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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大戰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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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師徒三人行至此處,見到一條寬闊的大水阻擋了去路。唐僧問八戒為何沒有船隻可用,八戒答道這是一道狂瀾,沒有船隻能渡過去。行者飛到空中,用手遮陽篷觀察後說,若是他過去只需扭動腰身,而唐僧卻是千難萬難。唐僧問河的寬度,行者回答大約有八百里。

八戒質疑行者是如何確定距離的,行者解釋說,自己的眼睛能日間看清千里路上的一切。此刻在空中觀察,只看到河道直通遠近大約有八百里。唐僧憂心忡忡,轉馬時突然發現岸邊有一塊石碑,三人上前看時,碑上有三個篆字寫著流沙河,下面有四行字提到了八百里流沙界和三千丈弱水的深度。正當他們閱讀碑文時,突然聽到濤濤浪聲,河中冒出一隻妖精,兇惡可怖,師徒們十分驚恐。

妖精身披鵝黃氅,腰間繫著白藤,項下掛著九個骷髏骨,手中舉著一根寶杖。他帶著旋風,奔上岸來,抓住唐僧。行者急忙抱住師父,上了高岸後轉身逃走。八戒放下擔子,拔出鐵鈀朝妖精猛擊,妖精用寶杖架住。兩人在流沙河岸上展開激烈的搏鬥,使用九齒鈀和降妖杖相互對抗,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行者保護著唐僧,牽著馬,守護著行李。他看到八戒與妖精交戰,內心十分憤怒,準備出手幫助,拔出金箍棒說道:“師父,你坐穩,不要害怕。等我上去與他玩玩。”唐僧勸阻他,但行者已經跳到前方。妖精與八戒正戰得難解難分,行者揮動鐵棒向妖精砸去,妖精連忙躲閃並鑽入流沙河中。八戒氣憤地說:“哥啊,是誰叫你來的?那妖精越戰越怯,再打幾下我就能擒住他了!他看你兇猛,潰敗而逃,這可如何是好!”行者笑道:“兄弟啊,實話告訴你,自從擊敗黃風怪後,一直下山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發揮棍棒的功夫,看到你與妖精戰鬥得如此精彩,我實在忍不住癢了,所以跳上去與他切磋了一下,誰知那妖精沒有任何戰鬥技巧,就跑了。”他們倆握手言歡,轉身回到唐僧身邊。

唐僧詢問是否已經抓住了妖怪,行者回答妖精被打敗後逃入水中。唐僧考慮到妖怪長期居住此地,對水性瞭如指掌,這麼廣闊的弱水區域又沒有船隻可用,必須找到了解水性的人引領才行。行者贊同唐僧的觀點,稱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妖怪在此地長時間生活肯定了解水性。

他們現在抓住妖怪,不宜打殺,應該讓他引領唐僧過河後再做處理。八戒說讓行者先去抓住妖怪,自己守護唐僧。行者笑道不敢妄言,水中行動需要施展法術和背誦避水咒才能進行。

不行,我要變成什麼魚蝦蟹鱉之類的動物,我才能下去。論鬥智鬥勇,你在高山雲霧中做過些奇怪的事情,老孫也會,只是水中的鬥爭有些棘手。”八戒說道:“我曾經統領天河的八萬水兵,對水性還是有些瞭解,只是擔心水中有什麼族群的老小,一旦引出來,我就無法應付,怕被他們撈走。”行者道:“你如果進入水中與他戰鬥,不要糾纏戰鬥,只要願意輸不願意贏,引他出來,等我出手幫助你。”八戒說:“說得對,我去了。”說著,他脫下青錦直裰,放下鞋子,手持鈀,分開水路,施展出他過去常用的技巧,躍浪翻波,進入水底,繼續前行。

此時,妖怪剛剛敗退,稍作休整,聽到有人推動水聲,抬頭一看,原來是八戒用鈀推水。妖怪舉起杖高呼:“那和尚,你哪裡逃!小心我打!”八戒用鈀阻擋道:“你到底是個什麼妖怪,敢在這裡擋路?”那妖怪說:“你不認識我。我不是那些邪惡的妖魔鬼怪,也不是無名氏。”八戒說:“既然你不是邪魔,你為什麼在這裡傷害生靈?你究竟是誰,坦誠告訴我,我饒你一命。”那怪說:

