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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來，她已經輕車熟路了。
還是熟悉的房間，第一時間，把土雞蛋從空間裡面拿了出來。
走出知青辦，周圍的環境依然沒有任何變化，這裡還是破敗的山村，抬眼就是巍峨聳立的高樓，讓餘敏忍不住感嘆。
她昨天扔掉的廣告還在原地。
一路下山，她這次沒有東張西望，直奔包子鋪。
已經接近十點了。
包子鋪的生意還是不錯，來來往往都是來買包子的人，餘敏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等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緩緩上前。
王老實一看到他，便認了出來：“小姑娘，是你啊？”
餘敏乖巧的笑了笑，把手裡的竹籃子遞了過去：“爺爺好，這是我家裡養的雞蛋，給你們帶了些來。”
“哎呦~”王老實又驚又訝：“你還真的帶了禮物，這麼多，一定很重吧？真是個老實孩子，趕緊進來坐。”
劉金花聽到動靜，趕忙從後面走了出來，看到餘敏，一臉疑惑：“老頭子，這位是？”
“她就是我昨天給你說的那位小姑娘。”王老實開心的笑道：“你看，這些雞蛋，都是人小姑娘特意帶來要送給我們的。”
劉金花恍然。
“原來是她呀~”
王老實點頭，接著對餘敏介紹：“這位是我老伴兒，姓劉，你叫她劉奶奶吧，我姓王，你就叫我王爺爺吧。”
“王爺爺好，劉奶奶好。”餘敏乖巧的喊道：“我叫餘敏，家人朋友都喊我敏敏。”
“那好，我們也叫你敏敏了。”
劉金花熱情的拉住她，坐在桌子上，問道：“敏敏啊，你多大了？”
餘敏答：“虛歲18了。”
劉金花又問：“那就才16歲囉。”
餘敏點頭：“嗯，快要17了。”
她生日在國慶節，十月一日。這是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從小，她就為自己的生日在這一天感到驕傲，可是，從去年開始，這對於餘敏來說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那一日，媽媽永遠離開了她。
王老實插話：“16，那還在讀高中吧？讀高一還是高二。”
餘敏搖了搖頭：“已經高中畢業了。”
王老實有些驚訝：“畢業了？那現在是讀大學了，不錯，不錯~”
“沒有，我沒讀書了。”
早就沒有大學讀了。
聞言，全場一靜。
劉金花和王老實對視一眼，接著，她看向餘敏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為了轉移話題，她看向雞蛋：“敏敏，這些雞蛋都是你家裡養得嗎？”
餘敏點頭：“嗯。”
這一看，劉金花發現了不對勁：“咦，這些雞蛋都是土雞蛋吧？”
餘敏第一次聽這個說法：“土雞蛋？”
見此，劉金花詳細給她解釋了一下：“土雞蛋就是沒有喂飼料，而是散養在家裡，平時到處跑，吃糧食長大的雞蛋。”
餘敏明瞭。
她重重點頭：“對，這些都是土雞蛋。”
“這些雞蛋好啊，我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麼正宗的土雞蛋了。”劉金花瞧著手裡的雞蛋，越看越喜歡：“現在那些所謂的土雞蛋，好多就是放出去散養了幾天，就說是土雞蛋，買回來一點兒雞蛋味道都沒有。”
餘敏趕緊保證：“我這些土雞蛋都是一直養在外面的。”
劉金花拍了拍她的手：“我不是說你。”
“……”
又說了一會兒，餘敏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一點了，她得趕緊回去了，今天中午她洗碗，要是趕不上午飯，不好解釋。
她當即起身：“王爺爺、劉奶奶，快到中午了，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
“這麼急？”
劉金花挽留：“要不，中午留下來吃個午飯吧。”
王老實點頭附和：“就是，家裡平時就我們兩個老傢伙，兒女和孫子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好容易有人陪著說會兒話，多呆一會兒。”
餘敏擺手：“家裡已經做好了飯，下次吧。”
王老實隨口一笑：“這簡單，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
餘敏一頭霧水：“電話？那是什麼？”
王老實和劉金花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他驚訝道：“你沒有電話嗎？”
餘敏：“……”
一會兒，她試探性發問：“你們這裡，所有人都有電話嗎？”
王老實：“……”
劉金花：“……這倒也不是。”
餘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要是所有人都有，她豈不是就露餡了。
她繼續說：“但是，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才沒有，現在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幾乎人手一個。”
餘敏慌忙找了個藉口：“我一直住在山上，不這麼下山。”
王老實又驚了一跳：“你住山裡？”
餘敏點頭：“嗯，離這裡有一個小時左右路程。”
她故意多說了半個小時。
“難怪……”這副打扮。
劉金花就覺得納悶，這小姑娘長得漂漂亮亮的，怎麼穿得像她這個年紀的人一樣……
看來，這孩子家庭情況應該比較困難。
話都到這了，餘敏便趁機問道：“王爺爺、劉奶奶，其實我這次下山來，是想要找個活兒掙點兒錢？請教一下你們，這要找活兒幹應該去哪裡……”
才16歲就要出來掙錢。
她猜的果然沒有錯。
可憐的孩子。
劉金花一時起了同情之心，脫口而出：“要不，你來我們早餐店幫忙吧？我給你一天80塊工資，包3餐。”
王老實一愣，隨即附和下來：“對，你來我們早餐店吧。”
餘敏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了。”
她雖然不瞭解，但是也看得出來，包子鋪兩個人已經足夠了，根本不需要再僱她來幫忙，她不能仗著老人家心好就占人家便宜。
劉金花佯怒：“怎麼，嫌棄我們工資少了？”
“當然不是。”餘敏一臉焦急的解釋：“山上有很多活兒，我只有空閒時間出來幹活兒，所以不能在早餐店，不是嫌棄你們。”
“再說了，一天80塊，這我簡直是不敢想象。”
現在一個剛進廠的工人，一個月可能也就二三十塊錢，八十塊錢，那可是三四個月的工資了。
劉金花失笑：“80還貴？現在隨便乾點兒活，都是100出頭，我們也是小本生意才厚著臉皮開了個80塊，我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