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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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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回到村子已是黃昏

落日的餘暉打在阿七臉上,顯得整個人金燦燦的。

而在村口,有一個人正等著阿七,正是阿孃。

平日阿七一般都是下午歸來,而這次臨近黃昏,阿孃難免有些擔心,於是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村口守著。

阿七在遠處看到阿孃在村口守著,也是加快了腳步。

等到村口,阿七喘著粗氣,頭上冒出汗珠,阿孃則舉起袖子,給阿七擦拭。

“阿孃,你看!俺給你帶好吃的回來了。”說罷揚了揚手上的食盒,一臉憨笑。

“哎喲你這孩子,花了不少錢吧?阿孃吃吃饅頭就好,沒必要這麼破費。”

“不是,阿孃,俺沒花錢,你聽俺跟你講……”

阿七給阿孃講述了今天城裡發生的一切,當然男孩的並沒有告訴阿孃。

聽到與肖大哥重逢時,阿孃往阿七身後後望了望,問怎麼沒一起回來,阿七以大哥有難處,不方便回來為由解釋。

而當聽到被帶到迎客來三樓時,聽著那待遇,阿孃又在心疼錢時,阿七笑笑表示沒花錢,酒樓老闆娘和大哥是朋友。

(遠處正在和朋友喝酒肖凱華打了個噴嚏)

聽到與迎客來達成生意時,阿孃一直拍打阿七的肩膀,眼裡都快笑出淚了。

聽完阿七今天發生的事,夜幕也已經降臨,阿孃露出笑容,阿七挑起擔子,牽著阿孃的手,往家的方向前進。

路兩邊的雜草里老是有些蚊蟲蛇鼠跑到路上來,有時還時不時傳出聲響,有東西在裡面一蹦一跳的,聽著動靜,不用猜也知道,那是窩在土裡的蛤蟆又出來了。

同時兩邊雜草堆裡還不斷傳來蟋蟀的叫聲,這些小傢伙,白天不開嗓,晚上一個比一個叫的歡,而這蛤蟆啊。也聽著聲音來找尋著今晚的晚餐。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螢火蟲,它們可大膽著呢!一堆一堆的,飛的滿天都是,連阿七伸手也敢飛到手裡,阿七也索性挑著擔子,鬆開阿孃的手,向著遠處路邊的一個螢火蟲團奔去。

“這孩子,還真是沒長大!”阿孃語氣似訓斥又似打趣,一臉含笑的朝著阿七跑過去的方向說道。

玩鬧了一會兒後,阿七他們繼續往家裡走,路上不斷有小孩子與他們擦肩而過,也是,現在白天太熱,夜晚的田野才是這群孩子們的樂園。

路上想起來給鬍子哥帶的糖葫蘆,所以跟阿孃說繞點路,從鬍子哥那邊回去。

鬍子的家位於村子正中,如果經過就要從村口一直走,再一路向北,而不經過只需要向北走再小小轉個彎就到了。

“鬍子哥,開門吶,是俺,阿七,你讓俺帶回來了!”阿七一邊拍門一邊說。

“唉唉,來了!”聲音很小還有點慌亂,聽著還有些遠,似是從臥室傳來,過了好一會兒,鬍子哥才開啟門。

現在他赤裸上身,褲子也沒穿好,邊繩子也沒系,手提著褲子,而透過縫隙看到鬍子哥的兩個孩子並不在家裡。

阿七將裝著糖葫蘆的擔子放到鬍子哥身前,示意讓鬍子哥自己拿自己挑著擔子不好拿,而等鬍子哥拿起,阿七又翻了翻自己的口袋,將多餘的一枚銅板遞給了他。

“誒,阿七,你這就見外了,是俺讓你幫我帶一下,這多出來的就不用了啊,收著。”

鬍子伸手抵住阿七伸過來的手。

“可……”阿七猶豫道。

“有啥可是的,俺們是兄弟,兄弟不省那麼點錢,聽鬍子哥的,拿著!”鬍子哥繼續說道。

阿七看著鬍子哥語氣那麼堅定,有看向阿孃,見阿孃就笑笑,阿七也就收下了。

“對了鬍子哥,俺給你說一個好訊息!”

阿七又將與迎客來的事跟鬍子說了一遍。

“真噠!阿七啊,那可真恭喜你啊,這是要發財了啊,到時候可要請我去吃一頓酒啊!”鬍子捶了捶阿七的胸口說道。

“好嘞!鬍子哥,到時候一定請!”阿七也是笑著答應道。

“時候不早了,俺和阿孃就先回去了,鬍子哥,走了啊!”阿七說道。

“好,明兒見。”

兩人告別,鬍子回到屋裡。

“怎麼了,這麼高興?”胡嫂問道。

“娘子,你聽我跟你說………”鬍子將阿七說告訴胡嫂。

想象中胡嫂的驚喜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鬍子,你想不想發?”胡嫂出聲道。

“發?咋發?”鬍子哥問道。

“你傻啊!阿七的菜還都是村裡種出來,現在阿七有路子賣出去,你讓阿七把俺們的菜也一起賣到那個新酒樓裡,咱們再給阿七點辛苦費,這不就發了嗎?再說了,我這不也讓他賺了嗎?”胡嫂說道。

“這……能成不?”鬍子問道。

“這我不管,等明天你找個機會跟阿七說去,就你和阿七這麼多年交情,他還能不同意不成?

我不管,如果明兒說不成那今後你就別想上床睡了。”胡嫂說道。

“好吧,明天,我試試!”

最終鬍子哥還是妥協了。

而阿七這邊。

回到家,母子一同解決了食盒裡的飯菜後,阿七打了桶水燒開,將一半開水舀進一個盆裡,將臉帕放進裡面,又兌了點冷水,隨後端到阿孃面前,至於剩下的開水,阿七將盤子放在鍋裡隨後加點冷水,直接洗乾淨了,畢竟不是自己的,明天還要還回去,也不麻煩別人了。

等阿孃洗完臉後,阿七也洗好食盒,拿出臉帕給自己擦了擦臉之後,阿七直接將臉帕放在門在,而阿孃則直接在盆裡泡起了腳。

阿七給阿孃揉著,阿孃的腳底全是厚厚的老繭,有些地方敲下去硬邦邦的,而左腿腳踝上,一塊長約一指。寬越二指的傷口出現在眼前。

阿七小心翼翼的給阿孃清洗傷口,隨後扶起阿孃上床。

而自己也是端著盆走到門外,脫下草鞋站在上面用水衝了衝,完事之後盆用一瓢清水清洗放在門口,阿七走進屋裡,脫下鞋,坐在一個涼蓆之上。

開啟錢袋子數著今天的收穫,阿孃在一邊看著,銅板相碰的聲響迴盪在房間裡。

在數完後,阿孃讓阿七早點睡,明天還要去城裡送貨呢,說罷便吹滅了床頭櫃的蠟燭。

半夜,阿七被突然驚醒,他夢到男孩的身影向他求救,那無助的呼喊回蕩在他的耳邊,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阿孃,阿七鬆了口氣,再次嘗試睡下。

再次被驚醒,於是阿七乾脆不睡了,直接起身到走到菜園邊,走到以前經常玩耍的巨石上躺著,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附近的蟲鳴,每次失眠或者其他原因,阿七都會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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