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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君掌管幽州皇城時早就將那凡人皇子囚禁地籠，自己則化身那皇子模樣，白無君被幾人降服後又找出了原本的皇子，畢竟國不可一日無主。
“同一張臉，這凡人真是一副貪生怕死之相。”歐陽浩軒摸摸下巴，嘴巴一呶搖頭說道。
“這冥界幽靈霸佔皇位多年，他就被囚禁多年，常年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籠中，又無人與其說話，環境極度惡劣，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軒轅嬌嬌看著那像孩子般蜷縮在龍椅上的白無君突然又有了主意一般，笑起來。
“我方才想起來，我那戎指中有「反憶丹」，這樣他的記憶不就消失了，而還不會傷害到他。”
歐陽浩軒好奇問道：“你怎麼有這東西？”
“三百年前神農哥哥給過我一株反憶草植株，當時隨手扔空間了，誰知這東西沾染了我的些許靈氣，有了靈力。嘿嘿，也是個寶貝。”
軒轅嬌嬌說著轉動手上戎指，隨手幻化，一顆赤色丹藥出現在手中。
“我也是第一次給凡人用這種東西，不知反響會如何。”軒轅嬌嬌看著丹藥難得不自信。
炫藍墨看著那丹藥，秀眉輕蹙，“這仙家的東西，給凡人用總不會有太大壞處吧。”
歐陽浩軒隨即說道：“這仙家丹藥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不好，又能壞到哪裡去。”
說著就伸手去拿軒轅嬌嬌手中的丹藥。
拿起那赤色丹藥便朝白無君丟去。
☆☆☆
“所以說這個男人是梁秋的男寵？”歐陽浩軒看著空落落的鐵籠子，陷入沉思。
“哥哥，什麼是男寵？寵物嗎？那個男人是魔獸？”歐陽小雪問道。
湯央這一聽，表現的機會不就來了。
一下躥出來，“小雪妹妹，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男寵啊，就是跟寵妃一個意思嘛～用來暖床最為合適了！還有……唔！！”
湯央還想滔滔不絕地為歐陽小雪解釋，被歐陽浩軒從身後一下捂住了嘴。
“妹妹別聽他的，這臭小子不懷好意，他的話可別聽啊！”湯央被捂住了口鼻，加上著急忙慌反抗，這氣是隻進不出，險些被憋死。
直到湯央抓疼歐陽浩軒，他才放手。
湯央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前輩，我可沒有胡說八道。”
“這《民間趣事談》中就有提及這斷袖男寵之事，還有……唔……唔！？”歐陽浩軒一抬手，湯央徹底閉了嘴。
歐陽浩軒摸摸歐陽小雪的頭，滿臉笑意，“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好奇，這種事情等你再大點就知道啦。”
“所以說湯央說的是對的嘍。男寵嘛，就跟寵妃一樣。”歐陽小雪一臉認真的模樣也是可愛。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從何作答，軒轅嬌嬌問道：“凌川人呢，你不是將他關起來了嗎？”
歐陽浩軒摸摸頭，“我，我也不清楚。”
“我是有把他關起來嘛，誰知道這小子能解開那捆妖繩……”歐陽浩軒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一臉無辜得躲到冰柔身後。
“嬌嬌，你別心急，浩軒也不是故意的。這小皇帝倒臺，背後之人絕非白無君，凌川逃走後會去哪裡？”冰柔不急不緩問道。
“丞相府。”幾人思考片刻異口同聲道。
“救他的人，絕不簡單。”軒轅嬌嬌眼波流轉間空手化氣，眼前那被氣斬斷的捆妖繩又恢復了原樣。
湊近了看，繩子上有些斑斑點點，或許是救凌川的“人”留下的氣。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歐陽浩軒笑意玩味十足。
丞相府。
梁秋一個巴掌拍凌川臉上，他一個趔趄幾乎摔倒，臉上很快浮起一抹明顯的巴掌印。
“我都跟你說了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你為什麼總要忤逆我！”梁秋得知真相後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可他哪裡捨得。
凌川冷哼一聲，笑道：“忤逆？現在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嗎？你不是說要取得那舍利子？舍利子呢？”
“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那條忠誠的狗已經被殺了。心臟都被挖了出來，我親眼所見。”
梁秋不可思議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佟墨是我精心培養的黑甲戰士！他的實力如何我知道。”
說著說著他疑惑地看向凌川，“哪怕是你，也不可能殺死他。”
