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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陶明向村長提起張生的事情,村長沒有含糊,有什麼說什麼,但總是詞不達意,沒得到有用的資訊。
“村長,我們能去張生家裡看看嗎?”
陶明果斷開口。
村長一臉為難,“這不合適,幾位都是懂法的人,我雖然是村長,但也沒權利趁民眾不在,到他家裡去啊。”
見村長話中拒絕,且無法商量,陶明及時抱歉道:“說的是,還希望村長不要介意,這幾天我們一直查不到‘水鬼’的線索,隊員急了,連我這個帶頭的也急了,居然知法犯法,真是大錯!”
村長一雙略微渾濁的眸子望著陶明,微笑道:“陶警官不用自責,我知道你們都是一心為人民服務,可以理解。”
話鋒一轉,“今天有村民去城裡採購,不知道幾位還要在小村調查多久,我們也好為幾位提前準備食物。”
陶明一怔,知道村長這是送客了,正猶豫如何開口多留幾日,鍾秀紅咯咯笑道:“村長大人費心了,這裡山好,水好,人更好,如果可以的話,能勞煩那位採購的大哥幫人家帶塊蛋糕回來嗎,人家想吃甜食了。”
聲音酥麻,語氣嬌媚。
可村長聽到卻是臉色突然一沉,儘管消失得很快,但眾人還是注意到了。
只見張德全臉上擠出幾分笑容,“有這麼漂亮的女性朋友喜歡住我們村,那真是我們村子的榮幸,你想吃什麼口味的蛋糕,告訴我,我讓他們去買。”
隨後,張德全記下了鍾秀紅說的幾種口味,走出了門。
“做得好,秀紅,還好有你在,不然的話,我們是不走也得走了。”林飛大讚。
陶明附和感慨:“確實,漂亮的女性開口,總是比我們這些糟老爺們要容易得多。”
鍾秀紅修長手指卷著髮絲,拋了個媚眼,“不是拐著彎說人家臉皮厚就好了。”
林飛和陶明兩人同時打了個冷顫。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陶警官,有什麼想法嗎?”
林飛深知繼續待下去,如果還跟前兩日一樣,那真是沒有任何意義。
陶明沉思半晌,抬頭望向大家,“還得從張生這裡入手!”
這天,眾人又分頭行動,向村中各居民打探張生的資訊。
可今天打探的村民,比昨天的難對付多了。
他們的話語中,語氣陰陽怪氣,無不透露著,他們這些人仗著身份吃白食,下一步是不是還要茶水錢才能離開。
此類話語,羞得林飛這個老實人面紅耳赤,雖然嘴裡一直說著“不是這樣的”,但是他們的行為舉止,赫然已經印證了那些話語。
他們是在吃白食,而且確實還賴著不走……
眼看問不出什麼,向陽跟他們提出,既然大人們不願意回答,為什麼不問問那些孩子。
眾人眼前一亮。
最後,還真得到了一些的資訊。
只是資訊雜亂,不知真實性。
有孩子說,他們父母都說張生是個大懶蟲,就知道混吃等死,讓他們不要學張生。
據說,張生在半個月前不知犯了什麼事,還被村裡人打過。
也有孩子說,村子的河裡曾經出現過一條大魚,有牛那麼大,嚇死個人,聽他們父母說,那是山神菩薩,保佑他們村子的。
他們每年7月28號都要去山上拜祭,磕頭,還要準備好多好多的肉。
還有孩子說,大人們不許小孩晚上出門,說河裡會有水鬼,會把小孩吃掉。
……
諸如此類,資訊繁雜。
因為是出自小孩之口,眾人也無法分辨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只是關於張生的,半個月前可能被村裡人打過。
這事可沒聽村長提起過。
第四天,陶明向村長張德全求證過,確認是真的。
因為張生手腳不乾淨,偷村裡人的錢,被當場發現,村裡人氣不過就把他打了一頓。
但念在都是一個村子的,也就沒想著報警。
陶明因此總結出三個觀點:
一、水鬼是假的。
張生被打之後,懷恨在心,所以報了假警,但在知道警察受理了這起案件,所以嚇跑了。
二、水鬼是真的。
張生念村裡情,不想村民因此受到傷害,但他因為太過害怕,所以先帶著家人走了。
三、不論水鬼真與假,恐怕都與這新漁村有一定的關係!
最複雜,也是眾人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陶明所說的第三種觀點。
如果一旦證實是真的,那眾人都會有危險!
當晚
村長家
張德全正常起夜,走到陶明和張偉的門前,聽了一會,確認裡面兩人都睡著後,偷偷出了屋子。
這一去就是一個小時。
接下來的兩天,村子突然忙碌起來,家家戶戶開始編絲結網。
眾人一打聽,原來是祭祀山神的日子快要到了,以求來年風調雨順,人們平平安安。
每年的這個時候,村民們都會提前備好各種肉食,一部分是從城裡購買的,另一部分則是從河裡捕撈的魚蝦。
明天,全村除了老人孩子外,都會去後山捕魚。
村長張德全提議讓陶明一夥人參與進來,說他們是城裡人,平時也沒有機會真正親近大自然。
而且,剛捕上來的肥魚,味道鮮美,到時正好嘗一嘗。
眾人當然不會拒絕。
第二天,烏泱泱一群人上山了,村民們手中有的拿著剛編織好的漁網,有的拿著魚叉、木桶,好不熱鬧……
兩個小時後,眾人來到後山的湖泊,向陽一夥人之前發現腳印的地方。
只見村長跟村民們說了幾句,幾十個中年男子立馬跑進了森林,五分鐘後,抬著兩艘木船放在了河裡。
眾人不禁覺得詫異,難道這裡還會有人偷船嗎,需要如此小心。
村長笑著解釋道:“這船是村裡的東西,共同財產,要是被偷了,或者被風颳跑了,那都是大傢伙的損失。”
“村長處處為村裡人著想,難怪深受村裡人愛戴。”陶明回應道。
“愛戴算不上,我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村長謙虛道。
眾人只見村民們開始井然有序地撒網,繫繩,分工明確。
忽然,一聲尖叫從湖面上的木船傳來,
“是水鬼!湖裡有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