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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太過驚恐,孫采薇的聲音並不大,不足以從她所處的偏僻角落傳至外面。
黑色的高大身影聽到了孫采薇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凝滯,又彷彿是不確定,在轉身與不轉身之間猶豫。
孫采薇更加害怕,聽說有些成了精的狗熊會裝扮成人的模樣,引誘其他人靠近。這隻黑熊一直雙腳站立,分明是成了精的。
孫采薇哆嗦著往後退,還不小心踢翻了自已的小籃子,她此刻在心裡懊惱,希望它沒有聽到這裡的動靜。
事與願違,黑熊終究還是轉過身來,揹著光不斷向她靠近。
孫采薇嚇到拔腿就跑,卻聽到後面傳來憨厚的聲音:“你跑什麼呢?餅子都不要了嗎?”
誒?是真人嗎?
孫采薇氣喘吁吁地停下來,扶著樹,露出半張臉觀察那坨黑色的不明生物。
身形高大,全身長有黑毛,是黑熊沒錯了。
這黑熊精竟已經能口吐人言了!
不行,孫采薇繼續轉身逃跑,她要把訊息通知給其他人。
“有黑熊精,大家快跑啊~”
遠遠地,薛茗和三豆等人就聽到了采薇姐姐的呼喊,她仔細看,哪裡有黑熊精嘛。
薛茗:采薇姐姐,你別跑了,哪裡有什麼黑熊?
孫采薇:就在我後面不遠處,你們也趕快跑啊。
孫采薇訊息才發完,薛茗就看到了孫采薇口中的黑熊精。
“嘿,你餅子不要了嗎?跑什麼啊!”大豆見追不上那女子,便挫敗的停了下來。
她不要,我要,不能浪費。
大豆心疼地將原先掉到地上的餅子擦乾淨,擦不乾淨的就把表皮撕掉。
他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眼睛瞬間瞪大,真甜!繼而開始大口往嘴裡塞。
薛茗:……
薛茗:誰教你哥哥這麼穿的?
大豆本來就又黑又壯,還穿個黑色大裘,遠看真的跟個大狗熊似的,更不要說孫采薇還近視了。
三豆扶額,他真的不想承認這傢伙是他哥哥啊。
薛芝:……怪不得大豆叔叔一直找不到物件呢。
薛芽:我都不敢看了,太丟人了。
郭樹:這很難評,但我祝他成功。
終究還是三豆看不下去了,拉著他哥哥往家走。
大豆還不情願:“圓月節還沒結束呢,怎麼能這麼早回家,萬一有人需要我呢。”
大豆用他貧瘠的大腦想出了合理的解釋,或許剛剛那女子只是餅子送不出去,又不好意思請其他人幫忙吃,便自導自演了這一出。
是的,大豆絲毫沒有覺得是自已的穿著出了問題。
但也可能是他猜到了,內心不願意承認罷了,嗚嗚嗚。
三豆像哄孩子一般:“我知道,你別急,咱們先回去把衣服換了行不行。”
大豆:“為啥要換衣服啊,多好看吶。”這是他最貴最好看的衣裳,只有每年的圓月節他才捨得穿出來。
……
這邊薛茗和其他人在收拾爛攤子。
薛茗去聯絡孫采薇,告訴她那人是大豆,不是狗熊,讓她不要繼續傳播恐慌。
薛芝和薛芽去跟村長講述詳情,讓他與村民解釋。
郭樹則去安撫已經被孫采薇嚇到的村民,畢竟夜裡要放煙花,還是有一些人留在了村口小空地。
成功解決所有事情後,薛茗問自已的兩個哥哥:所以咱們還放煙花嗎?
薛茗不是很想,經過這麼一通亂,大家應該都很累了。
薛芽認真地說到:“放吧,總會有人期待這場煙花。”
薛茗點頭,拿出了她的煙花加特林。
是的,煙花加特林。
她覺得三根菸花棒有些少的,顯得寒磣,便與系統商量用三天的抽獎機會換個煙花。
系統意外地好說話,竟然直接同意了,薛茗還等著它討價還價呢。
薛茗:你們來。
煙花加特林後坐力太大,薛茗的小身板支撐不住,還是交給兩個哥哥吧。
“咻”“咻”“咻”
天空化作畫布,一朵朵絢麗的煙花在上面綻放,無數在圓月節結緣的男女在此番美景下感情升溫。
但在煙花的發射地小石村,卻多了兩個傷心人。
孫采薇趴在床上,想到自已乾的蠢事,不禁雙手捂面,口中不斷呢喃:“太丟人了,太丟人了啊……”
明天,還是去道個歉吧,把人認作大狗熊,實在是有些傷人。
大豆坐在自已房間的臺階上,雙手托腮,內心淚流滿面,同樣呢喃道:“這衣服真的很難看嗎,我覺得挺好的呀……”
第二天,薛宅。
郭樹在餐桌上宣佈:“我今天便要回家了。”
薛茗抬頭,有些不捨,叔父才來幾天啊,怎麼就要走了。
與郭樹感情最深的薛芽問:“不能再多住幾天嗎?”
郭樹搖頭,村子裡已經有人說風涼話了,他這麼住下去,總歸有些不好。
薛父說:“要不就搬過來住吧,總歸就你一人,住在哪裡都無所謂。”
郭樹還是搖頭,只是情緒略顯低落:“我老母要回來了。”
幾個孩子都一滯,抬頭看郭樹,好像沒聽說過郭樹有母親啊,他們還以為已經去世了……
大人們都知道內情,卻不好多說什麼。
郭樹的老母早已將年幼的郭樹拋棄,改嫁到鄰村,聽說過的不太好,繼子對她比較仇視。
也許是二婚的男人死了,亦或是老了,不想熱臉貼冷屁股,想享清福了,回來找郭樹養老。
郭樹內心難受,他從小渴望母愛,即使母親拋棄了他,他也依舊願意接她回來,讓其安度晚年。
姚母急忙說:“伯母也可以搬來一起住,要是覺得不方便,你們搬到老房子,反正老房子也夠大,住兩個人綽綽有餘。”
郭樹的頭更低了,他沒說的是,他老母想讓他再娶,至少要留個後。
這也不全是母親的意思,雖然郭樹很愛薛小雨,但他孤寡了這麼多年,也起了找老婆的心思。
他一定要離開,就是覺得羞愧。
薛芽和薛父看到郭樹沉默,知道里面肯定有其他隱情。
薛父不願勉強他,只哈哈說道:“都住在一個村子裡,搞的這麼悲傷幹嘛,回去就回去唄,想對方了,不過小半天的路程就能去拜訪。”
也對啊,餐桌上壓抑的氛圍有所緩解。
不過薛芽還是不捨,用碗擋住臉,偷偷掉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