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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有意見？”太妃問。
軒轅離用餘光瞥了南汐一眼，柔聲回話，“孩兒不敢，只是顧慮到南汐身子，這種小事孩兒讓錦川去辦就行。”
“錦川是大夫嗎？”南汐反問。
軒轅離沒做聲。
“我是大夫，沒人比我更懂藥了，只有我去親自買藥才合適。”
軒轅離剛要開口，就被太妃打斷了。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定了。”
南汐面帶笑容，“多謝母妃，我一定儘快將母妃的身子調理好。”
“聽母妃安排便是。”軒轅離面無表情道。
從菊苑離開，軒轅離便將南汐拽到了一邊。
“你存心的是吧？”
南汐一臉無辜望著他，“王爺說什麼？我聽不懂。”
“本王不讓你出府，你便假借替母妃買藥為由出府，可真有你的。”
“王爺誤會了，我是真心想盡快調理好母妃的身子。”
軒轅離不悅冷哼，眼神透著一股寒霜。
南汐對他笑笑，“王爺還有事嗎？沒事我可就走了。”
“本王會派錦川跟著你，你別想耍花招。”
“隨你！”
說完，南汐推開了軒轅離，徑直往蘭苑走。
…
隔天，南汐就在小荷和錦川的陪同下，出了離王府。
難得光明正大出來一趟，南汐滿意呼吸著身邊的自由空氣。
“還是自由好啊！”
錦川小聲提醒道：“王爺囑咐過，除了買藥，王妃不可在外過多逗留。”
“我還沒買到藥呢，你就開始唸叨了。”
“屬下不敢。”
白了錦川一眼，南汐徑直往前走。
京城的街頭熱鬧依舊，人們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
南汐心想，以後與軒轅離和離後，她就在京城街頭開個小店做買賣，憑她的本事肯定能一輩子吃穿不愁。
三人不多時來到臨安藥鋪，南汐買了需要的藥材，交給錦川，就帶著他們往回走。
剛回到離王府門口，就被一輛馬車吸引了注意。
她來離王府三年，還是頭一次見到別的馬車出現。
疑惑掃了馬車一眼，她剛要進府，就聽到有人喊她。
“是離王妃嗎？”
南汐回頭，見一個頭發半白，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下馬車，緩緩走過來。
她打量男子一番，“你是？”
男子恭敬對她拱手行禮，道：“下官周晉，是特意在此等候離王妃，望離王妃能救救我家夫人。”
周晉？
大興的太傅，皇帝和幾個王爺的老師，在朝中受人敬重的元老。
“原來是太傅大人，失禮了。”
正因為是朝中的元老，太傅才沒有踏入離王府，而是在府外等候，以免落人口實。
看了四周一眼，周晉繼續懇求道。
“下官聽聞離王妃醫術精湛，曾治好了昏迷不醒的太后，所以才冒昧前來叨擾，不知離王妃可否移步家中，替內子瞧瞧？”
周晉是皇上與幾個王爺的老師，在朝中地位很高，若不能走投無路，也不會求到自己這裡來。
想必周夫人的病不同尋常，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上次醫好太后只是運氣好，您夫人那邊我恐怕是……”
“普天之下除了離王妃，下官實在想不到誰還能治好我家夫人了。”
南汐不好意思笑笑，“太傅大人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不！下官說的都是實話，因為內子也曾去過無極觀，下官懷疑內子的病也與無極觀有關。”
聽到“無極觀”三個字，南汐神色驟然一凜，追問道：“您夫人認得無塵？”
周晉點頭。
“我可以替周夫人瞧瞧，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周夫人。”
“多謝離王妃。”
…
南汐誰也沒帶，隻身一人跟著周晉去了太傅府。
偌大的太傅府不見一個下人，院內還雜草叢生，枯葉被風捲得到處都是。
這副場景，讓她以為自己到了一處廢宅。
周晉小聲解釋道：“讓離王妃看笑話了，內子病情嚴重，但凡聽到一點細微的動靜，便會頭痛欲裂，下官實屬無奈，只得遣散了府中所有下人，府內就成了這副模樣。”
南汐瞭然，繼續跟著周晉往裡走。
二人穿過長廊，來到內眷後院。
周晉動作輕柔推開門，柔聲喊：“佳人，我替你尋了大夫來，讓大夫……”
周晉的話還沒說完，屋內的趙佳人便狠狠摔碎了茶杯，以示抗議。
“走！我不要見大夫！我誰也不見！”
“佳人，你冷靜一點，這個大夫曾給太后治過病，一定也能治好你的。”周晉耐心勸道。
“我不要大夫！”
趙佳人情緒激動重複著。
“佳人……”
南汐拍了拍周晉的肩，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她探出頭看向昏暗的屋內，隱隱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坐在窗前。
“周夫人，我叫南汐，我……”
“你叫什麼？”趙佳人急切打斷她。
“我叫南汐。”南汐耐心重複道。
“你是南夫人的女兒，南汐？”
趙佳人認識母親！？
“正是，我可以進去嗎？”
趙佳人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但卻沒回應她。
她回頭看了周晉一眼，嘗試進入房間。
剛走到趙佳人面前，就聽趙佳人幽幽出聲，“果然是她的女兒，長得和她真像。”
“您認識我母親？”
“京城沒有人不認得你母親，她是個很特別的女子。”
特別？
似是見到故人之女，趙佳人話多了些。
“當初京城無數人給南將軍拉媒，誰也沒想到他會娶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妻……”
從趙佳人那裡得知，母親蘇沫因為來歷不明，遭到京城夫人們的排擠，甚至還被父親南君的追求者接連刁難。
蘇沫性子溫和，從不與她們一般見識，只是疏遠她們，不與她們往來。
而趙佳人也與京城夫人格格不入，不與她們來往，便和蘇沫熟悉起來，二人成了好友。
南汐還是頭一次從太妃之外的人口中聽到母親的事，心中有些感慨，情不自禁對趙佳人多了幾分親切與好感。
“憑我與你母親的交情，你得喊我一聲趙姨。”
“趙姨。”
趙佳人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好孩子，看到你好好的，你爹孃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如今母親屍骨被盜，母親如何能安心？
見趙佳人說話不像病人，她便問：“聽太傅大人說，您曾去過無極觀，那您一定認識無塵了？您能跟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