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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孩瞬間淚如雨下,也顧不上脖頸上的利刃,拼命掙脫開束縛向著加油機後方狂奔而去。
而黃毛混混眼見目的已經達到,便衝著身邊的同伴叫嚷道:”別t著啊!快去拿傢伙呀!“
其餘倆混混這才反應過來,便立即分頭行動,一人嘗試將黃毛架上車,另一位去拿後備箱裡的武器。
不過兩人可沒有領頭的那般心理素質,一個由於太過緊張,無論怎樣都找不到車鑰匙;一個絲毫不理會傷員的感受,扯起對方的衣服就要將他拖走。
傷口的再次撕裂讓黃毛痛的慘叫起來,滿口的汙言穢語噴瀉而出,怒罵著身邊的蠢貨。
然而他越是埋怨,對其他人施加的壓力也就越大。
車後混混在原地摸索了許久,直到看見汽車後燈耀眼的燈光時,才想起鑰匙還插在發動機開關上。
他連忙跑去右側主駕將鑰匙拔了出來,又迅速返回後備箱。
鑰匙進入鎖孔眼見勝利在望,這時耳邊突然響起轉輪撥動的“咔咔”聲,還沒等他扭頭檢視,就被一發不知從哪個方向射來的子彈奪走了性命。
槍聲立馬就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在兩人驚恐的神情中,朱浩淡然的從車後方走了出來,而在他腳下的是一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當耐心被消磨殆盡之時,這幫無恥的傢伙必將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接下來不會再有仁慈了。
還在架著黃毛胳膊的混混見狀,果斷選擇拋下同伴拔腿就跑,然而即便他腿邁的再快也快不過子彈,沒等跑上幾步又聽見身後傳來槍響,一時間只覺後背脊椎上傳來劇痛,整個下體瞬間就沒了知覺,倒地不起。
或許是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他強忍著疼痛挪動著身體,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著,在灰白的水泥路面上留下了一連串瘮人的血跡。
然而這等掙扎是如此的徒勞且無用,等在他面前的也不是生機而是死亡。
很快一雙沾滿泥濘的髒皮鞋擋住了他的去路,抬起頭仰望,整個人瞬間就被絕望所淹沒。
燈光之下那身影是如此高大,背對著光線,黑漆漆的面龐如同死神降臨人間。
“求你了!放過我吧!”
他乞求著,但一聲槍響過後又只剩下了淅瀝的雨聲。
黃毛混混驚恐的望著這一切,在僅僅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親眼目睹了兩條生命的消逝。
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般囂張的氣焰,臉上只剩下了畏懼與膽怯。
自以為混跡於江湖多年,什麼風浪都不在話下,卻不料遇上了真正殺人不眨眼的煞星,整場殺戮是如此的稀鬆平常,就像是屠夫宰殺牲畜一樣毫無波瀾,而下一個受害者就輪到了自己。
“等一下!”
這時後方傳來一聲喊叫,只見那位女孩走了過來。
她披頭散髮全身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打溼了,朱浩看向她,她也看向了朱浩。
堅毅的眼神中絲毫沒有埋怨和憎恨,反而透露著友善與感激,兩人無言的對視已全然證明了一件事。
但這短暫的寧靜很快便被黃毛求饒的聲音所打破,“大哥我錯了,饒我一命吧。
我以後再也不做壞事了.”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把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當成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極力諂媚的說道:“妹子!你要是能救我一命,咱們之間的債務問題一筆勾銷行不行呀!行不行啊?”
而當這句話說完時,他才注意到女孩的眼神變了,眉宇間是比冰冷更可怕的東西,那是對復仇的渴望,是絕對的憎恨,此時她的心中只剩下了無盡的怒火。
只見女孩撿起地上的鐵棒,快步來到了黃毛混混面前,一棍子就抽打在了他的傷腿上。
“嗷!”
他痛得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又是一記鐵棍朝著下巴擊來,黃毛被仰面擊倒在地,口吐鮮血,唾液與鮮血之中似乎還摻雜著碎掉的牙齒。
但女孩仍未停手,一直以來壓抑的憤怒,讓她越發狂暴,發瘋似的毆打著對方的身體,誓要讓對方為其犯下的罪行買單。
黃毛一開始還因疼痛而哀嚎,後來連哀嚎也沒有了。
朱浩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他不想管也不敢管,直至女孩力氣耗光汗流浹背,雙臂無法再揮動,他才上前拿過對方手中沾滿血肉的鐵棒。
女孩也沒有反抗,只是茫然的看著混混血肉模糊的身體,大腦一片空白。
“嘿......嘿!”
直到聽見旁人的叫喊她才回過神來,“去看看你父親怎麼樣了.”
朱浩對她說道。
藉著加油站明亮的燈光,他這才看清了女孩的相貌。
十七八歲的年紀,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卻也算的上是花容月貌,柔和的燈光照射在她那雪白的肌膚上,即便滿臉淚痕卻只是顯得更加楚楚動人,只見女孩悵然若失的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待到她走遠後,朱浩望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黃毛,對方嚴重破相的臉上已經無法辨認從前的樣貌了,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大機率還是在求救吧,又或許是在乞求給他一個痛快的解脫。
朱浩的不禁嘆了口氣,將槍口對準了這可悲傢伙的額頭,“下輩子好好做人吧.”
說完便將這罪惡的靈魂送去見了佛祖。
在這一切結束之後,他回到了那對父女的身邊。
中年男人並無大礙,雖然被子彈擊中但好在並未命中要害,朱浩看著女孩為自己的父親細心包紮傷口,內心不免有些觸動,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他蹲下身安慰道:“他沒事,只是破了些皮,沒兩個星期就會好的.”
而這話剛說出口他瞬間便愣一下,自己怎麼會講這種話?確切的說一個剛殺了三個人,又造成多名警察傷亡的在逃罪犯,怎麼還有資格厚著臉皮說這種話?這話講出來自己都有些噁心。
他立刻回過神來,再次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樣子,站起身扯住女孩的胳膊說道:“你得跟我走一趟,現在!”
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情緒又激動了起來,連聲乞求道:“放過我女兒吧!你要是想殺人就殺了我吧.”
不料朱浩立刻將槍口對準了他,語氣冰冷的說道:“要麼她跟我走,要麼現在就送你兩個歸西。
我今天可殺不少人了,不介意這一兩條人命.”
中年男子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女孩立馬出言打斷了他,語氣堅定的說道:“別說了,我跟你走.”
轉頭又對自己的父親擠出一個微笑,“爹您放心吧。
我會沒事的.”
父親無力的望向女兒,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心裡充滿了悲憫與不捨。
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朱浩,哀求中似乎還夾帶著些許怨恨。
但朱浩並未理會他,只是扯住女孩的胳膊將對方拎起來。
他指了指混混們的車,“走!上那輛車.”
又問道:“會開車嗎?”
“上個月剛拿到駕照......”女孩緩緩的答道,“會開.”
朱浩於是將鑰匙遞給了她,自己先坐在了副駕座位上。
女孩在看了最後一眼父親後,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最終車輛在中年男人注視之下中漸行漸遠,連同尾燈的光芒消失在陰森的雨夜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