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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她的口味，所以早餐買了很多種。
小籠包、煎餃、油條、雞蛋、小餛飩、南瓜粥……真的太多了……
沈黎霧心不在焉的吃著飯，也在思考等下怎麼談租房合同的事情。
周燼跟以前一樣，下半身隨意裹了個浴巾便從浴室走了出來，出來後才察覺到有些不對。
忘了家裡還有個小姑娘。
沈黎霧沒想佔人便宜的，但餘光就這麼不經意間捕捉到了。
他的頭髮溼漉漉的，水珠從輪廓分明的側臉滑落，順著冷白的脖頸慢慢落入結實強勁的腹肌處，最後跟其他的水滴匯聚在一起。
‘duang~’
手中的圓滾滾的雞蛋掉在了桌上。
沈黎霧連忙慌亂的拯救了差點滾到地上的雞蛋，全程像只低著頭的小鴕鳥，根本不敢抬頭看。
周燼回房間換了身頗為規矩的衣服才出來，徑直走向了沈黎霧對面的位置。
頭髮還未完全吹乾，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冽香味。
周燼將目光落在了她旁邊的透明的蓋子上，餛飩碗裡的香菜都被刻意挑出來了，“不愛吃嗎？”
沈黎霧：“啊？”
沈黎霧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輕聲應道，“小時候吃過一次，感覺味道很難聞，以後就再也沒吃過。”
周燼點了點頭，輕嗯一聲，腦海中也浮現了有個人被迫吃香菜的不悅。
雖在刻意掩飾，但仍然能察覺到他的情緒因香菜的這個話題，變得有些微妙。
沈黎霧很好奇，但也不敢多問。
見他吃的差不多，三屜小籠包全沒了，沈黎霧才開口說，“我中午有個面試，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呀？我們把租房合同籤一下吧。”
“不急。”
“那我先把租金轉給你吧，押一付三還是——”
“沈黎霧。”
“嗯？”
周燼想說，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著急，但剛抬起頭，同她乾淨澄澈的眼眸對上，能看得出她的不安和擔憂。
自幼在孤兒院長大的女孩，自我保護意識很強，不願意虧欠任何人。
周燼單手解鎖了手機，開啟了微信新增好友介面，隨意的丟給她。
“一月一付，押金就不用了，容易忘。”
“噢，好。”
沈黎霧長舒了一口氣，加上好友之後就把錢給他轉過去了。
周燼八點還要去開會，沈黎霧也簡單整理了下，準備過去面試現場。
出門時，周燼找到了放在角落的備用鑰匙，把原本帶著警察玩偶的鑰匙給了她。
“結束後給我發資訊，晚點帶你搬家，面試順利。”
“好的，謝謝周隊長。”
沈黎霧看著鑰匙上正在敬禮的玩偶掛件，眼底也浮現了一些很淺的笑意。
這人看著這麼冷，沒想到還用這麼可愛的玩偶掛件。
不過……
警察玩偶的掛件，還挺有安全感的。
**
A市中心醫院。
沈黎霧按照老師給的地址，去了醫院三樓的大會議室，裡面已經有一個男生正在面試了。
“抱歉，打擾了——”
“沈黎霧是嗎？直接進來吧。”
坐在會議桌對面的應該就是林老師的丈夫陶正遠醫生了，心理學和法學雙學位，是業界內頗負盛名的資深專家，沈黎霧看過照片，但沒見過真人。
陶醫生頗為和藹的看了眼他們，“你們兩個的簡歷我已經看過了，的確都很優秀，但需要跟你們提前說一下，這次的實習任職地點並不是在醫院，面對的也不是普通患者，並且會很艱苦，你們能接受麼？”
沈黎霧聽完之後就像是猜到了什麼一樣，很驚喜的問道，“是跟警局相關的嗎？”
陶醫生笑著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之後陶醫生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差點忘了，你在帝都考的就是警局相關的職位。”
陶醫生又詳細說了一下工作的事情，因為上面下達任務的時間比較緊張，所以儘量今天確定下來。
陶醫生看了眼腕錶，低聲說，“我等下還要開兩個會議，大概一小時結束，你們先看一下相關的資料，晚點要去警局那邊一趟。”
沈黎霧微微怔住，“等下就要去嗎？”
警局？
不會這麼巧，在那邊遇見周燼吧……？
不知道為什麼，沈黎霧總覺得他身上藏了很多事，看不透也猜不透，所以有些不太敢跟他打交道。
陶醫生：“對，有什麼問題嗎？”
沈黎霧搖了搖頭，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的，陶醫生。”
旁邊的男生看向她的目光也帶了些讚賞，“我也沒問題。”
陶醫生是警局那邊特意聘請的專家教授，主要接觸的是6•11大案的一些嫌疑人，所以對專業能力要求極高，這才選定了沈黎霧和莊明，兩個國內頂尖學府的高材生。
因涉及到重大案件的相關細節，所以還需要簽署很多條保密協議。
一切準備妥當後，才去往警局那邊。
……
另一邊，周燼剛結束長達兩小時的會議，並被告知自己的假期取消，改天再補假給他。
休假本就是為了那個小姑娘，如今既然意外遇見了，周燼要這假期也沒什麼用。
“周爺，局長那邊說安排了專家來幫助我們偵破6•11案件，你要不要去見一下啊？”
“不見。”
“那好吧，我先去接一下人哈。”
周燼站在臺階上，開會時就心不在焉關注著手機上的資訊，直到現在，兩三個小時了，愣是一點兒訊息都沒傳來。
這小姑娘怎麼就不知道依賴人。
‘噠’的一聲，樓道內傳來打火機開啟的聲音，一簇暗紅的火苗慢慢點燃了他手中的煙。
指尖煙霧繚繞間，不遠處女孩姣好的面龐映入周燼深色的瞳孔中。
她怎麼……來這兒了？
沈黎霧穿了件很有設計感的長裙，脖頸處繫了個白色絲巾，遮擋住了傷口，整個人顯得清冷而又不失氣質。
周燼捻著煙的手臂有些發麻，頭一回那麼不希望有人來這兒，或者說，不希望她來接觸跟6•11大案相關的事情。
直到燃燒的煙快要燙到手背，周燼才將視線從沈黎霧身上收回。
這下倒不是依賴不依賴的問題了。
是周燼如今隱瞞她的事情，多久會被發現。
……
沉默良久，周燼才捻滅了菸蒂，扔進垃圾桶裡，長腿一邁，走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