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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吵吵什麼?”
正當熙攘,爭吵不斷時,一道滄桑嚴厲的聲音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位面色凝重,身形蒼老卻雙目炯炯的老人拄著柺杖立在不遠處。
趙清棠微露驚訝之色,李家老夫人怎麼來了?
根據她上一世的記憶,這位老太太和趙老夫人曾是閨中密友,也正是這個原因,李老夫人才把李府庶出的姑娘李氏嫁到趙家做二姨娘。
這位身居大宅的老夫人一般從不露面,但是今日突然出現在這兒,莫非……趙清棠往人群中掃視了一圈,不久還在這兒的李辭不見了人影。
“李老夫人,您怎麼來了!”李氏一見老夫人來了,又驚又喜。她知道,一定是李辭去李府通風報信了。
李氏馬上擺出一副裝作飽受委屈之狀,到老夫人面前開始無聲地抹眼淚。
“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到底怎麼了?”李老夫人的脾氣不好。
來李府參加鳴兒接風宴的孫子突然跑回了李府,給自已捎信說外孫女熙兒出大事了。
李老夫人年事已高,本不想再管這些閒事,但是李氏到底是李家的人,她不能坐視不管。
“李老夫人好,”清麗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一個嬌俏端莊的少女緩步走到她的身邊福了福身。
“你就是趙清棠,從蘇州來的小丫頭?”李老夫人早已從李辭的口中多次聽到這個丫頭在李府和她的女兒孫女作對。
“小小年紀,一肚子的陰謀詭計,下作手段!”李老夫人敲了敲手中的檀木柺杖,面色鄙夷地盯著面前這個小丫頭道。
趙清棠聽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抬眸和她對視道:“不知李老夫人對清棠有什麼誤解,居然這樣評價我。”
“哼,”李氏朝李老夫人哭訴道,“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個剋星,她不僅害得熙兒落了水,還汙衊熙兒下手殺了一個丫鬟。”有李老夫人撐腰,李氏不信自已出不了這口惡氣。
“果然是沒教養的野丫頭,信口雌黃!”李老夫人滿是皺紋的嘴角吊起,一副威嚴的氣派,“既然沒有的教你尊重嫡姐,那就讓我這個老骨頭教訓你一下!”
李老夫人看著趙清棠這副淡定的模樣就心頭起火,“來人!把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拉下去掌嘴!”
李氏眼中滿是報復的快感,得意地看著趙清棠。李老太太可是國公夫人,也是趙老夫人的故交,就算打了趙清棠這個小丫頭,趙老夫人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老太太說過,我從踏進趙府大門的那天起,就是趙家的人了,李老夫人既然說我是沒有教養的野丫頭,豈不是在說趙老夫人也沒有教養?”趙清棠不卑不亢地反駁。
“你……”李老夫人沒想到這個這丫頭居然是個伶牙俐齒的主兒,氣得她一口氣堵在了嗓子裡。
“還有,我並沒有口白舌誣陷大姐,”趙清棠掏出了一塊,“這是我從寒香這丫鬟的身上搜出來的,二姨娘,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李氏定睛一欄,趙清棠手中的是那塊鶴鹿同春玉佩!
“這本是大姐身上的東西,卻出現在這丫頭身上,”趙清棠輕輕眨了眨眼,“是寒香這丫頭偷了大姐的東西,怕是被長姐發現了,所以把長姐推到了河中。”
“至於這丫頭是怎麼死的,”趙清棠側過身去,對著人群隱蔽處的侍衛道:“出來吧。”
只見一侍衛從人群中走出,眾人都認得,這就是剛剛把趙純熙從水中撈出來的侍衛。
剛剛李氏沒有仔細看,這時才認出來這侍衛是純熙身邊的人。
“這丫鬟是你殺的吧。”趙清棠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
侍衛點了點頭承認了。“我看見她把大小姐推到了水裡,一時衝動失手殺了她。”
趙清棠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眾人道:“這是大姐身邊的侍衛,因為護主心切,所以殺了這個盜竊的丫鬟。”
原來如此,眾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看著趙清棠不慌不忙地把一切事情托出,李老夫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縱然她根本不相信趙清棠說的是真相。
“可是……”人群中的晉王看著這個年紀不大卻口齒伶俐、膽量過人的小姑娘,緩緩提出來自已的疑問,“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這個丫鬟脖子上的金釵是大小姐的,可是一個侍衛怎麼會有大小姐的私物呢?”
眾人聽完晉王的話也都先是疑惑,而後迅速反應過來!
一個侍衛有閨閣小姐的私物,八成是私通……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趙清棠微微一笑,似是不懂地看了李氏一眼。
“信口雌黃!”李氏惡狠狠地盯著略帶笑容的趙清棠,恨不得上去賞她一個響亮的巴掌,“這根本就不是熙兒身邊的侍衛!”事到如此,她能透過拼命否認來保住女兒的清白。當眾被下人從水裡溼淋淋地撈出來已經夠丟人的了,要是在被人發現和侍衛私通,那她的女兒還活不活了?
“這分明就是個偷東西的賊!”李氏轉頭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前幾日府上丟了東西,熙兒的金釵也是在那個時候丟的,如今看來,都是這個賊人偷的!”
“來人!給我把這個小賊拉下去賜死!”李氏覺得只要除掉這個侍衛,就能保住女兒。
趙清棠暗自冷笑,李氏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為了自已的女兒,什麼都能做得出來,連無辜的人命也不在話下!
很快,侍衛被人塞住口,拉了下去。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李老夫人越發覺得趙清棠這個丫頭古怪,她擔心這個丫頭還有後手等著她們,急忙草草了事,“趙府今日出了事,恐怕不能招待諸位了!”
眾人聽罷,在趙瑾鳴的恭送下都陸續離開,但是真正相信趙純熙和那侍衛無關的人沒有幾個。
“李老夫人,不去老太太院裡喝口茶嗎?”趙清棠看著佝僂身子準備離開的李老夫人,笑吟吟道。
李老夫人看著趙清棠,幾乎要脫口罵出來。
趙清棠看著兩人氣憤離開的背影,輕蔑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