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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夭被她說出的的話怔在原地。
白箏靜靜看著她：“怎麼了？”
蔣夭搖搖頭，“好像不可以？”
“女人是不能高於男人的地位的，更別提殺人了。”
“但是你殺了。”
白箏淡定的陳述事實。
已經死了的王宗漢，以及在暗處靜靜看著自己反殺李鐵的蔣夭，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嗎？
更別說現在這個處處泛著詭異的蔣府了。
蔣夭也後知後覺的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眨巴了下眼睛，像是嚇到了一般握緊白箏的胳膊：“我沒有啊，我沒有親手殺他們。”
白箏有些好笑的搖頭：“阿夭，你這樣就好像在詭辯了。”
“你動手了，他們死了，那你就是殺人。”
白箏耐心的給蔣夭補習她缺少的認知。
她低著頭看著似懂非懂的蔣夭，突然嘆了口氣。
白箏摸了摸蔣夭的發頂，語氣溫和：“你的哥哥是個好哥哥。”
蔣卓聲已經盡己所能的去教育蔣夭了。
所以哪怕最後蔣夭變成了這樣一個怪物，蔣卓聲依舊不想放棄她。
白箏垂下眼皮，想到那個流血淚的溫和男人。
真挺可惜的。
如果蔣卓聲還活著，蔣夭肯定不會變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所以很有可能促成這一切的玄陰才更令人作嘔。
就像上一個副本的喬爾一樣。
等等！
白箏猛的抬頭，眸色微沉。
從大概瞭解完這個劇情時，她就覺得這個副本哪裡有些詭異的熟悉感。
如果這麼一說，蔣夭和丹妮婭的經歷，竟然有大部分的重合。
被拋棄，被撿回去，最後失去在乎的人發瘋。
幾乎可以說一個模子出來的套路。
想清楚這點，白箏心臟驟然加速跳動起來，她看向還在努力理解自己話的蔣夭，眸色微冷。
那麼這個逃生遊戲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夭，你師父對你好嗎？”
白箏突然詢問。
蔣夭迷茫的抬頭：“好啊，師父可好了，我會的好多都是師父和少爺教的。”
教的？
白箏想到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嘻嘻哈哈的小蔣夭，她可不相信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會學的進去東西。
“你是說，”白箏斟酌著用詞：“你師父來過蔣府嗎？”
蔣夭點頭。
至今為止，來過蔣府的道士只有玄陰。
思索到這個地步，白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複雜的看了眼有些懵懂的蔣夭，突然有了個可怕的猜測。
如果玄陰真的是蔣夭的師父，那麼復活蔣卓聲的辦法，是誰告訴蔣夭的？
除了玄陰，還能有誰？
但是明明，玄陰告訴蔣夫人的方法是結冥婚借命，但是告訴蔣夭的，卻是最為恐怖的“赤血”。
想到這，白箏垂下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玄陰到底想幹什麼？
蔣夭的耐心好像也逐步殆盡了，她拉了拉白箏的胳膊，圓溜溜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她。
“小白姐姐，少爺他怎麼還不說話啊？”
她嘟囔了幾句，說出的話卻讓白箏脊背發涼。
“阿夭都已經給你們好長時間啦，如果少爺再不說話，你和他，都要死了哦！”
蔣夭空閒的左手扯著手中的麻花辮，嗓音甜膩的彷彿在撒嬌。
那雙本來清醒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經再次泛紅。
彷彿有什麼在一步一步控制蔣夭一般。
【叮】
【當前玩家剩餘存活時長60分鐘】
【當前副本即將進入尾聲，請各位玩家注意！】
白箏挑了挑眉，對於蔣夭幾乎擺在明面上的威脅毫不在意，她笑了笑，意有所指：“急什麼。”
“這不是快醒了嗎？”
在白箏剛說完，一直躺在椅子上沒動靜的江硯緩緩睜開眼。
他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就感覺到了旁邊的令人無法忽視的注視感。
江硯揉著額頭的手一頓，往旁邊望去。
直直對上了兩個女孩的目光。
白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蹲在地上的蔣夭就一跳而起，直接到了江硯面前。
那雙還泛著紅色的眼珠子陰測測的直盯著江硯。
“少爺呢，少爺怎麼不說話了？”
說話的時候，蔣夭的嗓音有些嘶啞。
江硯皺了皺眉，盯著面前幾乎可以說是貼著自己的蔣夭，眼神有些複雜。
他沒回答，越過蔣夭的頭頂看向靠在椅子上的白箏。
白箏也看著他，對著他笑了下，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還好嗎？”
白箏也沒想到那個黃皮紙竟然會讓人昏迷這麼久，幸好她是和江硯在一塊的，不然這還真有點冒冷汗。
就是不知道，江硯到底是為什麼昏迷了這麼久。
江硯矜持的對著白箏點了點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江硯的胳膊猛的被拽了一下。
江硯這才低下頭看向扒拉著自己的蔣夭。
他嘆了口氣，將蔣夭拽著自己胳膊的手拉開，開口道：“蔣夭姑娘，有些話，我覺得你可以自己和他說。”
江硯說著，一邊伸手將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黃皮紙遞給了蔣夭。
蔣夭愣愣的接過黃皮紙，泛紅的眼珠子動了動。
“怎麼說？少爺他人呢？”
她低著頭看著在自己手中毫無動靜的黃皮紙，紅色眼眶蒙上了一層血色。
“別急。”
江硯溫和的撫慰，隨即在白箏驚訝的目光中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他將泛出血珠的食指往黃皮紙上微微一點。
下一秒，本來平靜的黃皮紙突然發出極亮的黃色光芒，比之前發出的更甚。
白箏被突然亮起的光芒閃的微微眯眼。
而拿著黃皮紙的蔣夭卻呆呆的看著黃皮紙上逐漸顯現的男人容貌，眼眶通紅。
“少爺！”
蔣夭帶著哭腔的嗓音響起。
“別哭，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溫和的嗓音在房內響起，就像那個曾經儒雅溫和的男人活過來了一樣。
“……”
白箏看著激動的臉色通紅的蔣夭對著黃皮紙不時哭哭笑笑的生動臉龐，微微愣了愣。
這些擁有感情的怪物，曾經也都是人。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白箏從思索中回過神，就對上了江硯在燭光下有些蒼白的臉色。
“真的沒事嗎？”
江硯搖搖頭，雋秀的眉眼處滿是笑意。
“沒事。”
“我就是去蔣卓聲的記憶裡走了一遍。”
說到這，江硯看著不遠處的蔣夭，眸色深幽。
白箏聽出他話中的停頓，微微側頭。
“蔣府的情況，和我們想的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