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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奇哲擺明了就是放沈默去死的意思啊。
畢竟沈默可是全程在羊城裡面看見了劉奇哲所作所為,沈默如果醒過來,劉奇哲的死刑估計就跑不掉了。
劉奇哲在羊城裡面可是沒辦法預料的現在的情況的吧?
那沈語到底在劉奇哲眼裡是個什麼角色呢?沈語在羊城是個什麼角色呢?
是反制沈默用的一次性武器?還是什麼?
“老弟啊,你得快點了,這可是咱兩人的豐功偉績;少了一個都跑不了啊。我可是快要頂不住了。”
這時我才發現一旁的劉奇哲身體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他雖然沒什麼多餘動作只是站在那裡,但他手上的血管已經暴起了。吃力的不僅僅是我一個,劉奇哲也是強弩之末了。
劉奇哲是真心想救沈語的嗎?
沈語不是一個一次性武器?
“先停一下吧,我也快到極限了。”我對遠在一旁的趙涵和陳清遠說道。
試圖改變沈語沈默身上那份奇特的生命本質雖然讓我感到吃力,但還沒有到不得不停下來的地步。
只是現在的情況應該再多斟酌斟酌。
得到陳趙二人的示意後,我們暫時停了下來,那團剛剛舒展開的生命本質又重新蜷縮了起來,又變成了亮出獠牙的猛獸。
不過現在更值得我思慮的應該是劉奇哲了。
劉奇哲說的話:“哎,救人一命七級浮屠,畢竟還是沈語這麼漂亮的妹子,你可要努力啊。”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我試著放棄沈默保下沈語,那也意味著保下劉奇哲。
沈語在明知自己和沈默是同生同死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對沈默大打出手,她的動機是什麼呢?劉奇哲開出了什麼樣的價碼?可以讓沈語抱著赴死的心幫助他?
站在劉奇哲一方的沈語和站在劉奇哲對面的沈默。
現在的問題其實是我是否想讓劉奇哲判個死刑,而我和劉奇哲在羊城裡的合作只能說沒有絲毫愉快;那劉奇哲現在暗示我保下沈語,在我們之間有隔閡的情況下,他應該也為我準備了價碼吧?
他不會真想寄希望於我是個好人來保下沈語吧?我沒那麼善良,劉奇哲也沒那麼善良,我倆都心知肚明。
應該說沈語死在這兒,帶著沈默一起下地獄才是劉奇哲想要的。
而我想要的是最大的利益。
現在就看劉奇哲是不是如我所想了。
劉奇哲擦了擦自己的汗慢慢走到了身前,而趙涵和陳清遠也隨著劉奇哲的動作同步調整,莫名搞笑。
“老弟啊,咱們努努力起碼能成功一半吧?”劉奇哲大聲的說,全然沒把趙涵和陳清遠放在眼裡。
成功一半那不就是隻救一個嗎?
劉奇哲繼續說:“相信我,救活他們以後那肯定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很好,劉奇哲開始提價碼了。
“都已經半截入土了,將死之人,活不活的來下還是一個問題,拿什麼給我湧泉相報啊?我問。
問的是沈語問的也是劉奇哲。
“你問到點上了,我夜觀星象他們命不該絕!”
“你不救她,那她就必死無疑;不過其實也無所謂,畢竟她已經處於這種境地了。”
旁邊的趙陳兩人聽到這話,慢慢從角落靠近我們,劉奇哲說的話明顯讓他們沒有了閒聊的興致。
“學長,你這次可是來戴罪立功的,你不會想主動在給自己加加刑吧?”趙涵的語氣雖然略略熾熱但還是透著冷氣。
趙涵明顯是覺得劉奇哲在暗示我放棄他們了。
一旁的陳清遠也開口了:“方銘同志,我們希望你可以盡全營救他們,不管是出於人道的考慮還是從部門的角度出發,救活他們只會對你有好處。”
而後他又補充道:“畢竟,這也算是你進入部門的第一個任務。”
對了,雖然沒什麼實際的體驗,我現在不管是名義上還是我的個人檔案上面我確確實實是部門的一員了。
那我如果救活沈默,給劉奇哲的反動行為下判決書又會怎麼樣呢?我的仕途會一帆風順嗎?畢竟,幾乎部門裡我現在見到的每個人都稱呼劉奇哲為畜生。如果我真的親手促進了劉奇哲的死刑,我在他們的眼裡可就是個親手幹掉這畜生的英雄了。
劉奇哲和我停下來不過一會兒,在場的其他人看見我們暫時沒有繼續的意思後,不由分說的就把那透明房間的門開啟了。
劉奇哲看著開啟的監牢門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他的目光漫過在場身著白衣的趙涵,越過一旁默默觀察的陳清遠。
他視那上好膛的數支槍支如無物,只是看著我。
清晰地傳達給我他的想法。
他的眼神在說:“你有點讓我失望啊。”
是我想錯了?我仔細的重新思考了一遍。
劉奇哲現在已經是一個囚徒,他還有什麼後手可以從這個密不透風的監獄裡面出來呢?劫獄?不現實,部門背靠國家,如果他有這等本事,何必現在讓自己身陷囚籠?他又何苦找我當個替罪羊呢?
這個堅硬的堡壘從外部攻破幾乎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要從內部攻破嗎?
想到這個,我好像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一路而來,聽他人對畜生的評價,劉奇哲在很多人眼裡都是罪大惡極的,難道部門留下他就只是單純因為劉奇哲能力逆天嗎?
“今天先到這裡吧,難度有點大,不過經驗很珍貴,再過幾次我感覺有把握救下他們。”我對陳清遠趙涵二人說。
趙陳二人略略思考,相互看了看,最後陳清遠微微點了點頭;這件事算是得到同意了。
不過我更想看的是劉奇哲的反應。
他已經慢慢往那個透明牢籠走了,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乾脆的走進牢籠,自己把門帶上了,那幾個士兵慢慢靠近,開始上鎖。
沈語沈默的呼吸機一張一合發出富有規則的聲音,但也時不時有雜音打破均勻的節奏,儀器滴滴答答的提示聲好像在跟著劉奇哲的腳步慢慢從我腦海中遠去。
他們時日無多。
劉奇哲安靜的坐在透明牢籠裡,沒有言語沒有插科打諢。
“那我們就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陳清遠邊說邊往外走,那可以俯瞰整個研究室的觀察室外面的鐵幕也慢慢降下,最裡面的燈已經開始熄滅了。
劉奇哲仍是安靜的坐在囚籠裡,沒什麼反應。
難道是我想錯了?
不過這個念頭馬上就消散了。
“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劉奇哲忽然大聲的喊。
裡面的燈幾乎全都熄滅了,不過劉奇哲周身倒是一片光亮,那是專門為他留的燈光,部門應該是希望劉奇哲永遠都在他們的目光下。
劉奇哲站在濃郁黑暗的光明裡,反而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不過這個語調我很熟悉。
“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這句話似曾相識,那天我還在羊城,以社員的身份參加社團和部門的會議。
那天散會後,劉奇哲問我:“你知不知道第七項條款是什麼?”
現在和那時很像,雖然劉奇哲現在在牢籠裡,雖然我們現在在羊城之外。
但是那熟悉玩世不恭,熟悉的掌握一切娛樂一切的語調,一點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