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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別打他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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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威帶葉洋來,江一林是萬萬沒有想到。

陸威知道江一林的腦子此時是懵的,為了不露出破綻,沒等江一林開口,自己先說為快:“你不是找葉洋嗎?正好遇見,給你帶來了”,邊說邊給江一林使著眼神。

江一林是明白人,對陸威又是一百個瞭解,單就陸威對他眨巴那幾眼,足以讓他摸清了陸威肚子裡那點壞水。人已經領到家了,顧著朋友的面子,也只得就坡下,瞎話張口就來:“太好了,牌癮上來了,想打牌找不到人,又沒有你電話,來的正好,咱仨整幾局。”

“打麻將啊?我不會,再說打麻將不得四個人嘛”葉洋。

“打麻將是人手不夠,可咱們可以鬥地主啊,鬥地主仨人也行”陸威。

“我玩的不熟,不行不行,你們找別人吧,我得趕緊回校了”葉洋連忙擺手。

“不熟可以學,我教你”陸威。

陸威說著把葉洋推到沙發前,並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江一林見狀只得配合,忙拿了牌出來。

“咱也別管大小,就一把兩塊吧”江一林。

“還玩錢的?算了算了,我不玩了”提到錢葉洋比誰都警覺,因為他沒有啊。

江一林和陸威都被逗樂了。

“別呀,就算是輸一宿也輸不了多少”陸威。

“我沒錢,只有半個月的生活費”葉洋。

“沒關係,真輸沒了,我管你半個月飯錢”陸威。

陸威在說笑,葉洋可是當真的,“你怎麼管我?我們又不在一個學校,飯點我還去你學校找你啊?”

江一林噗呲一聲笑了:“咱倆一個學校,我管你”。

葉洋看了江一林一眼“算了,彎彎繞繞的多麻煩,不玩”。

陸威一肚子壞水還沒倒完呢,哪能輕易讓他走?再加上江一林也覺得這毛頭小子挺好逗,也被吊起了興致,倆人按住葉洋的左膀右臂說啥不讓走,一唱一合的演著雙簧,上演著魔鬼式的勸牌,葉洋哪經得住這架勢,乾脆留下來陪他們打,反正他倆都承諾了輸光了管他半個月飯,再說輸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第一把,葉洋看著自己一手的爛牌哭笑不得,最大的牌也只是個J,心想[艾瑪這一手的電話號碼是怎麼打怎麼輸,神仙來了都不好使。]

江一林和陸威互相傳遞個眼神,微微抽動的嘴角掩藏著壞笑。

第二把,有所長進的是最大的牌是個K,但後面跟著的仍然是一串號碼,葉洋罵道“見鬼了”。

江一林和陸威相互瞅了一眼對方,都憋著笑不說話。

第三把,葉洋洗牌,他把牌來回穿插了不下十次,這回總該可以了吧!然而,最大牌的竟然是個10,葉洋一拍腦門,心道[這可是自己剛剛洗過的牌啊]。

…………

…………

第N把,葉洋喊著換座位:“屁股朝南,輸起來沒完,咱們換一換”,這是老家牌場上的說法,葉洋連輸N次後,發現自己正是屁股朝南坐著,不由得將自己今天的手氣怪罪給了風水。

這說法江一林和陸威頭一次聽,不由得大笑。

三人調換了座位,葉洋依然沒有擺脫電話號碼纏身的厄運,輸的依然只有葉洋,那倆輸贏依然對等。

“真是中邪了,真是中邪了”葉洋一邊輸著一邊嘀咕。

可不是中邪了唄,一晚上可著一個人輸。

…………

葉洋拿出最後兩塊錢:“兜裡已經比臉乾淨了。”

江一林和陸威心裡都要笑崩了。

陸威看了看時間:“喲!一點了,咱睡吧。”

江一林起身伸了伸懶腰:“有點餓了。”

“我也餓了”陸威。

大小夥子熬到半夜自然會餓,葉洋:“我也餓, 有面嗎?要不怎麼給你們做手擀麵?”