“我自幼天生神氣旺盛,遊蕩在天地之間。英勇無敵在世間展現威名,模樣像個豪傑。無論在哪個國家,哪個地方,我都自由自在地遊蕩。我學習道法,行走天涯,只為尋找師傅遊歷廣闊的地方。多年來一直保持修行,每天心神高度專注。雲遊四方數十次,到處閒逛百餘趟。因此才遇到真正的仙人,引導我走上正確的道路。他首先收了嬰兒奼女,然後放出木母金公。腎水注入華池,肝火投入心臟。完成了三千功,朝拜明華神像。玉皇大帝就晉升了我,並親自封我為捲簾將。我在南天門裡位居尊貴,靈霄殿前我被稱為上將。腰間懸掛虎頭牌,手中舉著降妖寶杖。頭頂金盔閃爍光芒,身披鎧甲明亮如霞。我是皇帝護衛先行,隨時隨地都與皇帝同在。只因為王母降臨蟠桃會,設宴瑤池邀請各位將領。不慎打破了玉玻璃,天神個個驚慌失措。

玉皇非常憤怒,命令左右宰相將我推出處決。多虧了赤腳大天仙的求情,上天聽從了他的建議將我放了。我遭到了免死復生的待遇,沒有被處決,卻被流放到了東岸的流沙之地。人滿為患的時候我困在山中,飢餓時翻起波浪尋找食物。樵夫遇到我時命喪不存,漁民見到我也同樣喪命。我以吃人為生,翻江倒海傷害人們。你敢來挑釁我,今天我肚子正好要品嚐一下。不要說粗糙不好吃,捉住你就是我吃飽。”八戒聽了大怒,罵道:“你這個無禮的東西,一點眼光都沒有!我老豬連水泡都能夠掐出來,你怎敢說我粗糙,想要吃掉我!看起來,你把我當成了老走硝了。不要無禮!接受你祖宗這一鈀!”那怪見到鈀來,用一個身法躲了過去。兩個在水中打出水面,各自踩浪登波。這場鬥爭與以往不同,你看:捲簾將、天蓬帥各展神通,真是可愛。那個降妖寶杖轉動,這個九齒釘鈀靈活快捷。躍浪撼山川,推波昏世界。兇猛如太歲撞幛幡,惡毒如喪門掀寶蓋。這一個堅定地保護唐僧,那一個罪惡滔天成為水怪。

鈀抓出九條傷痕,杖打時魂魄被擊敗。他們努力相持,用心競賭。

可以說這一場鬥爭是為了取經人而展開的,他們怒氣沖天,不願忍耐。攪得鯉鱖退避,各種魚龜受傷。紅蝦紫蟹命喪亡,水府中的眾神朝上拜。只聽得波浪翻滾如雷轟,天地失去了光。兩人鬥爭持續了兩個時辰,不分勝負。這真像是銅盆撞上鐵帚,玉磬對上金鐘。

此時,大聖保護著唐僧,站在一旁,焦急地注視著他們在水上爭鬥,只是他不好動手。只見八戒假裝輸掉,轉身往東岸走去,妖怪緊隨其後,接近了岸邊,行者忍耐不住,放下師父,拿出鐵棒,跳到河邊,朝妖精砸去。妖怪不敢迎戰,急忙鑽入河中。八戒喊道:“你這個騙子,真是個急性子的猴子!你再慢慢等待,等我把他引上高處,你堵住河邊,讓他回不了頭,他就無法逃脫了!他一旦進去,不知道何時才會出來?”

行者笑道:“傻瓜,別喊了!別喊了!我們快回去見師父吧。”八戒和行者一起上高岸,見到了三藏。三藏鞠躬道:“徒弟們辛苦了。”八戒道:“別說辛苦,只是降服了妖精,幫你渡過河才算完美。”三藏問:“你們與妖精交戰如何?”八戒道:“那妖精的手段,和老豬差不多。剛剛戰鬥時,我假裝失敗,他就逃到岸上。看到師兄拿著棍子,他就跑了。”三藏道:“這樣怎麼辦?”行者道:

