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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紅衣案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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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鬥嘴,終於在上了馬車後停止了。

紅錫心細,準備的妥帖,特意喊了兩輛馬車來接他們。

最後在蒼飛鴻強烈抗爭無效後,分佈的是風無疾和李長棄一輛,蒼飛鴻自已一輛。

馬車外部裝飾精緻,內部空間也很大,行駛並不顛簸,還算平穩。

馬車內,李長棄冷著臉,抱臂坐在最裡面,撩開簾子看著窗外。

“生氣了,棄美人?”

“……”

“哎,真生氣了?”風無疾試探性招呼了幾聲李長棄,他卻假裝沒聽見一樣,一句也不回,最後,她只能嘆息一聲坐了回去。

“哎,棄大美人怎麼這麼能生氣,不然改叫你氣美人吧。”

見李長棄還是不理她,風無疾無奈的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狀,認錯道:“我錯了棄美人,我不該讓他也來的。”

“阿棄多多包容一下,他的身份確實對我們有點用處。”

李長棄冷笑一聲,回過頭來:“…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用?”

“好啊,那你去跟他坐一輛馬車吧,我沒有什麼身份,只是風堂主呼之即來的一條狗,對嗎?”

他平靜的將目光轉向她,眸底隱匿的情緒洶湧,“就像,你多次想趕走我一樣。”

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一樣。

風無疾被他這一句話整的瞬間啞然,不過,她很快就想好了理由,重新開口解釋道:“別這麼想啊棄美人,我們家裡阿棄長的是如此俊朗不凡,一看身份就是哪家的大世子少爺。”

不知道是哪句話取悅到了李長棄,他眼中的冷淡緩緩化開,慢慢道:“你說的,如果你再有一次想趕我走,或者是欺騙我。”

“我就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好好好,我發誓再對棄美人說這些話,我就不得好死。”風無疾哄著他道:“滿意嗎,阿棄。”

李長棄其實十分好哄,比如現在。即便知道她是在哄著他,也還是原諒她了。

“…”李長棄十分冷靜地扭過頭看向窗外的景色,耳根還染著淡淡的微紅:“行了,說的過於狠了。”

風無疾哄好了他,就開始翻包袱。

最後,風無疾一手拿著酒壺,一手從包袱裡掏出一根被包裹的很嚴實的糖葫蘆,她看著手中精緻的糖葫蘆,挑了挑眉問道:“棄美人,糖葫蘆你買的?”

“我可不喜歡吃這糖葫蘆,你怎麼還浪費銀兩呢。”她眯了眯眼,眸中滿是探究:“你不會是…自已喜歡吃吧。”

“?”李長棄沉默下來,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他什麼時候買糖葫蘆了?他自已又不喜歡吃這甜膩膩的東西,也不是不知道風無疾不愛吃。

李長棄否認道:“我沒買這東西,那是蒼飛鴻放的。”

“哦,這小子找不到自已的糖葫蘆,不會鬱悶的將馬車翻個天吧。”

李長棄附和道:“可能還真會。”

風無疾摩挲著下巴:“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大個人了,還喜歡吃這東西啊…”

——另一邊。

蒼飛鴻在包袱裡找不見自已特意買的糖葫蘆,急壞了,恨不得將馬車每個角落都掀開看看。

他一邊找一邊納悶的自語著:“我真服了,那可是我偷偷買的燭隆酒樓的最後一根糖葫蘆了…”

“怎麼沒了??”

經過一段長途跋涉,在日落時分,馬車終於停在一處高樓庭院前。

風無疾下了馬車,不經意間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紅樓春水」。

她眯著眼抬頭看了半天。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跟自已的棄憂堂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三位便是棄憂堂的人了吧,樓主在春水亭恭候多時,各位快去吧。”

一位小二模樣的人走上前接應風無疾幾人,“請。”

風無疾幾人跟隨著他走進這金碧輝煌的樓亭,裡面無一不彰顯著這裡的主人的豪氣。

等進去後,風無疾倒是先被裡面震撼到了。

隔水望去,遠處的宅院如在畫中,但見春色似錦,綠柳含煙,四周景色倒映入水,形成一幅奇異對稱的絕妙場景,令人歎為觀止,堪稱一眼驚鴻。

望著亭內如畫般的景色,她可謂是明白了詩句裡的滿園春色關不住是什麼樣的景狀。

桃花灼灼,樹影婆娑,夕陽的光似乎為它們添上一筆更加鮮豔的顏色。

風無疾心神一動,不禁感嘆,這才是真正的人間極樂之地啊……

只不過,樓內人煙稀少,似乎有些清冷,她走了半天,也就看見幾個小二來來回回走動。

“那個,小兄弟,請問啊。”風無疾開口問道:“紅樓春水名聲大振,每日客人不絕,怎的今日如此冷清?”

小二愣了愣,小聲回答道:“啊,最近紅樓因為這邪門的事暫時沒開門,怕染了邪祟,這裡邪門的很,我們也不敢隨便討論。”

他小心翼翼的走著,甚至不敢隨便亂看。

穿過一片桃花樹,猶見柳暗花明後是一座寬闊宏大的院落。

小二帶著眾人停在院落前,這才轉過身對風無疾微微欠身示意,“幾位,就是這裡了,樓主不讓其他人進春水亭,我就不送了。”

風無疾微微頷首致謝:“麻煩了。”

小二似乎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姑娘還請當心。”

風無疾推開門,帶著二人走了進去。

屋內,紅錫微微端坐在主座之上,正閉眼假寐。

周圍安安靜靜的,時不時傳來絲竹作響的聲音,幽靜的環境,後院就是一片竹林,水榭花都美景作伴。

一走進屋內,淡淡的花香就撲鼻而來,令人心神俱醉。風無疾視線掃過周圍,房間陳設簡單,淡雅簡潔,書籍倒是不少,透著素淨書香之氣。

光這麼一想,就能推測出這位紅樓主的脾性。

聽到有人來了,坐在正座上的紅錫緩緩掀起眼皮,入眼的卻是一個熟悉的人臉。

紅錫不禁一愣:“?”

蒼飛鴻站在他面前,衝他揮了揮手,咧開嘴燦爛一笑:“嘿嘿,紅小錫,好久不見啊!”

“…?”紅錫愣怔片刻,良好的教養讓他意識到有其他人在,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恢復了表情,卻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蒼飛鴻?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蒼飛鴻笑著撓了撓頭,解釋道:“我本來是要來城北尋找個東西的,但路上碰上了風堂主,你說巧不巧,她還正好要來紅樓春水!我尋思這地我熟呀,立馬就跟她一起來了!”

像是想起來什麼,蒼飛鴻問道:“對了,紅小錫,你這紅樓春水是咋的了?”

紅錫沉默地閉了閉眼,隨後一腳踢開蒼飛鴻,咬牙切齒道:“死倉鼠,別叫我的小字!”

“???”蒼飛鴻突然被踢了一腳,有點納悶,反應過來後,他“嘶!”的一聲捂住腿,“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他目光幽怨,不滿道:“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這麼喜歡打人呢?”

他委委屈屈的反駁:“我就叫了你聲小字,你至於說我外號嗎?”

“……”紅錫沒理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襬,這才起身向風無疾行了一禮。

“風堂主,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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