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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章 以死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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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一航在一旁緊張的不得了,自己幫不上忙只能乾著急,剽悍的風小斐動作幹練,快速搶奪了一條木棍,又一腳踢飛了一個保鏢。覃一航再次驚歎,這女子簡直太彪了。

不知不覺間額頭又溢位了一層汗,覃一航的目光越過風小斐,他似乎看到了林子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沒有多想,立刻朝著那個人影追去。

“若飛,你別跑……”

前面奔跑的人停下來,回頭看著覃一航。

覃一航氣喘吁吁的也停了下來,“若飛,跟我回去自首。”

覃若飛卻看著他冷笑,“自首?大哥,我回去自首又能怎麼樣?警察會放過我嗎?”

“可你現在被迫逃亡又能怎麼樣?你不擔心受怕,我們都替你擔心受怕,你剛才回家是想讓咱媽幫你是嗎?到處都是警察在抓你,媽現在也幫不了你,你不知道她剛才坐在地下哭得多麼的無助,我心裡有多難過,若飛,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覃一航的心情非常沉重,“若飛,聽哥一句勸,最起碼自首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大哥,你也太天真了,我回去自首才是死路一條,但現在我沒有落到警方手裡,就還有一線生機。”

覃一航苦口婆心的勸導著,“若飛,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爸爸被抓了,你要這個樣子,我和媽媽真的很心痛,我們的家就快散了,這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覃一航真的很難過,他希望用自己的真誠來打動覃若飛改變主意。

覃若飛只冷冷的注視著他,或許這種擔驚受怕,被迫逃亡的日子不好過,覃若飛心頭確實傷過一絲悔恨,但他很快又換了一副悲傷的面容,他哀聲懇求覃一航,“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到我了,你願意幫我嗎?”

“若飛,你想我怎麼幫你?”

“我已經聯絡了一個蛇頭,他答應今天下午幫我偷渡到海外,警察追我追的太緊,我目前無法脫身,我需要你帶我去一個隱密的口岸。”

“你要偷渡?”

“我別無選擇。”

覃若飛沒料到警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他已經三番兩次嘗試乘坐飛機逃跑,都被警察識破,只有偷渡才是唯一的出路。

“可偷渡也是違法的。”

覃若飛此時卻大打感情牌,他傷心的說:“哥,你如果不幫我,就沒有人幫我了,難道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嗎?”

覃一航表示愛莫能助,又失望嘆了一口氣,“若飛,如果我幫了你,我也要承擔法律責任。”

“即使你承擔法律責任也是很輕的,不像我是死罪,我一旦被抓到就永遠也出不來,哥,我求求了,你幫幫我。”

覃若飛自私的心令覃一航憤怒,可那聲哥,令他心軟又心痛。

覃一航一時陷入了糾結。

如果他幫了覃若飛鋌而走險,那他自己也成了幫兇,也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如果不幫,他又怎能忍心眼睜睜看著覃若飛被處死,覃一航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看著即將動搖信念的覃一航,覃若飛又趁熱打鐵的說:“哥,我們有緣做了一世兄弟,我知道你肯定捨不得我死,可現在時間緊迫,你不能再猶豫了,趕緊帶我走。”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你不能帶他走。”

風小斐在解決了幾個保鏢後,握著一根棍子跑了過來,她緊盯著覃若飛,“如今的金石幫已經顧不上你了,殺人償命,你跑不掉了。”

覃若飛立刻看著覃一航,“哥,你究竟幫不幫我?”

風小斐,“覃一航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他絕對不會和你沆瀣一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覃若飛這時又掏出了手槍,他怒指著風小斐,“風小斐,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不敢向你開槍?”