“哇!你還有這手藝,好好好”,江一林忙跑去廚房,在下面的櫃子裡找出麵粉來。

葉洋在廚房裡大展身手,江一林和陸威坐在沙發上邊等著邊閒聊。

“這小子當了一晚上輸光大師,竟然賴上風水了,哈哈哈哈……”陸威壓低了聲音,笑得前仰後合。

江一林也跟著笑:“是挺好玩的”,笑了一會,江一林話鋒一轉:“說真的,你別打他注意。”

“怎麼?你也喜歡上了?”陸威玩笑道。

“去你的,爺沒那愛好,跟你說真的呢,別禍害優良。”

“去去去,要發善心去別處發去,合著我精心謀劃這一晚上,是為了吃一頓手擀麵?今天非把他收入我的麾下不可。”

“你丫別胡來,他跟你那些狐媚惑主們不一樣,今晚他跟我睡”,江一林忽然認真起來。

“我說你來真的?”陸威有些急了,“你不願意,剛才還配合我演戲?你大可以直接揭穿我讓他走。”

“剛開始不想揭穿你,演著演著就入戲出不來了。”

“艹,這是什麼玩意?”陸威被逗的哭笑不得,“我說他是你什麼人,你這麼護他?”

“不是我什麼人,是他太傻了,你看他輸了一晚上還怪屁股朝南坐,實在太傻了。要是那種不要臉的,騷的浪的,玩就玩了,他呀,你還是算了吧”江一林。

“你行你善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這半年換了多少個,上我這發起善心了。”

“我那是談著玩,咱們玩得有原則的不是嗎?不該碰的不碰。”

“你說的我明白,你不就想說他傻,需要真心對待,我就是要真心待他的,回頭我和那幾個關係曖昧的都分利索了,只真心對他一個還不行嗎?”

“不是真不真心的事,你不能把他往溝裡帶。”

“那就跟我睡個覺,不做別的。”

“不行,跟我睡。”

“跟你睡我還不放心呢,你就保證你沒想法?”

“我可不喜歡男人,才不像你,我純為了保護他。”

“行行行,你英雄,你偉大。”

倆人因為葉洋跟誰睡爭論不休,一個有想法,一個不讓,真是奇葩開花了。

正打嘴架呢,葉洋端來了熱騰騰的手擀麵,倆人不約而同的都住了嘴。

江一林挑起一筷子面吸溜著就進了肚子,順滑勁道,江一林對著葉洋豎起了大拇指:“好吃,好吃”。

陸威一筷子麵條也下了肚,也跟著豎起拇指來。

廚藝被人認可,葉洋心裡美滋滋的,但之後半個月的伙食問題,葉洋可不能忘了,他問道:“話說接下來半個月你倆誰管我飯?”

“我,我管”陸威搶答。

“你倆不一個學校,你怎麼管?明天以後,到飯點了你去食堂找我,我在那等你”江一林。

“我們不能一個食堂吃飯,但我可以給他伙食費啊”陸威說著就掏出錢來遞給葉洋。

雖然但是,拿人家錢和吃人家飯還是不一樣的,“算了,我還是跟著江一林一塊吃食堂吧”葉洋。

陸威心中暗暗叫苦:“真是天時地利人和,自己一樣也不佔啊。”

三個人像吃大餐一樣,吃的特別滿足,就連一口湯都沒剩下。葉洋起身要收拾碗筷,江一林看了看時間,已經兩點了。

“不用管了,明天會有阿姨來收拾。”

葉洋愣了一下後秒懂,有錢人家是有專人來打掃的,他“哦”了一聲,放下碗筷也就不再管了。

此時江一林轉身去了趟衛生間,等他再出來時,客廳已經沒了人影,江一林心中“哎呀”一聲,忙衝進陸威的房裡,果然陸威和葉洋已經躺下了。

陸威一見他,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怪只怪剛才為啥沒把門鎖好。

“葉洋你過來睡”江一林。

“我就在這吧,都一樣”葉洋。

“是啊,都一樣”陸威附和。

“不一樣,他睡覺打呼嚕,咬牙,說夢話,夢遊”江一林。

“啊?”葉洋聽的一愣一愣的,想不到看著人模狗樣的,睡覺竟然這麼熱鬧,“那我還跟你睡吧”葉洋說著就起身隨著江一林出了房間?

陸威牙根子咬的咔咔直響,對著剛關上的房門給了空氣狠狠一拳,心道:“江一林,你丫夠狠,你丫發善心發到我頭上了,怕不是中邪了!”

