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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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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我爸媽怎麼會來?”待凌川走後,柳如煙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沐橙說道。

“你在洗胃的時候,叔叔恰好打了電話過來,我......”沐橙有些難為情得解釋道。

“謝謝你,橙子。”柳如煙聽完,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十分誠摯的跟自已的老友道謝道,自已也很久沒見父母了。

“沒事,我和明子再陪你待一會兒,等川子他們回來了,我們再走。”沐橙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只是臉上的擔憂之色卻掩蓋不住,被柳如煙一眼便看穿了。

“好的,謝謝。”看破不說破,對方沒問,柳如煙也並不想解釋,只是拍了拍對方的手,用這個微動作告訴她放心。

動車站出口處,凌川直接把車開到了候車區,一個人站在那等著二老。

很快,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凌川的視野裡面。

“叔叔阿姨,這裡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二老,此刻滿臉的焦急,正準備直接打個車呢,就看到了在出站口正不停朝他們揮手的凌川。

看到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凌川,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驚訝,他們沒想到,自已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凌川再次見面,他們本來是打算直接坐計程車趕往醫院的,隨即立刻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小川,怎麼是你來接我們?”柳父看到眼前略帶滄桑的凌川,顯得十分驚訝,哪怕此刻的凌川身上還穿著李長樂送他的高檔衣服,西裝革履,柳父還是敏銳的看穿了他的內在,早已不復三年前的意氣風發。

“不說這些了,車子停在外面呢。我先帶你們去看看如煙。”凌川沒有解釋太多,而是指了指外面的停車場,開口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將柳父手裡的行李箱接了過來。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爹媽不過來看看是真的不合適。

“好。”柳父看了一眼,臉色顯得十分不自在。畢竟三年前自家女兒在婚禮前夕悔婚而去,是眼前的準女婿硬著頭皮處理的爛攤子,他本以為凌川會這輩子都不再待見他們了,卻沒想到他還是這麼的熱情,對待他倆跟以前一樣。

重新回到醫院之後,凌川帶著柳父柳母回到了病房。

當看到自已父母的那一刻,柳如煙再也抑制不住心裡面的委屈,放聲痛哭了出來。幸好沐橙有遠見,提前給柳如煙安排了獨立病房,這才不至於打攪到別人。而李明和沐橙二人,見到人都回來了,也悄悄的退了出去,站到了走廊上。

“川子,我,算了。我說不出來,幸運女神不會一直眷顧的,你要考慮好。”沐橙嘴巴動了動,最後無力的說道,然後和李明一起離開了。

看著關閉的房門,凌川只覺得心裡煩悶,在蕭雅的安慰下,好不容易才恢復一些的心態,在經歷過這一出之後又開始難受了起來,他無法想象要是沐橙沒有及時發現會造成何等的後果,看著心中摯愛香消玉殞嗎?凌川已經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就在這時,房門開了,柳父向他招了招手。

“叔叔,阿姨。”凌川開啟窗戶,吹了吹晚間的冷風,讓自已的腦子冷靜了一些後,這才走了進來,主動打招呼道。

聞言,柳父看了他一眼,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叔叔,阿姨。如煙的事情,我要跟你們道個歉,我沒有想到她會......是我疏忽了。”看到柳父欲言又止的樣子,凌川主動把責任攬到了自已的身上,歉然道。

“這事兒啊,不怨你,不怨你。”柳父沒有說話,柳母揮了揮手,看了一眼柳如煙,心裡面很不是滋味的說道。

講句心裡話,說不埋怨是假的,他們恨不得扇凌川一個大嘴巴子,畢竟柳如煙差一點就香消玉殞了。但是偏偏二人又做不到,畢竟是自已的女兒有錯在先。

三年前的事情可還是歷歷在目呢,悔婚離開,讓凌家顏面掃地,甚至還把未來婆婆氣的大病一場,住進了ICU差點丟了性命。這樁樁件件,講句實話,凌川還願意去動車站接他們,沒有冷眼旁觀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同樣的事情,這要是換做他們,恐怕巴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畢竟在東方人看來,棄婚對於男人來說,算是奇恥大辱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病房裡又沉悶了下來,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再說話。

“怎麼了?你們這是?”終於,凌川按捺不住這樣的氣氛,主動開口了,“如煙,知道你現在不舒服,怎麼著?連話都不會說了是吧。”

“小川,是我們家對不住你了。”看著眼前笑容滿面,絲毫沒有怨恨的凌川,柳父內心那壓抑了三年的愧疚再也控制不住,頓時如同潮水般湧出,最後開口道歉道。這一句道歉整整遲了三年。

三年前出了那一檔子事情後,他也特地跑去找凌川的父母道歉了。可是那個時候,凌川的母親還在ICU裡住著。看著ICU門口的父子倆,柳父實在是沒有勇氣上前,最後無奈只能偷偷的往凌川母親的醫療卡里存了5萬塊錢,然後離開了。

“叔叔阿姨,都過去了。”凌川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沒有怨恨過你們,真的。我感謝你們三年前的寬容,沒有跟我要高額的彩禮,豪車豪宅,就這樣同意把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嫁給我。甚至勸著如煙不要辦婚禮,只是為了省錢。為此,我永世銘記。”

凌川的話,真心實意,情真意切。正因為柳父柳母的開明,他才不會怨恨他們。事情一碼歸一碼,不能把別人的過錯遷怒到他人身上。

“小川啊,今天如煙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你能不能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就當三年前的事情兩清了成不?”柳父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凌川一眼,看他沒有反應,這才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剛才我們當父母的和如煙談了一下,如煙她也確實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

聽到這裡,凌川沒有說話,他已經知道柳父的下文想要說些什麼了。而柳如煙則是滿臉驚訝的看著自已的父親,最後又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了凌川。

“剛好我和你阿姨也來了,要不這樣吧。等如煙出院了,我和她媽買些東西,帶上如煙,你領著我們仨回一趟你老家,我們親自給你媽賠罪,祈求她的原諒如何?”柳父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凌川的臉色直到說完,透過剛才的交談,他已經從柳如煙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緣由,也知道了女兒的真實想法。這才靈機一動,索性趁此機會,再幫女兒一把,畢竟這個女婿他早就預設了。

“還有你,如煙啊,不是爸爸說你。成家立業,成家立業,老祖宗早就告訴過我們了,先成家後立業。這個順序你可一定要控制好了,要有分寸,不能亂了次序。小川對你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你要好好的補償小川,他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以後啊,爸爸給你做主了,夫為妻綱,你遇事藥多站在小川的角度想想,記住了沒有。”

“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凌川的,我什麼都聽他的。”柳如煙點了點頭,凌川一直沒有反駁,這讓她那顆心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不得不說,柳父的時機把握的十分的精準,看似是在商量,但是實際上把凌川心裡面的疙瘩一個一個的全部提到了明面上,都是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也剛好他們柳家人都在,順勢又敲打了一番柳如煙正好可以去登門道歉。

聽到這裡,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凌川的內心也陷入了掙扎之中。

在三人的注視下,凌川的臉色變了又變,一直沉默著,遲遲說不出話來。

“叔叔阿姨,太晚了,我該回去了,要不先送你們去如煙那裡吧。”凌川最終還是沒辦法說出口,無論是同意的話還是拒絕的話,他都說不出來,只能岔開了話題,因為心裡這一關他實在是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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