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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喪秀才困死無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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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繼續到趙雲帶著秀才歸家以後。秀才還是中風極為嚴重,趙雲雖然心中極為的焦急,但是,無奈遍請名醫,都找不到解決之法,無奈,只得暫時把這件事放過,去解決那些還在夢魘當中的村民。

要說那毒蛇還真的沒有騙趙雲,趙雲將從古墓帶回的小花給村民服下,村民果然都醒了過來。一件古墓探秘就此看似落下了帷幕,不過事情真的就此解決了嗎?其實不一定,不過至少表面上的生活就此又恢復了安寧。

畫面轉向秀才這邊,自然請不動名醫,也就只有希望能夠透過一些靜心安眠的方式來進行調養。終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自然也是讓這秀才的身子有了些好轉。不過雖然有些好轉,但還是每天都得躺在床上都難以起身。不過恢復了意識,也可以進行簡單的交談了。

要說這幾天,秀才總是可以夢見自己好像孤身一人不知道前往了什麼地方,然後好像有窒息的感覺,但是四下無人,求救無方,所以每次都在最關鍵的時候驚醒,平白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古語有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來自於現實雲。”像上古時候,人們都認為夢是罪惡的象徵,夢是靈魂的出竅。不過而今看來,也都是些笑話,什麼妖魔鬼怪的說話,都是些無稽之談。但是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神,客官們也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這有的時候其實夢境也是一種真實的預測未來的方法,正如《紅樓夢》中有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神秘一事,雖無法證明科學性,但是亦無法否認,各位看官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研究一下神秘學中的夢境加魂意識內容,相信一定會有所感悟。

再言這秀才雖然沒有意識到這些,但是卻也知道,這回是傷到了根本,難以治好了。於是提早交代了後事,家中人問及原因,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也老了,如今又中風臥床,恐怕哪一天就不在了,希望可以不留遺憾。家人雖然覺得不吉利,但是又不想逆著生病的老人,也就預設了。

且說這日,天空中泛起厚厚的霧氣,平民在路上,即使倆人相距不到一米,也根本就連對方的樣貌都不能看得到。一直臥床休息的秀才突然起了身,要外出,看護他的人自然要勸,不過也不知道為何,為人素來和善的秀才今日好似格外的暴躁,不顧他人的勸說,同時也不讓任何人跟隨,鐵了心的要一個人出去。眾人最終也沒有辦法,只得同意了。家人進入臥室,臥房裡燃著的蠟燭不知何時已經只剩下了低端的一節,秀才沒有去換新的,不知是覺得天已經亮了還是馬上要出去,沒有任何人發覺這個事情。

只見秀才認真細緻的穿好了衣服,然後神色肅穆的走出了家門,好似要去完成一件極為重要的大事。眾人只見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霧氣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神遊天境,又有誰可以知是現實還是虛幻,天降奇相,誰能道的出到底是好是壞。

秀才只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個極長的夢,待到清醒以後,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何突然來了一個極為荒涼的山谷。入目的是一個極為狹長的小路,小路盡頭是一個四野可見的戈壁,寸草不生,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即使現在是白天,也還是有一種夜晚的陰暗之感。

說山谷荒涼其實也不是特別的正確,雖然秀才也見過不少的山谷,其中不乏有一些寸草不生的荒蕪的山谷,但是沒有一個有這樣一種感覺。其實細細說起來,這裡根本就不是荒蕪,而更像是一種用死氣堆積起來的黑暗,不是荒涼,卻更顯可怕。就像是一根繩子套在了脖子上,慢慢收緊,過程雖然極為緩慢,但是卻給人一種時時刻刻都會在下一秒死亡的絕望之感。

秀才不知道為何,突然心中一種留在原地會馬上死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秀才一直是一個相信直覺的人,於是決定馬上離開原地。但是現在也別無他法,身後是漆黑一片,沒有絲毫有路的跡象,於是只得沿著那給人極為不舒服感覺的小路前進。秀才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離開後,那條小路都被黑暗籠罩,其中不時傳出野獸般嘶吼的哀鳴。

穿過那狹長的小路,入目的還是寸草不生的戈壁,不過,在這沙漠旁邊,零零星星有著一些什麼東西,細細一看,竟然是人類和其他動物的屍體。不知道有多少,層層疊疊,堆積成了屍山。不知多少生物埋骨於此。如果秀才此時可以通天眼的話,一定會發現他的身側已經匯聚了數目極多的怨靈,一個又一個,面目猙獰,不斷攻擊著秀才的身體,而秀才自己的生命之火,也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之中,越來越淡,幾乎快要消失不見了。這些景象也是將秀才嚇了半死。直頭抱怨,這是哪裡,這是何處?這荒郊野外的,那裡又有人答應呢?

