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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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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乃向家家宴,鮮少見面的大哥也乖乖回了家。

說來也奇怪,家宴竟然還有個外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長得還算秀麗,清純羞澀,是那種開個玩笑都會臉紅的性格,倒是惹人憐愛。

開席後,薛敏才笑意盈盈的給大家介紹這位面生的姑娘是她的侄女,叫薛雲香,十六歲她父母也是做小買賣的。這話匣子一開啟,話題就全落到薛雲香身上了,向家兩老對她特別熱情,越看越喜歡。

花月只是旁聽,不參與談話,埋頭吃飯,儘量縮小存在感。向晚初也陪著她吃,哪樣好吃,哪樣她喜歡的,都給她夾。

也不知道怎的,話題突然落到了向晚初身上,向母問向晚初:“晚初,你覺得雲香怎麼樣?”

這問題好詭異,正忙著給花月夾菜的向晚初猛然一頓,菜沒夾住落回菜碗裡,他抬眸望向母親,一臉困惑,似乎在確認自已是否聽錯了。

“真是個傻小子!”向母掩嘴笑了。

向晚初把手縮回來,對這樣的問題感到為難,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他反問母親:“為何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薛敏矯揉造作,嬌聲責怪道:“喲,娘,您還沒跟晚初說呀?”

看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花月就知道沒好事,放下筷子,忍不住插嘴:“說什麼?”

花月冷冷地盯著她,心中暗想,薛敏不會在為採買被解僱一事報復吧?

前些日子,向晚初命管事徹查採買一事,結果令人失望,採買與供貨兩相勾結,盲目採買藥材,虛高價格吃回扣,因他身份特殊,是薛敏的表哥,沒人敢動他分毫,而肆無忌憚。然向晚初知曉他這般作為定然是不能容忍的,就把他解僱了,為此薛敏還氣勢洶洶的前來興師問罪。

向母不再裝了,直接道明意圖:“初兒,趁著年輕,多為向家延續香火。雲香家世好,模樣性情都好,嫁入向家也能替你分憂。”

話落,花月對著一桌子菜再也無法下嚥,這如同迎面掃來一耳光,當眾令她難堪,是多沒把她放在眼裡啊!

她抬起一條腿搭在向陽初腿上,迅速抱住他,氣呼呼地說:“夫君是我的,誰都別想惦記!”

在人前舉止過於親暱,向母看不過眼,忍不住訓斥她:“你看看,像什麼樣子?哪有女人像你這般恨不得粘在男人身上的?”

花月心裡湧起一股子憤怒和委屈,望了一眼向晚初,一副受人欺負想落淚的樣子,可讓人心疼了。

向晚初手臂一伸,攬住花月給她撐腰,並拒絕母親的提議:“母親,孩兒夫妻恩愛有何不妥?孩兒並無另娶的打算,有阿月一人足矣!”

聽罷,向母神色不佳,好言相勸:“向家終究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正室兒媳,而不是提及難以啟齒,還令人笑話的女人!”

這話太刺耳了,簡直是人身攻擊。她冷哼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人家不喜歡吃的菜,非要勸人家吃,那不噁心人麼?”

一旁的薛雲香聽了,委屈地眼眶都紅了,薛敏氣不過,替她出頭,厲聲斥責花月:“你這妒婦!說誰噁心人?”

花月沒忍住笑出了聲,戲謔道:“我說菜,又沒說誰,對號入座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薛敏被氣得臉色發青,花月心情大好。

沒想到花月牙尖嘴利的,向母堪堪拿輩份鎮場,喝道:“長輩說話插什麼嘴?還有沒有規矩?”

花月剛想嗆聲,給向晚初摁進懷裡,示意交給他來處理。

只見他臉色很難看,想發作又礙於對方是自已的母親,按耐著心中的怒火反駁:“母親,阿月嫁於孩兒,那便是正室妻子,我們夫妻是有聘書的,豈能空口胡言?”

他的話落入花月耳中,感覺心中的委屈都因他而融化了,哪怕是父母,他也不會盲目順從,依舊堅守自已的原則和底線,這樣的他,帥呆了!花月下意識收緊手臂,抱緊他。

向母愣住了,完全沒想料到自已的兒子這般袒護花月,給她嗆得沒話說。

眼看著這話就談不下去了,向母在桌底使勁扯向父的袖子,示意他開口說句話,向父無法獨善其身,只好出言緩和:“初兒,向家如今人丁單薄,你母親指望著你多納一方側室……”

他冷笑一聲,噙著一絲怒意,鏗鏘有力道:“父親,沒必要!我和阿月還年輕,可以慢慢生,生他十個八個的,來得及!”

向晚初不想浪費時間聊這樣的話題,他想帶花月率先離席,輕聲對她說:“我們走!”

兩人一同起身,朝爺爺、父母和兄嫂揖了一禮,先行離開。

向母見他倆要走,心有不甘,還想再做一番勸說:“初兒,男人三妻四妾並非壞事,也是一個福份……”

當著她這位正室的面逼向晚初納妾,她的男人都表態了,還要勸,真是過份!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給臉色了,什麼長幼尊卑統統見鬼去吧!

快走到門口的花月,忽然頓住腳步,甩開向晚初的手,轉過身來,打斷她的話:“婆婆,您說的話,有一點我是贊同的,男人三妻四妾並非壞事……”

向晚初心中一陣驚愕,猜不透她是怎麼想的,竟會同意他納妾!可他從來沒想過要納妾,只想與她相守一生。

他垮著張臉,緊握著她的肩,硬生生打斷她:“夫人,莫要胡言!為夫可要生氣了!”

花月看到他複雜的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難過的樣子怪讓人心疼的,她笑了笑,摸著他的臉,輕聲說:“傻瓜!”

然後,她側頭望著向母,繼續說:“婆婆想要晚初納妾,我可以考慮,但是有一個條件!”

向晚初迫使她與自已對視,滿臉嚴肅與認真,眼中的凝視透著寒意:“夫人!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

那深邃的目光似要將她看穿,令她有些膽寒,兩人相處以來,首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好像在警告她,再胡言亂語會很難收場!可她不能給人當軟柿子拿捏,必須要有個態度,才能掐死她們的小心思,所以,她要豁出去。

向母一聽,還有商量的餘地,不免心中一喜,非常期待:“什麼條件?”

花月說:“向家的男人都有為家族延續香火的責任,論輩份,論年齡還排不到晚初,向家的其他男人先做個表率,納一兩房妾室,再來談晚初何時納妾。”

聞言,向晚初鬆了口氣,原來她在算計這個,心中的悲慼之情瞬間煙消雲散,暗自偷笑,這一招倒是絕。

“你!你放肆!果然是鄉野丫頭,信口雌黃!”向母差點給氣暈。

“豈有此理,你這個瘋女人!”薛敏也被氣得七竅生煙,面前的碗都想抄起來砸過去。

花月不甘示弱,繼續懟她們:“對,我瘋,不瘋的你們怎接受不了自已的男人納妾?名門出身的你們怎好意思擾人夫妻和睦,勸人納妾?都吃向家的飯,非要找不痛快,左手打右手有意思嗎?”

“哐”地一聲,所有人都頓住了,看向爺爺那邊,不知是否無意,酒杯落地碎了,氣氛陷入死寂,無人再敢吭聲。

沉默片刻,向老爺子終於開口了,他冷淡道:“吃飽了,沒其他重要的事,就散了吧!”

最終,這個鬧劇在向老爺子的威壓下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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