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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是人是鬼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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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歐陽瑾瑜自從和古天逸失散以後,迫切的想要替父報仇,一人匆匆北上,沿途也無心嘗玩風景,一天相近燕家堡時,見路旁林子裡,正有一人在那裡自盡,又是在荒野,無人援救。

歐陽瑾瑜一見,急忙縱身到樹上,一劍將帶著割斷。

那人跌了下來,並沒有發現樹上有人,從地上爬起,還自言自語:“唉,我真倒黴,遇見了這種事情,不苟且在世上,受人家的悶氣,才來上吊,偏偏帶子又無故斷下,到底是何道理?”

歐陽瑾瑜在樹上咳嗽了一聲,那人嚇了一跳,急忙抬頭一看,驚呼道:

“你是人是鬼?你若是個吊死鬼,那請你快把我收了吧,你也可以早得替身,橫豎我老胡是不想活在這個世了。”

歐陽瑾瑜聽那人說她是鬼,便吐了一口:“呸呸呸,我是好好的一個人,你怎麼說是鬼呢?”

一邊說著,一邊天下樹來。

那人朝她上下打量,見確實是人,便沉默不語。

歐陽瑾瑜仔細看了那人,見他大約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形容枯瘦,神情蕭索,便問:

“老人家,你是受了什麼委屈,要來這裡尋死路,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你有什麼難過的事,不妨告訴我,或許我能替你出一份力。”

那人一聽,便哭了起來,“女菩薩,你大概就是救我而來的。”

說著,又行了一個大禮,繼續說道:“我叫胡三,在這裡的燕家堡趕驢為生,我家共有三頭驢,其中一頭是花驢,周身有青灰色的細點子,修尾長蹄,是有名的龍種,每日可行數百里,十分寶貴。

我靠著那三頭驢倒也可以養家湖口。誰知三年前,我的妻子忽然病逝了,我又生了一場重病,手中沒錢使用,便把那頭花驢抵押給了賣給了燕家二少爺,他很喜歡那頭花驢,早就想據為己有,只是我一直不肯。

直到今年,我湊足了錢去向燕家二少爺索取,可他卻翻臉說押期早滿,照比例計算利息,那花驢該歸他所有了,不肯給我贖回。

我據理力爭,但他卻不由我分辨,反大罵了我一頓,還命令家丁把我打出了家門,我受了他這場悶氣,心中實在氣不過,便想要控告他,可他是本地的富豪,和官府常有來往,我哪裡鬥得過他?”

“你手裡可有什麼證據?”

“就是因為當初典押的時候沒寫契約,所以誰肯做這種見證呢?我那花驢至少也值三四百兩銀子,可他只出了五十輛,便強搶而去,明明是仗勢欺人。

我自知告不過他,便準備息事寧人,哪知他反而先下手為強,到官府中去告我勒索,說我不是好人,官府便令我三天出鏡,把我逐到別的地方去。

於是我不服,便又到公堂上去喊冤,卻被衙役趕了出來,說我吵鬧公堂,我心中的冤屈無處發洩,在這種沒有是非的世界,我不願再活下去,還是一死乾淨,便跑到這裡自盡。”

胡三說著,牙關緊咬,眼淚也不斷滴落,看他的樣子實在是氣極了。

歐陽瑾瑜本就俠義心腸,聽了這一席話,臉上立刻罩著一層嚴霜,罵了一聲:“畜生,竟敢如此欺辱平民,公道何在?我既然知道了這事,便不能饒恕於他。”

“姑娘,你是個好人,但燕家有錢有勢,你沒必要為了我,惹禍上身。”

歐陽瑾瑜掏出了一些碎銀,遞給胡三,“你今夜帶著你家的驢子,到別的地方去過活吧!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這……”

胡三一見這姑娘不但要替自己主持公道,還給自己銀子,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歐陽瑾瑜一見,又從包裹裡取出來二百兩銀子,遞了過去,“你拿了錢趕緊走吧!不必尋什麼短見了。”

“不,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胡三還以為歐陽瑾瑜是怕自己嫌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給……”

歐陽瑾瑜把銀子塞進胡三手中道:“趕緊走吧!要不然讓官府發現你還在這裡,少不了找你麻煩。”

胡三接過銀子,跪倒在地,向歐陽瑾瑜連連叩了三個響頭。

等他叩完頭抬頭一看,已經不見了歐陽瑾瑜的影子。

胡三心想:天天白日絕不會遇見鬼的,剛剛這位姑娘必然是神仙。

便又向上空祈禱了一番,便去家中收拾行李,連夜離開了燕家堡。

歐陽瑾瑜來到燕家堡門前檢視,只見這燕家住宅很是雄偉,築有三層樓房用於防禦盜賊,門前石階下站著一人,怒目揚眉的正和別人說話。

忽然向東邊一:“我家二少爺來了,快些走到一邊。”

歐陽瑾瑜跟著往東邊一看,只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少年向這邊走來。

那少年身穿藍色花緞袍子,腳踏薄底快靴,頭上還帶著一頂瓜皮小帽,面板就像橘子皮般,面目可憎。

這少年看起來身材萎瑣,走起路來卻是搖搖擺擺,擺出了威風。

走到門前,一斜眼看見看著一個女子,露出一絲驚豔之色,便道:“這位小姑娘生得好生美麗啊,你可有郎君?不如跟你家少爺去吧!”言語輕浮。

歐陽瑾瑜聽他說出汙穢的話來,回身便走。

燕家二少還站在門前呆呆的看著,向左右嘖嘖稱美。

歐陽瑾瑜一路走一路思量:那燕家小子實在可惡,晚上定要給他吃點苦頭,才知道我的厲害。

現時候尚早,歐陽瑾瑜找那個小旅店,吃飽晚飯,又靜坐了一會兒,聽到村犬四吠,已近一更。

她輕啟窗戶,一躍而出,又一跳,便到了街上,四下無人,便撲奔燕家寶而來。

不多時,已經到了目的地,飛身躍入,只見裡面一帶高樓都有燈光亮著。

歐陽瑾瑜悄悄尋找了幾處,都不見燕家二少爺的影蹤,最後到得一座樓房,從窗戶中望去,只見羅帳低垂,一燈熒然,床前放著一雙靴子和女人的睡鞋。

她也不管這麼多,撬開窗戶,輕輕地躍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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