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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花的改變還直接影響了整個柳樹村媳婦們的風氣,連平日裡好吃懶做的劉春花都變得勤快又孝順,哪個還敢不好好表現。
一時間柳樹村的民風都好像進步了一個臺階。
當然,劉春花的各種改變都是後話,我們回頭說楊家蓋房子的事兒。
王金聽說了楊致遠要蓋房子,立刻把自己一個百十來人的工匠隊送到了柳樹村。
趙瞻算著工程量,準備分兩撥人日夜開工。
於是又讓李福從州府另外找了一批熟練工。
這樣,兩個工程隊,再加上柳樹村一些幫忙的村民,加起來將近三百多人參與到建房中。
人多,吃飯休息都成了問題。
好在是夏天,天氣不冷,睡覺的地方可以湊合。
於是柳樹村外一溜兒搭了幾十間簡易工棚,供外地工匠住宿,楊家現在的宅子騰出來做成大食堂。
負責做飯的還是柳樹村的女人們,這次是由曹氏妯娌和柳苗負責。
村裡無論是幫忙建房子的男丁,還是幫忙做飯的女人們個個都有工錢,所以人人都幹得起勁兒。
楊家一家人收拾了東西,依舊搬進了大宅跟趙瞻他們一起住。
楊致遠每天除了在祠堂給孩子們上兩個時辰的課,其他時間基本都在工地上。
一天天看著房子慢慢有了圖紙上的樣子,他心裡踏實。
婉娘偶爾帶帶安安,現在安安斷了奶,基本上都跟趙瞻在一起。
安安跟著趙瞻,婉娘放心,所以一有時間就在老宅子幫著做飯。
楊致遠他們這次搬進大宅子之後,發現裡面很多地方都有翻新過的痕跡,有幾處的柱子都漆成了硃紅色。
楊致遠偷偷問追風:“你們宅子裡要辦喜事?”
追風道:“楊哥,你不是外人,我才告訴你,是我們老太太要來看小主子了。”
楊致遠心裡一驚,要是他猜得沒錯,老夫人那不就是皇太后?
於是對追風道:“老太太要是來,我們,我們再住這裡就不合適了吧?”
追風道:“合適,楊哥,咋能不合適呢?主子巴不得你們一直住這兒呢!”
楊致遠眼皮子跳了跳,眼前又浮現出趙瞻那小子帶著小安安的樣子,唉,也不知道自家小寶兒總跟這樣出身的人在一起是好還是壞?
正在宅子後花園跟趙瞻閒逛的小丫頭打了兩個噴嚏:“哼,一定又是爹爹在說我!”
最近小丫頭走路越來越穩,她堅持不讓趙瞻抱,自己搖搖擺擺走著,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院子裡的風景。
趙瞻怕她摔倒,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張著雙臂護著她。
後花園挖了個人工湖,裡面不種荷花,卻學農家人養了些鵝和鴨子。
這是趙瞻的意思,雖是人工所為,但多少得些野趣。
兩人走到湖邊,趙瞻帶著小丫頭去旁邊的涼亭休息。
涼亭周圍都是水,所以坐在裡面比較涼快。
結果,兩人剛坐下,面前就游過來兩隻大白鵝。
這兩隻鵝像兩個高傲的將軍,一邊游水,一邊引吭高歌。
小丫頭奶聲奶氣,脫口而出:“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她念一句,身邊的趙瞻和旁邊伺候的李福眼睛就睜大一圈兒。
兩人都聽傻了,這,小丫頭這是出口成章做起詩來了嗎?
而且如此工整,如此寫實,卻又如此渾然天成!
“安安,安安,這是你做的詩嗎?”
趙瞻激動地問,因為這詩他從來沒聽過,不可能是大魏人做的。
華顏大神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完了,自己怎麼脫口把這詩背出來了。
這,自己這是要掉馬甲了嗎?
他師父是個詩詞迷,也是詩詞書法專家,門下的弟子哪個不是詩書畫樣樣精通?
就這首詠鵝,那都是入門級的。
可,這要怎麼跟這個朝代的人解釋呢?
趙瞻見安安只管瞅著自己,不說話,以為她是預設了。
高興地一把把她抱起來轉圈圈:“安安,你真是天才,天才!”
李福也誇讚道:“不到一歲就能出口成章作詩,老奴聞所未聞,真是曠世奇才!”
“說誰是曠世奇才呢?還有人比我老薛聰明?”
薛老怪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
說也奇怪,最近趙瞻的毒解了,薛老怪倒不往外竄了,每日家在宅子裡到處溜達。
其實他就是在偷偷觀察楊家的這個小丫頭。
趙瞻的毒已經解了,他不再怕薛老頭人肉入藥那一套用在安安身上,所以現在對薛老怪防備得也沒那麼嚴了。
又加上現在得了好詩正在興頭上,所以也沒阻止他靠近。
非但沒阻止他,反倒哈哈一笑:“薛神醫,我們安安就比你聰明,你一歲會寫詩嗎?”
薛老怪肩膀一聳,雙手一攤,道:“寫詩?順口溜嗎?我十歲就不寫詩了,小孩兒的玩意兒!”
李福就愛跟他開玩笑,道:“薛老怪,你別光說嘴,你看看這湖裡的大白鵝,你能就便賦詩一首嗎?”
薛無忌扭頭看看水裡正在游來游去的大白鵝鵝,出神看了好一會兒,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李福以為他做不出詩來,戲嘲道:“薛老怪,我怎麼看你都快哭了,做不出來不丟人,可別哭鼻子。”
趙瞻道:“薛神醫,你真要哭啦?要不要聽聽我們的好詩?”
說完把剛才小安安唸的詩一字不落背了一遍。
誰料到薛無忌聽著這詩突然像瘋了一樣雙手抓住趙瞻的肩膀,紅著眼睛,嘶啞著聲音喊道:“誰?是誰教你背這首詩,是誰?”
李福嚇了一跳,幸虧周圍埋伏的有暗衛。
早有幾個暗衛衝出來拉開了薛無忌。
誰也沒料到薛無忌力氣有這麼大,他掙脫了暗衛,撲通一聲跪在了趙瞻面前。
嘴裡依然喃喃問道:“我求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這首詩是誰教你的。”
旁邊的小安安一直靜靜地觀察著這個怪老頭兒,嗯,有問題。
她往前邁了幾步,擋在趙瞻身前,道:“詩是我念的。”
“你?”
薛老怪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還在蹣跚學步的小丫頭,滿眼不可置信。
隨即,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喃喃道:“是了,是了,難怪你能治好官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