“師父放心,不要焦慮。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坐在這個山崖下休息,等我去弄些齋飯來,你吃了睡一會兒,明天再說。”八戒道:“說得對,你快去快回。”行者快速地跳起雲彩,直接去了北方人家,取回一碗素齋,回來獻給師父。師父見他回來得很快,叫道:“悟空,我們去人家化齋,問問關於過河的方法,豈不比與妖怪爭鬥更好?”行者笑道:“那家人很遠的!相距五七千裡之路。他怎麼會懂水性?問他又有什麼用?”八戒道:“哥哥又在撒謊。五七千裡的路,你怎麼這麼快就去了?”行者道:“你怎麼知道,老孫的筋斗雲,一縱能夠遙達十萬八千里。像這五七千裡的路,只要點點頭,躬躬腰,就能回去,有什麼難的呢!”八戒道:“哥哥,既然這麼容易,你揹著師父,只要點點頭,躬躬腰,跳過去就行了,何必辛苦地與他搏鬥?”行者道:“你不會駕雲嗎?你把師父背過去不行嗎?”八戒道:“師父的骨肉之軀,重如泰山,我這駕雲之術,怎麼稱得上呢?只有你的筋斗雲才行。”行者道:“我的筋斗雲其實也是駕雲,只是距離遠近不同。你是馱不動的,我又怎麼馱得動呢?從古以來有云:泰山輕如芥子,凡夫無法脫離紅塵。像這個頑皮惡怪,使用法術,耍花樣,只能在地上行動,不能帶著他飛到空中。像那樣的法術,我也會使用。還有隱身法、縮地法,老孫一個一個都會。

只是師父要歷經異國,不能輕易擺脫苦海,所以行進困難。我和你只能保護他,保住他的生命,替他分擔苦惱,卻無法取得經書,即使先去見了佛,那佛也不會將經書給你我。正所謂事情容易得來,看起來不會珍惜。”呆子聽了,恭恭敬敬地接受。

於是他們吃了一些素食,師徒們在流沙河東崖下休息。

次日,三藏問:“悟空,今天怎麼處理?”行者道:“沒什麼處理,還是需要八戒下水。”八戒道:“哥哥,你要舒服,就由我下水吧。”行者道:“賢弟,這次我不著急了,你引他上來,我攔住河邊,不讓他回去,務必要把他擒住。”八戒擦擦臉,振奮精神,雙手拿著鈀到河邊,並分開水路,依然下到妖怪的巢穴。妖怪剛剛醒來,突然聽到水聲,急忙回頭睜開眼睛看,見八戒拿著鈀下來,他跳出來,擋在前面,喝道:“慢點!慢點!看我的杖!”八戒舉起鈀架住道:“你是個什麼悲傷的杖,讓你祖宗看吧!”妖怪說:“你這傢伙真是無知!我這寶杖原來名聲很大,原本是月宮中的召喚法器。吳剛砍下一根,魯班製造工藝強。裡面有一條金蛇軀,外面有萬道珠絲。名為寶杖善於降妖,永遠鎮壓靈霄,能制服妖怪。因為被封為大將軍,玉皇賜給我隨身攜帶。不管長短根據我的心願,要粗要細隨我自己的態度。我曾經護駕宴蟠桃,也曾在朝廷上任職。宮殿裡見過眾聖人,捲簾見過仙界眾仙拜。培養出靈性的神兵,不是凡人使用的器械。自從被貶下天門,就自由自在地遊蕩在海外。不要囂張自誇,天下的槍刀難與我相比。看你拿著生鏽的釘鈀,只適合用來種地和攪菜!”八戒笑道:“你少說些嚇唬人的話!別管什麼攪菜,只怕攪一下,讓你沒有地方敷膏藥,九個眼睛同時流血!”

“即使他不死,也會變成一個終老的破傷風患者!那怪物放開了架子,繼續在水底下與八戒打鬥。這一場鬥爭與之前完全不同,你看:

寶杖旋轉,釘鈀相搏,彼此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只因為木母剋制圭璧,導致雙方相互觸碰。沒有輸贏,也沒有反覆,翻江倒海的水流不和諧。怒氣何以包容?