時間實在是不早了,倆人困勁也都上來了,葉洋和江一林也不磨蹭,很快都躺了下來。誰知這一躺下倆人的困勁莫名的沒了,任由他倆怎麼醞釀,覺就是不來,反而一個比一個精神。

他翻過來,他翻過去……,就跟床上長了釘子一樣,這比犯困時還難受。反正也睡不著,不如聊天,江一林推了推葉洋:“哎!你上次回家有什麼事啊?”

“沒好事,你還是別聽了”葉洋。

聽這麼一說,江一林就更好奇了:“你快說,咱都同床共枕的交情了。”

“我姐沒了”葉洋平躺過來,透過黑暗望著天花板。

“啊?!”江一林驚呼一聲,“那,那,那怎麼沒的?”

“白血病,沒錢治,喝藥了”葉洋刻意輕描淡寫。

“啊?!”江一林再一次驚呼,“對了,我聽說你和鄒明皓是哥倆,那你爸不也就是你姐的爸?他不管嗎?”

“嗨,怎麼說呢,你還是別知道這麼複雜的關係了”葉洋不想再說下去。

江一林好奇心更重了:“別呀,你說,我想聽。”

“八卦”葉洋嘀咕道,接著又說:“我姐是我媽和我爸離婚前抱養的,我媽和我爸結婚三年都沒有懷孕,姓鄒的一家賴我媽不生育,他們著急就抱養了我姐,你說他會管嗎?”葉洋反問,又好像在問自己。

“原來是這樣,那後來有了你?”江一林。

“後來,剛抱養我姐沒幾個月,我爸,也就是姓鄒的在外面有了女人,就是鄒明浩他媽,而且已經懷孕幾個月了,就是鄒明浩,之後鄒家老太太就逼迫我媽離婚”,說起這些時,葉洋內心又不平起來。

“啊?那你媽就離了?”

“離了。”

“那你呢?咋有了你?”

江一林是一整個迷惑了。

“離婚後,我媽發現有了我,她為了我和我姐沒有再嫁,直到她去世前把我託付給了姓鄒的”,葉洋有些傷感。

“你媽也不在了?”江一林覺察自己的問題似乎觸碰了葉洋的傷處,小心問。

“不在了。”

葉洋不想再說自己,忽而急轉話題:“嗨,別老說我,說說你吧,你平常一個人住這裡?沒見你父母啊?”

“我一個人住,我媽在國外,我爸調去外省了,其實我一個人住和與他們一起沒有區別,總之他們都各忙各的,他們可能就快離了吧!”江一林毫無情感波動的說。

“果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葉洋感慨,“那以你的條件怎麼去了個普通高中?”這是葉洋一直疑惑的。

“跟人打架了,對方住院,我被暫時安排來的,我爸找人想讓我回去,我才不回去,什麼重點輕點的,還不是到哪都不及格?”江一林。

“原來是下凡渡劫來的,結果渡著渡著不想回去了,你這境界高”葉洋玩笑道。

“境界是提升了不少,當時犯傻,現在想想因為個女人真不值當的,讓哥白白浪費了很多拳。”

“又是因為女人?!”

“怎麼又啊?就這一次好不好?”

“你還因為女人打過我一巴掌呢,記性這麼差。”

“切,還挺記仇,那也算?”

“怎麼不算,臉上都出印了。”

“以前境界不高,現在有所提升了,因為女人打架真挺沒勁的。”

“又分手了?”

“沒意思了,膩了,哥要靜一靜,遠離女人與紛爭。”

“你這是看破紅塵,我老家那就有一個人,初中時倆人就好上了,後來女的揹著他跟了別人,從此之後他就不洗臉,不換衣服,不剪頭髮,不說話,就這麼看破紅塵了”說到老家的事葉洋整個人又精神了幾分。

“你管這叫看破紅塵?他那一整個就是廢了,我和他可不一樣啊,他是一蹶不振折磨自己,哥是讓他們斷胳膊斷腿。”

“他們?你也被綠過?”

…………

倆人這麼一聊還停不下來了,從正兒八經聊到天南地北的胡咧咧,什麼學校的事,老家的事,別人的事……一通瞎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聊著聊著就都見周公去了,誰先睡的,誰說的最後一句話,他們統統都不知道。

清晨,陸威起來見屋子裡靜悄悄的,他推開江一林的房門,朝裡瞅了一眼,見兩個人還在周公家做客,他正記恨著昨晚江一林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呢,腦瓜子一轉,歪主意有了,缺德帶冒煙的他悄悄的關上門,悄悄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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