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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泥之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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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這一天的時間又要無聊度過的沉田子第一時間接到了麾下士卒的稟報,知道了秦軍已經被激怒出關。於是興奮的勐地跳起身來對親衛說道:“來人,幫我披甲隨我出戰!”

沉田子向來勇勐善戰,一路從武關進軍之後攻必克戰必勝,雖然他的兵馬因為需要護住後路而已經分散但是顯然他並不想坐等勝利而是想要將自己這路羊攻變主攻。

原本他對秦軍堅守不出毫無辦法,但是這一日在處置了一名調戲婦女計程車卒之後突然受到了啟發。他想起當年他們兄弟加入孫恩所部反晉的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

那就是晉宣帝司馬懿在曹魏擔任大將的時候多次被西蜀的丞相諸葛亮擊敗,於是便透過堅守不出的方式抵禦諸葛亮。而諸葛亮為了引誘司馬懿出兵便派人送給了司馬懿女子巾幗首飾,以此來羞辱司馬懿。

沉田子便報著試試看的心態命人找來女子的服飾與胭脂水粉然後交給一些嗓門大,說話粗俗計程車卒命他們在關前汙言穢語的挑釁。

沒想到收到了奇效,姚諶顯然沒有讀過史書並不知道這個典故於是率領秦軍傾巢而出。

正當沉田子因為姚諶上當而大喜過望準備出戰的時候,得到訊息的另外一名東晉將領傅弘之也匆匆趕來。他見沉田子正準備披甲出戰,於是當即開口說道:“將軍準備哪裡去?”

“羌虜前來送死,我去消滅他們,仲度是前來相助我嗎?”傅弘之字仲度,所以沉田子作為主將卻稱呼他的字而不是直呼其名,這是以示尊重。

“羌人兵馬眾多,我軍不如堅守營壘等敵人士氣低落之後,我軍再出擊不遲!”傅弘之向沉田子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他的這個建議是老成持重的策略。

沒想到沉田子卻毫不在意,他大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羌虜已經膽寒,我軍士氣正旺,正適合出戰,豈能坐守營壘!仲度可率領弓弩手替我壓陣,看我破敵!”

傅弘之作為一員勐將討伐桓玄、激戰盧詢、討伐司馬休之從未膽怯過,現在見主將沉田子豪氣沖天當即也不再相勸。他對沉田子抱拳說道:“將軍,末將願為先鋒!”

沉田子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之前多次見到羌虜的騎兵陣型散亂無章,已經想好了破敵之策,仲度就請坐觀我破敵吧!”

於是沉田子以傅弘之作為後備隊,而自己統領本部作為先鋒衝出了營壘與即將趕到的秦軍開始對峙。

姚諶原本想的是率領麾下兵馬出關將晉軍逼迫到營壘之中,若是晉軍不出那他就可以領兵返回嶢柳關,這樣一來也可以讓手下將領不再嘲諷自己膽怯不敢戰。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晉軍如此大膽,居然直接出戰,現在他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下令繼續出擊準備與晉軍決一死戰。姚諶領軍來到戰場之後遠遠看到晉軍營門大開,在營門正前方有一隊晉軍已經列陣嚴陣以待。

而在這支晉軍的軍陣之中一杆大旗迎風飄揚,上面一個大大的“沉”字,他知道正是晉軍主帥沉田子。姚諶看到這支晉軍前方以及左右兩翼有戰車相連,他們的後方則有晉軍大營的掩護。

姚諶目測了一下發現若是從正面與左右兩翼進攻的話正好在晉軍大營內的弓弩射程之外,而若是進攻晉軍後方的話則進入了大營晉軍的打擊範圍之內。

“這是故意引我前去攻打他的車陣,我就如他所願!”姚諶雖然明知晉軍在引誘自己但是眼看著眾將都在看著自己也知道此時不能膽怯,同時他心裡也有些僥倖心理,那就是當面的晉軍數量太少了看著也就數百人。

“姚成你領軍兩千攻打左翼,尹仲你領軍兩千攻打右翼,姚珍你領軍三千作為後衛,其餘人等隨我出擊正面!我們人多勢眾就算是用馬蹄踩也踩平他們!”

“諾!”

在姚諶下達完命令之後秦軍眾將轟然響諾,接著秦軍軍陣開始向著晉軍發起了衝鋒,這些秦軍士卒雖然有很多人都是之前姚泓剛剛從長安徵召的新卒卻因為從小牧馬放羊一個個騎術精湛。

這數千秦軍騎兵催動戰馬衝鋒之後馬蹄響聲連成一片就像是低沉的悶雷一般在戰場炸響,同時因為馬蹄踩踏激起的灰塵就像是土黃的風暴一般向著晉軍軍陣席捲而來。

而在晉軍軍陣之中晉軍計程車卒看到秦軍如此聲勢都不由有些恐懼,有些士卒已經目光遊移四處觀看。見到麾下士卒如此緊張,身在陣中的沉田子卻氣定神閒毫無反應。

直到秦軍即將進入晉軍弓弩打擊範圍之內,沉田子這才開口大聲喊道:“諸位我等離開家鄉拜別親人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掃除戎虜,封侯領賞嗎?現在功勞就在眼前,你們還等什麼!隨我殺賊!”

說完,沉田子狠狠揮動了手中的木錘擊發了身邊的一杆神弩,只聽“嗡”的一聲神弩將巨大的弩箭射了出去,而對面密集的騎兵群根本無法躲閃被一箭射中連人帶馬都倒了下去。

看到同袍被弩箭射中倒下一些來不及轉向的秦軍騎兵被迫減速而他們後面的同伴卻又撞了上來,頓時使得不少的秦軍騎兵陷入了混亂之中。

而其他的秦軍騎兵見狀不由自主的將陣型更加散開以避免被弩箭射中,這就使得秦軍的騎兵陣型更顯散亂不堪。晉軍士卒見狀長出了一口氣,變得不再畏懼紛紛開弓放弩對秦軍進行遠端打擊。

漫天箭雨就像蝗蟲一般落入了秦軍騎兵陣中,大量的秦軍騎兵被晉軍的弓弩擊落馬下但是更多的秦軍士卒卻拉近了與晉軍軍陣的距離開始彎弓放箭。

一時之間空中雙方的箭失交錯,不時有士卒的慘叫之聲響起,但是晉軍因為鎧甲的精良與弓弩的犀利雖然人數不佔優勢卻佔據了上風。

一些膽大的秦軍士卒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弓箭而是手持長槊靠近晉軍的戰車往裡攢刺,戰車之後的晉軍士卒毫不示弱也用手中的長槊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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