傷心難忍辱。釘鈀來襲,寶杖狠毒。氣昂昂,勞碌碌,許是因為三藏前往西域。釘鈀老大凶,寶杖非常熟。一個抓住要往岸上拖,一個抓住要將他拖上岸。聲如霹靂動龍虎,雲暗天昏神鬼俯首。這一場鬥爭,來來往往,已經戰鬥了三十回合,無法分出強弱。八戒又施展假輸計,拖走了釘鈀。那怪物隨後趕來,追逐浪湧,趕到崖邊。八戒罵道:“我抓住你這個狂妖!你上來!在這高處,才能腳踏實地好戰鬥!”那怪物罵道:“你騙我上岸,還想叫幫手來!你下來,在水中與我戰鬥。”原來那怪物變得聰明,再不肯上岸,只與八戒在河沿上吵鬧。

行者看到他不願上岸,非常焦急,恨不得抓住他。行者道:“師父!你先坐下,等我抓住他像餓鷹撲食。”然後他縱身一躍,跳到半空中,急速落下,要抓住那怪物。那怪物正與八戒爭吵,突然聽到風聲,急忙回頭,發現行者從雲中落下來,他立刻放下寶杖,迅速潛入水中,消失了蹤影。行者站在岸上,對八戒說:“兄弟啊,這妖怪又耍滑了。他再不肯上岸,我們該怎麼辦?”八戒道:“難!難!難!與他戰鬥無勝算,只是耗盡了吃奶的力氣,手都痠麻了。”

行者道:“那我們先去見師父。”

兩人又上到高岸,見到了唐僧,將情況告訴了他。那長老滿眼淚水道:“像這樣困難,我們如何能渡過!”行者道:“師父不要擔心。這個怪物深潛水底,實際上很難處理。八戒,你在這裡保護師父,不要再與他搏鬥,等我去南海走一趟再回來。”八戒道:“師兄,你去南海做什麼?”行者道:

“取經的事情,本是觀音菩薩的安排;解救我們也是觀音菩薩的意願。

今天遇到了流沙河的阻礙,無法前進,沒有觀音菩薩的幫助,我們該怎麼處理?等我去請她,比與這個妖怪搏鬥更好。”八戒道:“是啊,是啊。師兄,你去時,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多謝你的指導。”三藏道:“悟空,如果去請菩薩,就不要猶豫,趕緊去吧。”

行者便騰雲駕霧,直奔南海而去。咦!轉眼間,就到了普陀山。不多時,他降下筋斗,來到紫竹林外,只見那二十四諸天上前迎接說:“大聖,你來幹什麼?”行者道:“我師有難,特來見菩薩。”諸天道:“請坐,我去報告。”太陽的天神便去潮音洞口報道:“孫悟空有事,請求拜見。”菩薩正在寶蓮池旁邊與捧珠龍女觀花,聽到報道,連忙轉過雲巖,開啟門,叫他進來。大聖莊嚴地行禮參拜,菩薩問道:

“你怎麼不保護唐僧?為何又來見我?”行者稟告道:“菩薩,我們師父在高老莊的時候,又收了一個徒弟,名叫豬八戒,多虧了菩薩給他取了一個法名悟能。剛剛經過黃風嶺,現在到了八百里流沙河,這可是一道三千里長的弱水,師父已經難以渡過。河中還有一個妖怪,武藝高強,悟能和他在水面上大戰了三次,但卻無法取勝,被他阻擋住,無法渡河。因此特來告訴菩薩,希望您施以憐憫,幫助他渡過河流。”菩薩說:“你這猴子,總是自大,不肯說出保護唐僧的話嗎?”行者道:“我們只是想抓住他,讓他幫助我們渡河。關於水中的事情,我並不擅長,只能使悟能去找他談話,想必他還沒有說出取經的事情。”菩薩說:

“那流沙河的妖怪,是捲簾大將降世,也是我勸化的虔誠信徒,教他保護取經人。如果你肯說出是東土取經人,他就不會與你爭鬥,一定會歸順於你。”行者道:“現在那怪物膽怯,不肯上岸,只在水中潛藏,怎麼才能讓他歸順呢?我們又該如何渡過弱水?”

