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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檸攤開著東西,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而她此刻的內心卻很不平靜。
她感謝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嫌棄。
“臉和額頭好些了麼,是不是還很疼?”
差點安靜下來氣氛被宋嘉逸及時撐了起來。
他不是沒話找話。
而是真的在關心她。
他目視著她沒有受傷的側臉,用沒有打上針的手幫著她擺好粥。
話題的轉變,把夏語檸從寧靜中拽了出來。
她轉頭看他,浮出微笑,回道:“比昨天好了很多,沒那麼疼了。”
“那就好!”
臉上的傷,他知道是被人打的。
就是額間上的傷他就猜不到是怎麼來的。
他想問她,但又覺得很冒昧。
雖然相處的時間才過了一晚,但他發現,她好像不怎麼愛說話和笑。
屬於那種喜歡把心事藏在心裡自己扛的女生。
也許她現在也很疼,只是堅強著說好多了。
不行,一會兒他還是請醫生再給她看一下,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
“好了,可以吃了。”
出神了一會兒,夏語檸把筷子遞到他面前。
“好,吃。”宋嘉逸接過筷子,剛要動筷,發現自己坐在床上這麼吃好像不太妥當。
於是謹慎地挪動著身體往往床尾靠近。
夏語檸發覺他好像要做什麼,起身問:“要幹什麼嗎?我來幫你。”
宋嘉逸抬著輸液的手,從靠近床尾的方向下,走到夏語檸面前輕鬆把瓶子取下來,拎在手裡,回應她:
“沒事,我去搬個凳子,你快坐下吃。”
說著人就邁著步伐把夏語檸病床邊。
夏語檸腦袋打著問號,視線跟著他。
看到他拿凳子的動作,就恍然大悟了。
趁他還沒回來,她對他說:“我可以拿過去那邊吃,不用把它拿過來。”
“沒事,就在那兒吃吧,拿來拿去的多麻煩。”
他用一隻手提著凳子,大步回到了她的旁邊。
留出來的空間剛好夠他們兩個。
夏語檸聽從宋嘉逸的話,給他騰出了地方,她靠著牆,宋嘉逸挨著床沿。
本以為可以消停了一會,宋嘉逸又出了狀況。
手拿著筷子停滯在空中,尷尬一笑,道:“檸檸,我可能真的需要你幫助......”
他想起來,他今早還沒有洗漱。
一大早起來不洗臉吃東西,他有點難受。
他放下筷子,解釋:“我今早還沒洗漱,要去整理一下,你幫我在那個包裡拿下裝著洗漱用品的袋子。”他指明她腳邊下放著的揹包。
太丟臉了,怎麼可以在女孩子面前這麼丟臉。
他在男生堆裡也沒這麼糟糕過,真恨不得現在挖個洞立馬鑽進去。
夏語檸照做,從裡面拿出他自己的洗漱品。
宋嘉逸接過東西道了謝,起來拎著藥瓶就要去整頓自己的儀容儀表,然,滿腔揣著感恩之心的夏語檸提出了話:
“我來幫你拿著藥水吧......”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你這樣洗手什麼的很不方便,還是我拿著吧。”
夏語檸沒由著他,把藥瓶拿到了手裡沒打算放手。
“好吧,那我們走吧。”
沒辦法,看她那麼執著,他還是鬆口了。
到了洗手間裡,宋嘉逸只管刷牙洗臉,什麼擠牙膏,擰毛巾的事兒都由夏語檸全權代理。
此時的二人站在鏡子前很認真對待洗漱這件事,配合的十分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時間分秒過去。
兩人總算是能吃上一口熱乎的早餐了。
“檸檸,你念幾年級了?”
氛圍過於安靜,宋嘉逸率先找上了話。
看她稚嫩清澈的模樣,他覺得她絕對比他小。
“我念高二。”
“高二?”宋嘉逸有被震驚到。
看不出來啊,他以為她高一,甚至初三。
上了高二這不跟他同級麼。
夏語檸嗯了一聲。
“這麼說,你今年也十七?”宋嘉逸接著說。
夏語檸點頭。
忽然意識到也字,反問:“你也是十七?”
“是啊,真巧,我今年也高二。宋嘉逸藏不住地欣喜。
知道她與他同齡,這感覺甚是奇妙。
然而彼時的夏語檸聽見他說他也念高二之時,大腦就進入了掃描狀態。
她雖然在學校很不活躍,但她非常肯確定,她沒有在北枳一中見過他。
而且,像他性格好,又細心,長得又.......
總之,像他這樣的人,在學校應該很受老師和同學喜愛的。
剛要多嘴打聽他在哪個班的時候,聽到了宋嘉逸說:“我是五月份二十號的生日,你呢?應該比我小點兒吧。”
520。
好眼熟的數字。
總覺得剛才在哪兒見過。
夏語檸腦袋宕機,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再回想,把自己的生日也交代了出來,“我是......七月一號。”
她語氣略帶憂傷,不易而來的笑是苦澀的。
這個月剛滿的十七,沒有蛋糕,沒有蠟燭,沒有人為她慶祝。
她的十七歲,就這麼來了。
“七月一,很特別的一天,你比我小了一個多月。今天九號,離你生日過後才過了八天,如果我們早點認識就好了,那樣我就趕上你慶生,送你一份禮物。”
宋嘉逸自顧惋惜著,不知道他無意間的一番話又觸動夏語檸的心絃。
她沒有別人看起來那麼堅強。
她其實很容易被打動。
別人給予她一點暖心的舉動,一句溫暖的話,她就受不了了,對她來說,那是值得珍惜和銘記的。
宋嘉逸的話,突然讓她控制不住地紅起了雙眼,鼻子一酸,眼淚說落就落。
她立馬偏過頭,躲開不讓他看見。
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可惜,她還是沒逃過宋嘉逸敏銳的洞察力。
宋嘉逸本來邊吃邊感嘆,忽然察覺身邊的人有些異常。
他探頭一看,發現她在哭。
“檸檸......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手裡的包子突然沒了味道,他不知所措,神情變得緊張起來。
聽到他帶著愧疚的聲音,夏語檸抹著淚水,側對著他,以為自己可以正常說話,卻還是沒忍住地哽咽道:
“對不起,你沒有說錯什麼,我就是......想我家人了。”
說著,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