覃一航見覃若飛掏出手槍,嚇得大吃一驚的喝斥,“若飛,快把槍放下。”

覃若飛握著手槍沒有動,山林裡突然傳來了幾聲犬吠, 警察帶著警犬在快速的搜尋山林,覃若飛咬牙切齒的將槍口對準了覃一航,“既然你不幫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他扣下扳機時,情急之下的風小斐迅速撲向覃一航。子彈從身邊呼嘯而過,為躲避子彈,風小斐抱著覃一航在地上翻滾,子彈飛射到咫尺的草地上,直到兩人掉入一個土坑,槍聲驟停,風小斐爬起來仰起頭望了望,覃若飛疾快的朝著一條小路逃離。

覃一航仰躺在土坑,心情憤懣,他沒有料到覃若飛真的會對自己開槍,說好的兄弟呢?他們還是最親的兄弟,覃若飛竟為了自己而不惜傷害他這個哥哥,覃一航的神情悲傷,又痛苦的閉上眼睛。

風小斐不由得他有過多的傷感,立刻拉起他,便朝著覃若飛追去。

覃若飛上了一輛車,瘋狂的朝大馬路逃竄,風小斐窮追不捨。

兩輛車在馬路上開始了拼命的加速超車,再次上演著生死時速。

一路上無比的驚險刺激,因為覃若飛的超車,驚擾了其他正常行駛的車輛,而導致緊急剎車,變成了一連串的追尾事故。

“小斐,你慢點。”

覃一航又擦著汗。

風小斐沒有回答他,而是神情非常專注的開著車。

覃若飛仍然不減速,風小斐咬的很緊,她一腳油門踩到底,上前撞向了覃若飛的車,覃若飛一個方向盤打斜過去,他越過馬路中間的花基,朝著反方向奔去,風小斐也不甘示弱,她也越過花基,繼續追趕著覃若飛,在一個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覃若飛無視紅綠燈加速前行,將側方剛起步因閃避不及的車輛迅速忙打方向盤,但身後的車輛再次被連續追尾。警笛聲在馬路上響起,此時的覃若飛已經慌不擇路,他將車拐入另一條馬路,衝入了一間商場的地下停車庫場。

風小斐也跟著衝入了地下停車場,幾輛警車也跟著入了地下停車場,停車場有負一負二層,警車分散尋找,風小斐邊開車邊四下張望,在轉彎處瞥見了覃若飛的車,她急速的想上前攔截,被另一輛經過的私家車擋住去路,私家車過去後,風小斐一時失去了目標,覃若飛一連拐了幾個彎,一輛警察攔住了覃若飛。

槍聲再次響起,地下停車場也傳來一陣驚叫,警察手持著槍迅速向覃若飛靠攏,狗急跳牆的覃若飛下車時劫持了一個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女子。他圈住女子的脖子,將槍頂在了女子的頭上,被劫持的女子嚇得雙腿發軟,張著的嘴巴因驚嚇過度而失了聲,被覃若飛強行拽入電梯。

電梯直達頂樓,樓頂的風很大,女子哆嗦的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風小斐率先抵達頂樓,這時她麻利的掏出了手槍對準了覃若飛,“覃若飛,快放了這個女孩兒,你被捕了。”

覃若飛猛的一震,他看著風小斐英姿颯颯的持著槍,那雙冷靜又犀利的眼神充滿了正義之感。他雙眼裡滿是驚愕,須臾間恍然大悟的露出一絲悲涼的自嘲,他咬緊後槽牙盯著風小斐,“風小斐,你竟然是個警察。”

“是的,我就是為你而來。”

剛跑上來的覃一航也聽到了覃若飛和風小斐的對話,他的心裡陡然的一空。當他在車上看到風小斐冷靜的掏出手槍的那一刻起,他就似乎已經知曉了答案,他的這個助理,行事果斷,自信沉穩,無疑就是個警察。哽在喉嚨沒有問出來的話,他不願意相信,但終於成了現實。

他腦子裡混亂,有些發暈,他用手撐著牆,一天之內發生的事太多,給了他太多的驚訝與震撼,他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陸陸續續的警察都衝了上來。

“師姐。”

一個警察喊著風小斐。

風小斐沒有回頭,只應了一聲,“宋師弟。”

覃一航也認出了那個警察,是和展和平一起的宋姜。

風以高處不勝寒的威力呼啦啦的吹過覃若飛的耳際,也吹亂女子的長髮,他聽見女子嘴裡發出的顫抖的嗚咽聲。

“覃若飛,你投降吧,你跑不掉的。”