菩薩即喚惠岸,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紅葫蘆,吩咐道:“你帶著這個葫蘆和孫悟空一起去流沙河水面上,只叫他‘悟淨’,他就會出現。先要引導他歸依唐僧,然後把他項下的九個骷髏串在一起,按照九宮格佈置,然後把這個葫蘆放在其中,就是法船,能夠渡過流沙河。”惠岸恭敬地遵守師命,當時與大聖一起拿著葫蘆離開了潮音洞,按照法旨告別了紫竹林。有一首詩為證明,詩曰:五行匹配合天真,認得從前舊主人。煉已立基為妙用,辨明邪正見原因。金來歸性還同類,木去求情共復淪。二土全功成寂寞,調和水火沒纖塵。

他們不多時就按落在雲上,很快來到了流沙河岸邊。豬八戒認出了是孫悟空和木叉行者,引著師父上前迎接。木叉與三藏行完禮,又見到了八戒。八戒道:“多虧尊者指示,得見菩薩,我老豬真的依律皈依,今天很高興拜了出家。”行者道:“暫且不談這個,我們叫那傢伙過來。”三藏道:“叫誰?”行者道:“我剛剛見過菩薩,詳細說明了情況。菩薩說:這流沙河的妖怪,是捲簾大將降世,因為在天上犯罪,墮落到這條河裡,變成了惡怪。他曾經被菩薩勸化,願意歸順師父去西天取經。但我們沒有說出取經的事情,所以一直在苦苦爭鬥。菩薩派木叉前來,用這個葫蘆要和他結為法船,幫助你渡過河流。”三藏聽了非常感激,對木叉作禮道:“請尊者儘快行動。”木叉抱著葫蘆,半雲半霧地到了流沙河水面上,厲聲高喊道:“悟淨!悟淨!取經人就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你為什麼還不歸順!”那怪物聽到叫他法名,知道是觀音菩薩;又聽到說“取經人在這裡”,他不再害怕孫悟空,急忙翻起水浪,探出頭來,又認出是木叉行者。你看他笑容滿面,上前行禮道:“尊者失迎,菩薩現在何處?”木叉道:“我師還沒有到來,先派我來告訴你及早成為唐僧的徒弟。把你項上掛的骷髏和這個葫蘆,按照九宮格結成一隻法船,幫助他渡過這條弱水。”悟淨道:“取經人在哪裡?”木叉用手指著說道:“不是坐在那邊的東岸嗎?”悟淨看到了八戒,說道:“他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個頑劣的傢伙,和我打了兩天,從來沒有說過取經的話。”又看到了行者,說道:“這個主人,是他的助手,非常厲害!我不去了。”木叉道:“那是豬八戒,這是孫行者,都是唐僧的徒弟,都是菩薩勸化的,你怕他們怎麼樣?我和你一起去見唐僧吧。”悟淨收起寶杖,整理了一下黃色直裳,跳上岸來,雙膝跪在唐僧面前道:“師父,弟子有眼無珠,沒有認出師父的容顏,非常失禮,請師父恕罪。”八戒道:“你這個膽小鬼,為什麼不早皈依,還要和我打?你說什麼?”行者笑道:“兄弟,別怪他,還是我們沒有說出取經的事情和姓名。”長老道:“你真心願意皈依我教嗎?”悟淨道:“我受到菩薩教化,以沙為姓,菩薩給我取了法名,叫沙悟淨,怎能不聽師父的教誨!”三藏道:“既如此,悟空,拿出戒刀來,給他剃髮。”大聖依言拿出戒刀,幫他剃了頭髮。

然後又拜見了三藏,拜見了行者和八戒,進行了大小比較。三藏看他行禮,真像個和尚,所以又叫他沙和尚。木叉道:“既然接受了依附,就不必說太多廢話了,趕緊帶他去作法船。”悟淨不敢怠慢,立刻把項下掛的骷髏取下,用繩子按照九宮格結成,把菩薩的葫蘆放在中間,邀請師父上岸。長老便登上法船,坐在上面,果然穩如輕舟。左邊有八戒扶持,右邊有悟淨託著,孫行者在後面牽著龍馬半雲半霧相隨,頭上方有木叉擁護,師父就這樣穩穩地渡過了流沙河界,波濤平靜、風平浪靜地穿過了弱水。就像飛翔的箭一樣,不多時,身登對岸,擺脫了洪流,也沒有沾上一絲泥水,慶幸腳幹手燥,清淨無為,師徒們腳踏實地。木叉乘著祥雲,收起了葫蘆,只見那骷髏瞬間變成了九股陰風,寂然不見。三藏向木叉致謝,向菩薩行禮。這樣,木叉徑返回東洋海,唐僧則上馬往西方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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