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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張守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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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財投奔二姐後,在渤海郡郊區一家農場做學徒。

他二姐夫是個煤礦工人,因為張守財年紀太小,煤礦上禁止僱傭童工,沒辦法才臨時給張守財找了一家農場。

張守財沒想到,農村時在老家放牛,如今進了城卻要來餵豬。

這家農場本是官辦的,安東都護府設立後,東北地廣人稀,都護府設立了好幾家大型農場,專門招募當地獵人和移民屯墾。

百十年的光景,東北儼然已經成為了華夏最重要的糧食產地。

不僅如此,東北的林業資源,礦產資源極其豐富。從上京城到建州再到奉天等地,修建了華夏第一條鐵路線。

後來,鐵路過山海關,連線幽州,南下直隸、河間、金陵、閩南、兩廣。貫穿南北,成為華夏最重要的一條鐵路交通大動脈。

華夏子民在這條鐵路線的運營下逐漸繁榮富庶起來。也是這條線路奠定了長老院在華夏子民心中的地位。

張守財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但他心思卻很活泛,有自己的主意。

以前在農村時他立志要做劉財主那樣的人,如今進了城,看見了這花花世界,他不想再回農村去了,他想留在這。等自己年齡夠了就去煤礦上做工,雖然危險,但煤礦工人的報酬是很高的,玩命掙幾年錢,在渤海郡置套房產,學個手藝,以後開家店鋪做老闆。

張守財天天餵豬,看著那些豬吃食,自己又想到以後能留在城市,便喜滋滋美滋滋的樂著。別人看見還以為他是打從心底裡喜歡餵豬這一工作呢。

這天張守財正在廚房裡熬豬食,順便給自己烤幾個土豆。

他正吃著,外面呼呼啦啦來了一幫差役!

幾個比他稍微大一點的青少年被叫了出來,為首的差官點了點人數搖搖頭說:“不行,你們還有沒有人?要年輕點的!”

農場主任撓撓頭隨即喊道:“守財!張守財!”

張守財嚇得一個激靈,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差官拽著張守財把他推到了那群青年的隊伍裡。

“咋的了?咱們這是咋的了?”張守財小聲的問旁邊的人,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張守財害怕極了,他不想回農村,在他的認知裡,最嚴重的結果就是把他送回農村。

然而命運的眷顧使張守財成為了一名鐵路工人,連張守財自己也沒想到,自己一個沒權沒勢的鄉下小子,竟然能找到這麼好的單位工作。

張守財的二姐得到訊息後,連忙送信回家,家裡人知道後都興奮極了。

“火車,我還從來沒坐過火車呢!”張發財的媳婦興奮的和幾個小姑子說著。

張劉氏卻是一臉陰沉,她心裡似乎有個聲音正在喃喃低語:“這小子的命不錯,我守著他媽,竟然把他忽略了!那隻該死的蚊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當天夜裡,全家女人擠在一張大炕上睡覺,張發財和劉三這兩個老爺們則去了鄰居家通宵打牌飲酒。

半夜,廚房突然傳來動靜,張劉氏點上油燈:“發財?劉三?誰呀?誰在外面?”

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可動靜還在響著。

“老大媳婦,你去看看。”張劉氏叫道。

“媽,我不敢。”張發財的媳婦蜷縮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頭。

“有啥不敢的,你是大嫂,咱們這麼多人呢!”

那個時候的人對長輩的指使基本上都是順從的,儒家講了幾千年的孝道已經深入骨髓,不管你讀沒讀過書,這已經成為了華夏百姓的共識。

張發財的媳婦即使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穿上衣服小心翼翼的向門外走去。

她拿著油燈,顫顫巍巍的掀開門簾,一隻腳剛剛邁過門檻,探頭一看。

只見她“媽呀”一聲癱坐在地上,然後昏死了過去。

炕上的幾個女人頓時被嚇得抱在了一起。張劉氏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幾個女兒,緊張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大兒媳婦。

過了好一段時間也不見大兒媳婦甦醒,張劉氏披上衣服下地,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掀開門簾,探頭望去,可一切如常。

她點亮了家裡所有屋的燈,又打發年紀最大的女兒去喊劉三和張發財回家。

大家把張發財媳婦抬到炕上,一天一夜也不見她甦醒,直到第二天中午。

“老大媳婦?老大媳婦?你醒啦?”張劉氏看著慢慢睜開眼睛的大兒媳婦滿臉驚喜的問。

“你!你是誰?”

“我是你媽呀!”

張劉氏見她不認人,急忙喊道:“發財!發財你媳婦醒了!來看看你媳婦這是怎麼了!”

張發財急切的來到屋內,扶在炕沿上看著自己的媳婦。

這媳婦可是他好不容易娶來的,自己一個人在鎮上當學徒,做木匠活,掙得錢都要補貼家裡。

還是教他手藝的師父看他為人老實忠厚,便做媒讓他娶了這個媳婦張王氏。

張王氏雖然是家裡的小女兒,但她都快十九歲了還沒有出嫁。這在當時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張發財沒有嫌棄她比自己年齡大,能娶上媳婦對於張發財來說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

張王氏孃家在鎮上開雜貨鋪子,日子過得殷實。但他們也沒有嫌棄一窮二白的張發財,反而還陪送了一筆嫁妝。

小兩口雖然沒什麼錢,但也過得如膠似漆。

“媳婦兒!”

張發財喊著張王氏,可張王氏空洞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就像陌生人一樣。

從那以後,張王氏就瘋了!

得知自己大嫂瘋了的張守財驚詫不已,他沒有為嫂嫂的遭遇而感到難過,反而覺得在自己時來運轉的節骨眼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真是晦氣!

農村來的愣頭青,如今住在渤海郡市中心的鐵道職工宿舍裡。

那宿舍是用鋼筋混凝土建造的七層聯排高樓,每間宿舍住六個人,每層樓有兩間廁所還有洗漱間。

張守財每天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穿著和差官一樣的制服,心裡那個美呀。

張守財長著一張四方大長臉,雖然長但不醜,而且在同齡人中他的學問最高,他也沒想到自己連小學都沒念完居然也是個秀才一樣的人物。

好多新招的小年輕,剛進鐵道部門,第一課居然是掃盲。

而張守財認得幾個字,還會算數,一篇文章他也能磕磕巴巴的全讀完。於是他跳過了掃盲這一環節直接分到鐵道客運部做了一名跑車的列車員。

這工作簡直不要太爽,他的那條線路,來回三天半,回來休息五天,五天後再跑三天半,一個月的工資頂的上劉三一年種地賣糧的錢!

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張守財剛到渤海時,他二姐也只是帶著他在家門口的街道轉了轉。

那個時候,他只能遠遠的看著遠處林立的高樓房舍,看著矗天矗地的大煙囪冒著黑煙。晚上看著那些房舍散發著柔和且明亮的燈光。

如今,他已身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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