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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見石頭,我都很難受,坐在她邊上,看她發呆,睡覺,心如刀割。
我總是想以前那個愛貧,愛鬧,愛喝酒的石頭,那個明明是個豔麗開朗的陽光女孩卻愛裝淑女的石頭,那個終於找到幸福,準備迎接小生命的石頭。
有時候我的眼淚莫名其妙的流出來,石頭看見我哭,會給我扯紙巾,偶爾會對我扯出個笑。可是那笑讓我覺得特心酸。
晚上石頭睡著了,懷安就坐在她床邊,握著石頭的手,這幾天我沒看到他笑過,也沒看見他哭,他總是一聲不響的在兩個病房,在醫生辦公室來回跑,拿藥,叫護士。
高大的背影,瀰漫著憂傷。
看石頭睡著了,我叫他去外面聊一聊。
懷安看著石頭睡了,點點頭,和我走出病房。
這次的事讓石頭很容易驚醒,醫生在吃的藥裡,加了少量的安眠藥。讓她能睡的踏實一點兒。
沒有人的樓梯間,我和懷安就那麼坐在樓梯上。
有時候我講,有時候他說。
他告訴我石頭是怎麼追他的,他又是怎麼動心的。
他說石頭看起來大大咧咧,甚至有點兒社會,但是接觸之後,才明白她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大小姐。
他倆在一起,都是第一次。石頭是口嗨,讓人覺得她閱人無數一樣,其實她很保守。
我有點小小的驚訝。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她的第一次,早就交給了某一任男朋友了。看著挺牛,其實她什麼都沒做過。
我轉過頭去,黑暗裡,看見邢懷安的眼睛裡全是淚水。我沒說什麼,裝作沒看見。
他低著頭,眼淚掉在臺階上,他的喉結滾動,我知道不敢發出聲音的哽咽有多難受,我說我去看看石頭,就起身走了,把這小小的,黑暗的樓梯間留給他。
那天,我正開車去醫院,天哥打來電話。
“天哥,什麼事?”
“楠楠,石頭的事,查出來了。”
吱,剎車響起,我把車停在了路邊,手微微的抖。
“你說,我在聽。”
“安氏集團的安柔喜歡懷安,和石頭起過爭執,懷恨在心,找了幾個混混,綁了石頭。”
“天哥,這種戲碼不是綁了石頭以後,和懷安提條件,讓她倆分手,和他結婚什麼的嗎?她這麼幹,懷安也不一定會喜歡她啊?”
“她很偏激,認為是石永擋了她的路,如果沒有石頭,懷安就會喜歡她,所以她一點餘地都沒留,讓人直接毀了石頭。”
我傻了,不僅是毀了石頭,他們還拍了影片,就那麼明張目膽的留在了現場。
影片裡五個男人,戴著面具,輪番侵犯,石頭的哭喊求饒在他們面前就是增加了刺激。
那淒厲的哭喊,我聽了一次心痛的就要碎了。
這幫無法無天的雜碎!
抓緊方向盤,咬牙切齒:“她在哪?”
“倉庫。”
調轉車頭,車子飛馳,雖然沒說哪個倉庫,但是我知道還是當時找到石頭的那個倉庫。
我到的時候,懷安也到了,他帶了兩輛車,都是孔武有力的保鏢。倉庫外一圈荷槍實彈的特種兵,裡面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混混收了錢,正在地下賭場玩的時候被抓了回來,安柔在出門做美容的時候被抓了回來。
男人被打的滿地滾,安柔被反綁著手,嘴被堵著,嗚嗚的哭。
她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哪怕她乾的事那麼惡劣,她也沒親眼目睹。
懷安像個煞神一般,拎起一旁殘破的凳子就衝著小混混殺過去。
打的沒聲了,扔了凳子腿,他緩緩走到安柔面前,蹲下,撕開她嘴上的膠帶。
“懷安哥哥,你……”
“閉嘴,你不配叫我。”懷安惡狠狠的呵斥她。
安柔哭的一抽一抽的,精緻的妝容糊了一臉。
我眼睛有點酸,想流淚,可是這樣的場合不適合我矯情和軟弱。
懷安指著安柔的鼻子說:“你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今天我不僅要你的命,我還要你爸媽傾家蕩產,如喪家之犬。”
“懷安哥哥,我錯了,我只是太愛你了。你饒了我吧,我給石永芳道歉,我賠她錢!”
“啪”一聲脆響,懷安一耳光抽紅了安柔的臉。
我第一次看見溫文爾雅的邢懷安動手。
“錢?你有多少錢?你賠的起嗎?”
安柔跪在地上,弱不禁風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憐。
可是石頭呢?一想到她因為一個男人,把石頭摧毀了,那個意氣風發,橫衝直撞,看見帥哥大長腿,就流著哈喇子要去追的石頭,已經死在了現在眼前這個骯髒破爛的地方,再也回不來了。
邢傲天把我帶走了,他說接下來的場面我不適合看。
安柔付出了代價,邢懷安帶去的保鏢,就是送給她的禮物,還有那幾個混混,天哥說激戰持續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公安部聯合特戰隊發表宣告:特戰隊在進行實戰化訓練的時候,經過一間廢棄工廠,解救了一名被侵犯的女性。綁匪拒捕,被當場擊斃,被救女人因為接受不了自己被輪姦的事實,吞金自殺!
石頭臉上的憂傷如同霧氣一樣籠罩在我們周圍。
我曾經偷偷的想過,石頭是一個很開放的女孩兒,如果她心大一點,忘掉這段記憶,是不是還能和以前一樣開心幸福。
可是那天和懷安在醫院樓梯間的談話,讓我徹底死心,她原來是那麼純真的對待感情,發生這種事,怎麼可能過得去?
現在石頭把自己封閉起來,獨自舔傷口。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想通,不知道想通需要多久。
石頭出院那天,天氣很好,原本訂在3月14號結婚的,現在懷安宣佈延期了,爺爺沒有瞞住,大病了一場,去看了石頭一次,原本精神抖擻的老人,突然間蒼老了很多。
但是還是很明事理的勸慰石頭,不是她的錯,沒人會怪她。等休養好了,婚禮照常舉行。
石頭聽了這些話,從住院到現在,第一次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淚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