秀才又想到前幾日自己所做的夢,不由心中一片悽然,也知道自己這次大概是在劫難逃了。沒有想到自己一身正直,立於天地之間,無愧於心,但是臨終卻落得個這般下場,也是可悲可嘆啊。

秀才慢慢閉上了雙眼,忍者身上傳來的陣陣病痛,一生的故事彷彿又在眼前重現。自己出生於一個小村莊,從小極愛學習,父母見自己天資聰慧,便讓自己讀書,希望可以求得功名,光宗耀祖。奈何時移事異,時代早就不是那個可以任人唯賢,有才之士就可以受到賞識的文景之治時期了。宦官,外戚不斷地把握朝政,百姓的生活過的是越來越差,奈何皇帝不作為,只懂得自己去享受,花天酒地,好不快活。惡人當道,有才能的人自然也就受人排擠,慢慢的,自己也就放棄了求取功名的想法,安心回村做一個教書先生。

本以為一生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了,但是,偶然收的徒弟,卻讓他本以為古井無波的生命變得豐富多彩起來。教授趙雲的幾年,他也是看出了這個孩子的不同凡響。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是個可以平定天下的大才啊。與他一起經歷了智說盜賊,封印月黑神,巧殺叛軍等一系列的事情,見到這個孩子不斷地成長,他也是真正的開心啊。與那孩子相處的幾年,自己也彷彿又找回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麼朝氣蓬勃,那麼無所畏懼。

他是希望可以多陪一陪那孩子的,可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是不可能了,不知道那孩子知道他身死會怎麼樣,雖然知道一定會極為的心痛,想要把他救回去,不過,他還是不希望那人來這個地方,沒有人可以或者出去的,為了他,不值得啊。

但見疲憊,卻如何也逃不過這個地方,百般望野,也無法知道前方身在何處?秀才自然被這給嚇住了。而後,夜色微入,秀才不小心一腳踩上一個生硬之物,秀才覺得好奇,自然拂去了雜草枯木,仔細見了見那是何物。秀才一見原來是個石碑,便不做什麼計較。但又覺不對,於是舉目回望,映入眼簾的卻是“無人谷”,三個大字。這秀才早些年生聽過旁人提及無人谷,所謂無人谷,顧名思義,人是無法存活的。而如今秀才就處在這無人谷,自然如果沒有出去的話,也就沒了性命。

那時秀才見得這番景況,不由內心一戰。本來還打算有一絲逃離的渴望,奈何如今這樣,卻只有等死。也倒是半百年載半百苦,叫人好生痛苦。後人自然有詩吟道:“大漢四百紀,群賢數不清。常山出真人,攜雲倒乾坤。天地睦和中,萬物出靈神,可憐半百歲,都作鬼哭魂。”

漸漸天色昏暗,金色的夕陽灑向了山谷之中,正照在秀才的身上,暖暖的,極為的舒服。秀才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將這陽光揉進眼睛裡。如無意外,這就是我這輩子最後的陽光了吧。沒想到,生命的最後,竟然是這般光景。其實,或許有不捨,有恐懼,但是見到最後的陽光之時,感受著身體上的一絲溫暖,所有的情緒竟都化作了對於趙雲的擔心與不捨。一絲絲情緒化作一根又一根金色的細線飄向遠方。

夜幕降臨,感覺到身上的溫度被一絲又一絲的抽離。正像是自己的生命力,一點又一點的離開,秀才慢慢閉上了雙眼。在剎那之間,他回憶了過去經歷的所有,從小到大,從快樂到成長。雖然他的故事沒有像趙雲那樣的精彩,但是作為趙雲的先生,自然也是非同一般的。隨著生命的結束,秀才也漸漸的離開了。而對於以後的趙雲,又給何去何從,他卻更應該學會更加努力的自我成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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