梁秋沉默良久，問道：
“你與外人勾結？殺死了佟墨？！”
凌川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轉身負手揹著梁秋看著遠處出神，“我沒這麼大本事，殺死佟墨的，可並非人類。”
“我那小師妹真有本事！不過區區一介女流，竟能有這般厲害。”
說完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只是仰頭看著。
梁秋不動聲色地拿起身邊一花瓶，用盡全力向凌川砸去。
凌川甚至都沒回頭，反手一拳打過去，花瓶被打得稀碎。
手上滲出汩汩鮮血，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梁秋被嚇得直往後退，眼中殺意不減。
“真難得啊，你這副狼狽的模樣可是不多見。”凌川調侃道。“若你能想到，你有朝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你會不會也放過我？”
“若我能想到我的地步，我一定會先殺了你以絕後患。”梁秋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明白。
凌川嘴角抽搐一下，臉上不知是悲還是怒，難看極了。
“虧得你說什麼疼惜我，如今卻要將我置於死地，簡直虛偽至極！”凌川說完，一滴淚水劃過。
不過他很不快又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哈，都是虛偽之人！談什麼疼惜？有什麼資格……”
他閉目好一會兒，整個人就跟洩氣了一般。
“我後悔了，我有悔啊……我…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凌川哭得越來越大聲，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欲墜地跌落谷底，他掩面痛哭起來。
梁秋只是看著這個惜日纏綿自己榻上的人，不心疼是假的。
梁秋自認為他這悲痛欲絕是在緬懷他們的過往，緬懷那些舊時光，他何曾知道，凌川心中真正悔的是什麼……
是後悔拜入師門，後悔對師孃動心，後悔他被人凌辱，後悔殺了師父，屠了同門……
或者也是真的後悔遇到梁秋，梁秋拿他做實驗，用那不知名高僧送來的舍利子將其變得不人不鬼。
梁秋為了所謂的長生不老，無所不用其極，他想取這幽州皇帝而代之，想讓群臣跪拜，想讓百姓仰望。
他撿到被河水衝上岸的凌川，就像那年為了一口饅頭被乞丐毆打的佟墨一般狼狽，心中自有了盤算。
他將凌川帶回丞相府，一段時間宮中有傳言，梁秋又要培訓下一個佟墨出來，等了一兩年也不曾見到過這個被撿回來的孩子。
再後來先皇駕崩，新帝登基，梁秋的利爪逐漸顯露。
他仗著皇帝年紀小，殺了不少與他作對的忠臣高官，原本這小皇帝也不是那人間皇帝，很多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起初凌川也自認為自己遇到了大貴之人，救他於水火，用盡天下名貴藥材也要把他命吊回來。
他奄奄一息期間，看到了不少穿著花紅柳綠的宮人進出房門。
等他醒來時才知那群人也是被梁秋“撿”來的。
這群人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生得極其明媚，是那種比女人還好看百倍的狐媚男子。
他們一個個塗脂抹粉，做女人打扮，一舉一動皆如女子般矯揉造作。
談笑風生間聲音溫潤如玉，嬌軟清甜。
這是他的男寵！他與他們，別無區別。
可他，有手段，並不像他們那般除了討好梁秋，為了在這密不透風的金絲籠裡爭個寵而勞心費神。
知道他那愚蠢的做皇帝的白日夢，那就幫他嘍。
比起伺候他，凌川更喜歡助他登頂。
凌川哭了好一陣，哭到忘我，哭到整個人虛脫無力，以至於梁秋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他都全然不知。
待他清醒時，精疲力竭地開啟他的手，步履蹣跚朝門外走去。
“叮鈴～叮鈴～叮鈴～”
剛開門，遠處便傳來這錚錚銅鈴響。聲音由遠至近，餘音灌入耳內，進入腦中，讓人聽了只覺心煩意亂。
凌川一下警惕了起來，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眨眼間，一股無形的氣打破門扉，直衝凌川胸口而來。
“噗！”凌川被這氣打飛了出去，一下子又回到了屋內。
“凌川！！”梁秋急忙上前，卻被凌川一把推開。
梁秋有些踉蹌，看著半跪著的凌川眉頭緊鎖，但臉上仍看不到一絲惱意。
那身影漸近，來人正是凌越和偃安。
凌越一襲素色青衣，腰間細長棉麻宮絛垂到纖細的腳背上。那發出聲響的鈴鐺原系掛在他腳踝處，一步一響，聽到令人心煩。
懷裡抱著他那把心愛的劍，一臉得意得看著腳下之人，眼中鄙夷都快溢了出來。
偃安慢悠悠從後面走來，臉上笑意不減，手中拿著她剛出關時的神秘盒子。
腰間別著一支玉笛，這笛子，凌川見過，皇宮內操控木偶的笛子。
