活著也不幸福。
晚飯後。
池妍要去洗澡。
男人拉住她的手，溫聲說：“別洗了，就這樣睡吧。”
她搖頭，“白天在花房裡待了一天，身上香味太重，得洗掉。”
“不用。”
男人打橫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隨即虛壓下來，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下。
“我喜歡你身上的香氣，尤其是制香完後，氣味很濃烈，讓我有無限做愛的慾望。”
池妍滿心苦澀。
過去三年，她不碰香料，身上幾乎沒有香味，他每天都不放過她。
現在她體香太重，他竟然想無限做愛，瘋了嗎？
要不是她懷著孕，怕是會被他折磨死。
粉紅的燈暈下。
燕禛將女孩困在身下，反反覆覆吻著，摸著，待情動到無法忍耐時，沙啞道：“池妍，今晚又要辛苦你了。”
“好。”
池妍起身，用熟練的技巧滿足他。
口完了，就是手。
手累了，再換口。
她像任人擺佈的提線木偶，沒有任何尊嚴和人格。
這一刻，她覺得和他的床笫之歡，堪稱人間最難熬的疾苦。
聽著他壓抑的低喘，她忍不住看向他緊閉雙眸的臉。
她要好好看看他。
因為以後就看不到了。
他真好看。
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人。
明明燕城不乏豪門貴公子。
姜輕寒是陰柔風格的美，漂亮到可以做建模臉。
邊君野是痞帥風格的天花板，還兼具灑脫肆意的少年感。
陸京聞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君子風。
就連周辰都儒雅俊秀，放到任何大學都是頭號校草人物。
可她偏偏覺得，燕禛這款是最好看的，沒有之一。
他矜貴清冷，眉眼間隱匿著高高在上的疏離感，看人時總像在看空氣，沒有任何溫度和情緒。
眼角的淚痣更是他獨特的標誌。
每當他佔有她時，那顆痣總會隨著他起起伏伏的動作，上上下下跳躍著，活色生香，欲色靡靡。
她看不懂他，看不透他。
他就像一個迷宮，陷進去就出不來了。
十四歲那年，她作為交換生，去到他就讀的貴族高中。
初見，她就愛上了他。
哪怕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存在。
少女的情竇初開，一開便是十年。
這十年。
她努力過，珍惜過，付出過，更是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滿身是傷......
如果媽媽在身邊就好了。
她會聽媽媽的話，不碰感情，太苦了。
這一夜。
池妍還是被男人緊緊抱著。
他的手始終搭在她腰間，另一隻手臂放在她的脖頸下。
她枕著他，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失眠到天亮。
小心翼翼撤出去，下了床，穿衣來到樓下廚房。
她好久沒做飯了。
過去三年，一直是她做飯給他吃。
除了她做的，其餘他一概不吃。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吃得乾乾淨淨。
還不等飯做好。
一雙熟悉的大手，從後往前抱住了她的腰。
下顎擱在她肩窩，聲線帶著早晨起床後的微啞，“昨晚那麼累，怎麼起來做早餐了？”
若是昨天，他這樣抱她，她還會害羞地笑。
但現在，滿目悲涼，再也笑不出來。
“我睡不著，就起來做飯給你吃。”
“看來你還是不夠累，今晚加時，把你累壞，你就不會早起做飯了。”
池妍想，他真的毫不在乎她。
但凡喜歡她一點，就會發現她的異樣。
可是，他什麼都沒發現，依然說著床笫之事。
三天後的晚上。
臥室裡。
池妍將制好的香水，遞到男人手中。
燕禛接過，是一個純透明的按壓式小瓶。
看外觀，很普通。
裡面是裝滿的褐黃色液體。
他噴了一點在手腕上，鼻尖一翕，香味竄入胸腔，一路往下，彷彿經過丹田，最後匯聚於小腹，捲起一陣熱浪般的浴火。
眼神暗了暗，“這是香水？”
池妍頷首，“是的。”
“你確定，不是催情藥？”
她心口堵著一團鬱氣，“別亂說，我怎麼會製作催情藥給你？我也不會制這個。”
他是最近縱慾太多，聞什麼都會產生慾望嗎？渣男！
燕禛好整以暇往床上一坐，淡淡說：“不介紹一下送給我的這款香水？”
“龍涎香。”
“龍涎香？世界上最奇異難尋的香料？”
池妍頷首，“是的，我只有一小塊，全用在裡面了。龍涎香，其實是抹香鯨排出的腸胃內不易消化的固體物質。在東方香道文化中，沉、檀、龍、麝作為四大名香，其中龍是最具有男性象徵的香。”
男人薄唇淺勾，“然後呢？”
“龍代表的文化概念是皇帝和天子，象徵著尊貴、珍稀、無可侵犯。在神話傳說中，龍更是能隱能現、登天潛淵、呼風喚雨，是至高無上權利的象徵。我覺得這款被我特殊製作而成的龍涎香，很適合你。”
男人將香水丟在柔軟的床上。
下一秒，大手輕輕一拉，將女孩帶進自己懷裡，逼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池妍被他挑起下巴。
四目相對。
他輕笑道：“看來，讓你當一枚小小秘書，的確大材小用了。”
“沒有，燕氏秘書長的位置是很難的，我要非常努力才能應付得來。”
“是嗎？”他長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唇，“既然那麼難應付，就別去上班了，以後在家等著我，伺候好我就行了。”
池妍滿心苦澀和難過。
她愛的男人，竟是個.....人品極差、三心二意、滿嘴謊言、腦子裡全是精蟲的混蛋！
除了做愛，他能不能有點別的？
“我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臉都白了。”男人輕輕啄了女孩的唇一下，“你送我香水，可以跟我提交換條件，不管你說什麼，我能做到就答應你。”
池妍一怔。
看，他狠狠給她一刀後，又來給甜棗吃了。
想到肚裡的孩子，她想說：我可以立刻和你離婚，從此不出現在你面前，但能不能允許我遠走高飛，生下從今往後只屬於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