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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跑了多久,已經力竭的李正言減緩了速度。
池鎮不該這麼大的,李正言很早的發現了不對,兩邊的房屋讓他感到萬分的陌生。
池鎮不是這樣的。
但他不敢停下,直到一種危機感籠罩全身,忙慌的,他提起勁,向前衝刺了一段。跌倒了,腳還在蹬,不過這回是向後。靠著最後一點力氣,他往後蹬了一步。
“躲過了嗎。”
面前出現了一片空洞,像是世界被切去了一角,很快的癒合。讓李正言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剛鬆一口氣,危機感又一次降臨,只是這次,脫力的李正言再難有力氣做出什麼快速移動的動作了。
認命般往後一仰,他看到了一片陰影,只是還沒看清,陰影就消失了。
像是被潑了一盆水,李正言閉上了眼,一股血腥味襲來,他抹了抹臉,跪在地上,大叫著。
誰幫他擋下了這一次攻擊。
還沒能睜開眼,他感到有水滴從空中落下。
“下雨了?”水滴越來越多,像是突破了什麼限制一般,一股腦落在李正言頭上,洗去了李正言滿頭的血。
“李正言。”熟悉的聲音傳來。
雨停了,他抹了把臉,“他媽的。”他站起,已經淚流滿面了,抱著面前的人,“可算他媽的有人來了。”
“你電話一沒訊號我就覺得不對勁,報了個備,馬上就趕來了。”
“你一個人就來了?”
“放心吧,我很強的。”
李正言看向兩邊,已經是正常的街道了,就在自己下車的地方,人聲鼎沸。
“所以發生了什麼?”問著,不忘把李正言身上的水弄走了。
李正言描繪了一下剛剛的事。
“這麼描述,應該是一個空間系的能力者的域。”方浩然開始了他的解釋,“應該是傳送類的,普通人扛不住這樣的力量,所以受傷流血,這也是為什麼地上只有一灘血,而其他的東西都沒留下。”
“你怎麼找到我的?”
“靠著水汽一點點滲就行了,能力者的域會留一個自己的出口,空間系的出口一般會留的很小,只要還與世界溝通就行,所以開始是一點雨,後面直接靠著水把域擠開就好了。”
“現在咱幹啥?”
“等人吧,我隊友應該很快就到了。”
一輛車就停在跟前,下來兩男一女,穿著挺樸素。
一看就像是領頭的中年男人對著司機招了招手,人就把車開走了。另外一男一女應該是一對,靠在一塊。
“方浩然。”看到路邊的兩人,他先跟方浩然打了個招呼。
“我同學。倖存者。”沒有回禮,直接指著李正言介紹道。
“你去哪?”
“找我外婆去。”
“在這?”
李正言看方浩然好像在對他使眼色。於是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你帶著吧。”他對著方浩然說,帶著其他人走進了鎮子。
“怎麼了是?”李正言在問方浩然剛剛的眼色。
“如果我先跟你說,他會知道的。”
“所以?”
“想要機遇嗎?”看李正言好像有些明瞭,“空間系可是精貴的主,不惜在這種地方做這些事,必然是有什麼東西,比他命還重要。”
“能力者殺人怎麼判的。”
“看情況吧,用普通人的方式,就按著普通人的來。用了能力,直接殺。”
“這怎麼看?”
“會有痕跡的。好啦好啦,還是先講講怎麼幫你整到那機遇。”
李正言還有些驚魂未定,他不覺得這種東西是他這個普通人可以染指的,“我先跟我外婆打個電話。”
外婆是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一時半會到不了,還是得先報個平安。再加上遇上那種事情,他希望能聽聽外婆的聲音。
只是電話沒打通,不在服務區。
想到了什麼,他渾身顫抖著。
“怎麼了?”察覺到不對,一旁的方浩然問道。
“應該是手機又出問題了,那麼老的手機,偶爾出點問題是很正常的。”李正言解釋著,更像自言自語,並沒有好一些。
“走。”方浩然把李正言一把拽起,結合李正言的遭遇,他有些聽明白了。“我帶你找你奶奶去。”
他拿出電話,“陳叔,沒走遠吧。回來下,帶我同學去個地方。”
。
很快上了車,李正言說了目的地。
一路上,李正言看著不斷往後退去的樹木植被。
距離越來越近,不安的感覺隨之越來越強。
到了目的地,下了車,李正言向那工廠飛奔而去。
他叫門,沒人應,方浩然走近,“翻進去吧。”他指了指大門,李正言點頭。
方浩然在下面一託,李正言一蹬,就翻過了那三四米高的大門,李正言知道他又用他自己的能力了。
大門是從裡面鎖的,李正言覺得還有一點機會。
只是裡面,他奶奶住的那屋子,門是從外面鎖的。
他沒鑰匙,就這樣坐在門口,“我在這等等,你和陳叔先回去吧?”
“什麼話。”他也坐到了一邊。
有人從放煤的那條路走來,遠遠的看不清,李正言站了起來。
那人走近了,是來訪問的管理員。
“就來了?你奶奶早上就出去了,說你今天到,去池鎮,多買些菜。那麼遲了應該也快回來了。等等就好了。”
“嗯。”李正言對他點頭,“等等就好了。”
他走到大門那,看了眼還掛在那的鎖。“你們咋進來的?”
兩人不說話。管理員也不再追問。
管理員出了去,“你要去外面,別忘了把門鎖了。”說完就走了。
李正言看了眼一旁的方浩然,忽的笑了,只是看不出一點笑意。
“別多想了。”
“當然。”李正言坐在那,頭也不抬,“當然。”
一直到了晚上,還是沒有人回來。
李正言很早就沒了希望,不願讓外面的陳叔多等,提出要走。方浩然直接把他摁了下來,好像看透了他,“別怕麻煩,有什麼要帶走的,我幫你把鎖開啟。”
“進去看看吧。”
方浩然用水開了門,李正言進門去翻了翻奶奶的櫃子,裡面是一堆的寫著電話號碼和人名的小卡片,還有一些日用的小擺件。
他翻到裡面,放著更大一號卡片的小袋子,裡面是照片,很多照片,李正言父母的,奶奶的。最下面是一張賀卡,那是李正言在她六十歲生日時候送的,那時候他媽媽還在,那是他奶奶第一次在城裡的大飯店吃飯。
最裡面是一大卷的錢,每年回來,奶奶都會給他一筆錢當壓歲錢也是之後日子的生活費。
走出門。
他回頭看了眼。
他看到擺在牆角的那根竹棍,已經發了黃。
帶著最後一點希望,他又一次打了那個電話,一樣的結果。
“回巖城?”
“去池鎮吧。”
他還是沒有帶上那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