“嘖嘖嘖，這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啊～你說你都是個黃土埋半截兒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知羞。”偃安這一身乍眼的紅衣被風吹動，掀起一絲張揚，跋扈極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若有所思道：“梁丞相真是訊息靈通，我才剛入偃師城您就派人去找這玩意兒。”
“我是要說您心疼我這師兄呢還是說你愚蠢。就你那些酒囊飯袋的廢物，也配做我的對手。”
偃安說完輕笑一聲。
“這舍利子豈是你這種人配擁有的？”偃安說完，身後的凌越長劍直逼梁秋，梁秋畢竟年紀大了，哪裡躲得過他這一劍。
那劍直接將梁秋心髒刺穿，就如佟墨一般，心臟被挖了出來。
整個過程凌川沒有說一句話，甚至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豈能讓你如此痛快。”偃安不輕不重說了一句，凌越一掌將他拍暈。
離宮中大變已過去數日，化身宮中老臣的軒轅嬌嬌一行人站在宮門之上，看著偃安帶上她的隊伍前往下一個地方表演，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這女人心裡得多強大才會將仇人留在身邊，雖說現在凌川與那傀儡無多大區別，若是我，我一定要他灰飛煙滅。”歐陽浩軒懶洋洋地說道。
“這種殺兄弒父的畜生真是太便宜他了。”軒轅嬌嬌語氣冷冽地說著。
宮門之下，偃安坐在轎輦之上，一身素白孝服，烏黑的青絲打在那張不施粉黛的臉上。幽州的陽光似乎都要比偃師城的舒服些，那光打在她臉上，彷彿鍍了一層金，透著亮。
她轎輦左邊是雙手將愛劍環在胸前的凌越，他似乎總是這樣一副肆意又張揚的模樣，就像是幽州的驕陽，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難得也換上了一身素白孝服，那乾淨的孝服一塵不染，在光底分外耀眼。
被轎輦擋住陽光的另一邊是那長相普通的傀儡舞姬，被砍壞的地方早就被偃安修復好了。
舞姬手裡拿著一塊竹板，竹板上系掛著十幾根細線，線未連線著的是被斬去四肢，換上新木製成的凌川，這般模樣也就兩三尺。
舞姬舞動著那細線，凌川四肢也隨著舞動，看到凌川這滑稽的模樣，舞姬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那笑聲穿透幽州皇城，似是有守得雲開之樂。
凌川被操控著，口不能言，整個臉上只有眼睛會自己動。
風被撒進和煦的陽光中，就像有了形狀，被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們說她們下一個地方會去哪裡？”軒轅嬌嬌看著遠去的人群，喃喃道。
歐陽浩軒第一個搶先說道：“我覺得她們一定會四處遊歷，將她師父的傀儡術發揚光大。”
“她一定不會再回偃師城了。”炫藍墨說道。
幾人正猜想著偃安下一步會去哪裡時，宮門之下一抹身影噔噔噔跑得極快。
沒一會兒跑得氣喘吁吁的湯央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穿著宮裡太監的衣裳，整個人看上去氣鼓鼓髒兮兮的。
眾人一見他都退避三舍，連忙捂住鼻子。
“你們太過分了！為什麼你們不是化為陪讀就是老忠臣，就我！就我是給皇帝倒屎盆子的死太監！”
“這十幾天我感覺我都快要被臭死了！眼睛都要被燻瞎，鼻子都聞不到味了，吃東西一股子糞味！”
“這哪裡是人做的活！你們也不來看我！也不給我捎信，我都不敢輕舉妄動，怕誤了計劃！你們是不是都把我忘記了？所以才一直沒訊息？”
湯央想進一步向前，立刻被歐陽浩軒定住了，歐陽浩軒眉毛都擰成了一團，一手捏鼻子，一手不停扇動。
“你別！別過來了！你是不是沒有沐浴就出來了？！怎麼跟掉進茅房一樣！”歐陽浩軒一邊說著一邊還往後退。
這退後半步的動作可真是有夠傷人的。
“什麼嘛歐陽前輩！我天天沐浴，用師傅秘製的［沉水香］日日沐浴薰衣，可那髒物的味道，屬實厲害！”
“我又未曾習得什麼去味大法，連著髮絲都臭了……嗚～”湯央說著說著委屈了起來。
眾人被他逗得鬨堂大笑起來，歐陽小雪衝他擺擺手，“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就教你那去味大法，免得日後用上。”
湯央剛要拍手叫好，突然又嚷道：“啊！還有下次啊？！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說著跑遠了去，歐陽小雪在後面追著，一副幸災樂禍得安慰著，“湯央小徒弟，沒事兒噠，這去味大法好學極了，學個三兩日就會了。”
“不要不要！好可怕，那地方再也不要去了！”
“哎喲，沒事的啦，下次有這種事，我陪你去嘛。”
“那怎麼行，你是金枝玉葉的小姐，我哪捨得你去啊。”
“你別跑嘛湯央小徒弟。”
兩人的打鬧聲傳遍整個宮門，來往的丫鬟奴才只見得一個老態龍鍾的太監在追趕一個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