風小斐的槍依舊指著他,並一步一步的上前緊逼,覃若飛劫持著女子一步步的後退,一直退到邊緣,他朝身後的地面望了一眼,高度令他有些眩暈。

他似乎聽到了一個令人心痛的聲音,宋姜開啟了影片,陳寶珠此刻就站在樓下,使勁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商場的一樓,很多人聽見陳寶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她連鞋子都跑掉了,就在這寒冷的冬天站在水泥地上,昂著頭,衝著樓頂的覃若飛喊著,“若飛,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你快下來,媽在這裡等你。”

此時樓下圍觀的人擠的是水洩不通,警察迅速疏導人員撤離現場。

“媽……”

覃若飛發出了一聲心碎的吶喊,一直順風順水長大的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走到今天這一步,因為覃家恆和陳寶珠的原因,從小受到別人的尊崇,他喜歡被人拍馬屁,喜歡將人踩在腳底的感覺,得意忘形的內心漸漸偏離本心,他無視法律,製毒販毒,在國外開賭場,輕視人命,還在眾人面前保持好人的形象,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已被人盯上。他本來馬上可以逃離這一切,但警察就在眼前,風小斐不會放過他,精神漸漸崩潰,變得萎靡不振,眼眸已開始黯淡無光。

他將目光投向天空,天高雲闊,風在自由的飄蕩,在嗚咽,一群鳥兒飛向天邊,他鬆開女子向前一推,從牙縫擠出幾個字,“風小斐……”

他手裡的槍指向了風小斐,風小斐身後的警察迅速開槍,子彈瞬間穿透了覃若飛的身體,槍掉在了腳下,他的身體向後仰去。他露出了一個悲愴的眼神,和絕望的笑容,該結束了。

“若飛……”

覃一航悲痛欲絕的伸出手,衝了上去,但覃若飛的身體已經在加速下墜,他選擇了一個極端的方式離開。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覃若飛的屍體就掉在了陳寶珠咫尺的地方,胸腔流著血,腦部流出的血跡匯聚在地板,一大灘的血跡觸目驚心。

陳寶珠僵在原地,彷彿時間停止,她的呼吸她的心臟都停在那一瞬間,那張失去血色的臉呆呆的望著死去的覃若飛。

眼中的恐懼在擴大,她的唇開始在不停的哆嗦,發抖的手伸在半空未動,良久,終於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極其淒厲的哭喊:“若飛……”

陳寶珠絕望的抱著覃若飛的屍體哭天搶地,悲痛欲絕。

樓頂的覃一航趴在地上,也悲痛欲絕。

警察收了覃若飛掉落在地的手槍,又扶著那個受到驚嚇的女孩子入了電梯,宋姜收了槍,很高興的走到風小斐的面前,“師姐,很高興你能歸隊了。”

風小斐朝他笑了笑,又回頭很擔憂的看著趴在地上的覃一航。

人都走了,只剩下風小斐和覃一航還在樓頂。

父親被捕,弟弟身亡,一切對覃一航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風小斐不知該怎樣安慰覃一航,只好一直坐在他的身邊。

覃一航反過身,他仰躺在地上,目光悲慼,“風小斐,你曾經說過,你來我恆一集團是為了覃岸。”

風小斐看著他,“其實我是有兩個目的,找覃岸只是其中一個,第二個便是查獲走私和販毒。”

“所以我爸被查也是因為你是不是?”

覃一航坐起來,他的聲音充滿憤怒,凝望風小斐的眼神充滿了責怨。

風小斐很平靜的回答,“我是個警察,任何的犯罪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覃一航極其難受的將臉埋在雙掌之中,自嘲的笑道:“我竟然還一直這麼相信你。”

風小斐將車鑰匙留給了覃一航,她站起來,走向樓梯的門口,又回過頭,“一航,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不管以後你是否還會將我當朋友,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陳寶珠看著覃若飛冰涼的屍體,眼神漸漸出現了呆滯,因受不住失去愛子沉重的打擊,她的精神一度出現了瘋癲,嘴角流著口水,還一直含糊不清的唸叨著什麼,空洞的眼神,時不時還傻笑。

“媽……”

覃一航非常痛心的抱著陳寶珠,而陳寶珠已經不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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