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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哼哼了兩聲,髒髒的頭髮落在他的臉上,宴非霜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本能的蜷縮起身子來。
“是誰讓你待在這裡的?”宴非霜又問了一句。
這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哼哼了兩聲。
“你不會說話嗎?”
男人點點頭。
一個啞巴?卻能聽到自己在說什麼,反應上也不慢,他應該不是先天啞巴。
“你的嗓子,是被人害的嗎?”宴非霜環抱著自己的膝蓋,她能想到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很多的人出現在這裡。
扣她一個不守婦道,浪/蕩下/流的一個罪名。
這個男人點點頭,他倒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老老實實的蜷縮在牆角,他迴避著宴非霜的視線,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明白。
確認他對自己沒有什麼威脅,宴非霜說道:“如果你的嗓子是被毒啞的話,我想我師弟可以幫你。”
男人突然抬起了頭,他撥弄著自己髒兮兮的頭髮,努力的漏出來一雙眼睛。
宴非霜和他的視線對上,竟是意想不到的明亮,“你會寫字嗎?”
男人搖搖頭。
“那……你會畫畫嗎?你可以將我為什麼在這裡,你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畫出來嗎?”宴非霜要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對方安排了這樣的一個男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男人站起身來,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宴非霜認真的分辨,才隱約明白了什麼意思。
她也站起身來,才發現自己也僅僅只到男人的肩膀。
他,很高。
藉著房間中的一點微光,宴非霜才終於看清楚面前這個男人的臉,“啊——”
面前的是怎樣的一張臉啊,上面全部都是膿腫,流著黃色紅色的膿液,他的眼睛雖然好看,可面部往下卻什麼都看不清。
男人聽著宴非霜的尖叫聲,他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卻又不小心踩到了石頭,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他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將臉藏了起來。
宴非霜走到他的身邊,柔聲問道:“對不起,你摔的疼嗎?”
她想伸手輕輕的撫弄一下,男人卻拒絕了他的好意。
他嘴唇蠕/動,宴非霜才看出來一個:“……髒。”
“到底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恐懼退卻,湧上心頭的便是心疼。
男人垂著頭,似是自卑,又似是在瑟瑟發抖。
“你別害怕,你沒有害我,我肯定也不會害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救你。”宴非霜承謝他沒有傷害自己的這份恩情。
儘管不知道出於什麼,但她想,如果可以見到流朱和姬鷂。
如果可以救他的話。
很快,就見兩個男人大剌剌的走了過來,“去,趕緊將這個傻子和那個女人帶到房間裡去!”
“是。”
房間?
還沒等宴非霜反應,兩個男人走進來,一邊踢踹著那個男人,一邊拉扯著宴非霜,將他們兩個人的眼睛蒙上了黑布。
又胡亂的把他們二人推入了狹窄的空間裡。
吱呀吱呀,馬車搖晃。
來自男人身上腥臭的味道撲鼻,也不知道他在那樣的牢房裡呆了多久了。
不多時,他們就被推搡著進入了一個房間。
兩個人跌坐在地上,“這個傻子的身上可真他/孃的臭!燻死我了!”
“嗨,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忍忍吧。”
“是啊,這臨死之前還得被人利用一手,可惜啊。”
“輕薄了宴姑娘,左右都是一個死,不過對方的心思也夠歹毒的,這不成心毀的是宴姑娘的名聲嗎?”
“你還不明白啊,也不知道這宴姑娘得罪誰了,反正誰讓咱們幹,咱們這麼幹就行。”
“是說這個事兒唄。”
二人交談的聲音越來越遠,宴非霜頓時察覺到,恐怕安排這一切的人,應該是皇后的人了。
而此時。
宮闕樓中。
生辰宴結束,皇后鳳氏在大殿中走來走去?
婢女匆忙的跑了進來,皇后厲聲問道:“宴非霜人呢?”
“回娘娘的話,奴婢們也沒有找到宴姑娘,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宮婢小心翼翼的說道。
一旁的西荷公主有些懷疑,“奇了怪了,這個小賤/人還能去哪裡?”
“奴婢問過了,宴姑娘不在千鶴樓。”
“如果不在千鶴樓的話?能去哪裡呢?她肯定是料到了母后一定要找她麻煩,是不是提前回宴府了?”左西荷一邊吃著蜜餞兒,一邊隨意的問道。
左驁搖搖頭:“城門口把關的人都是我的人,宴府的馬車沒有出府。”
皇后鳳氏越發狐疑,“這好端端一個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你們幾個,再下去找找,務必要讓宴非霜來本宮這裡。”看著宮婢們離開,皇后鳳氏越發覺得古怪。
“荷兒,你說本宮還沒邀請她,誰會在本宮之前,將宴非霜帶走呢?”她疑惑。
左西荷搖搖頭,“誰知道她自己跑到哪裡去了,到時候別咱們準備的這一切,都白準備了。”
“是啊母后,若是她再不來,這條計劃恐怕就不行了。”左驁死死的捏緊了拳頭,“這個該死的宴非霜,害得孩兒丟失嶺南之地,倒是拱手相讓給了七弟?”
“真是可氣。”左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皇后鳳氏安慰道:“驁兒啊,你得沉得住氣,雖然嶺南暫時歸那左明野看管,但誰是嶺南真正的主人,那些人心裡自有分寸。”
“再說了,監管嶺南也不過只是一時,等你好好表現,再接手過來便是。”每一年,他們能從嶺南之地獲益不少。
費國南因為這件事情和自己爭吵了無數次,費金海和費子越現在關入大牢。
根本保不出來。
皇后鳳氏也頭疼的緊。
“是,孩兒一定聽母后的。”左驁其實沒有太多的主見,只要有了這樣一個母后做靠山,他無所畏懼。
左西荷輕蔑的說道:“皇兄,不是荷兒說你,你這懶散的性子可得改改,若論心機,你的心思可不如七弟的深沉。”
“住口!”左驁覺得挺沒有面子的。
“自己不夠聰明還不讓人說了,要不是母后和皇妹我在父皇面前為你爭寵,以你的資質,連二哥都不如,二哥好歹還知道如何保全自己,就你,是個傻子。”左西荷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