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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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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後不久,泠玉正與張氏忙著扮演母慈女孝,就聽到一道嬌俏女聲,“母親,你就是偏心。”

來人正是張氏的親生女兒衛自憐,府中的二姑娘。

她只比泠玉小半歲,年紀輕,在劇情前期心機不夠深沉,經常與泠玉在明面上起爭執。

但是張氏總是維護泠玉,使得泠玉落了個虐待嫡妹的名聲。

今日便是衛自憐將徐大夫攔在自己院子中,疏桐與阿荷明知是計,還是求到了張氏面前,這才有了衝撞一事。

衛自憐進來也不行禮,氣惱道:“女兒是因身體不適才叫了徐大夫,母親為了衛泠玉就喊人將他叫走,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

泠玉紅了眼眶,抽泣起來:“妹妹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是我不該奢望的。錦葵,我們回去吧。”

錦葵取出手帕替泠玉擦眼淚,又道:“請夫人與二姑娘恕罪,奴婢想為我們姑娘說幾句話。我們姑娘是發自內心喜愛夫人與二姑娘的,這才拖著病體也要來為夫人出氣,卻不想遭到二姑娘如此誤解。”

泠玉算了算時辰,她的便宜丞相爹該下朝回來了,季家也會下帖請她參加明日賞花宴,原著裡衛泠玉就是因病沒去成這個宴會。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要落不落的樣子,朝錦葵呵斥道:“誰準你插話的!咳咳咳…你也要學疏桐阿荷二人衝撞主母嗎?”

張氏瞪了衛自憐一眼,“玉兒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同憐兒一樣都是我的女兒。憐兒,過來給你姐姐道歉。”

“我不!她把母親的鐲子摔了都還沒道歉呢。那可是宮裡娘娘賞賜的東西。”

這下張氏沒接話了,她本就打算拿這個鐲子的事情大做文章,給泠玉扣個藐視皇家的帽子。

泠玉推開錦葵要扶她的手,攏了攏那件單薄的外衣,走到了衛自憐的面前,輕聲挑釁道:“你母親配得上那個鐲子嗎?”

“你說什麼?”衛自憐瞬間就被點炸了,她順手就推了泠玉一把。

其實衛泠玉與衛自憐兩個人都是屬於火藥脾氣,兩個人湊到一起就沒有不炸的時候。

泠玉抓好了時機,瞥見丞相的衣角時就順勢倒在了地上。

“玉兒!”

“你再說一遍試試!”

“姑娘!”

房中頓時鬧作一團,錦葵連忙去扶泠玉,然後把藏好的胭脂抹在她包紮傷口的布上。

泠玉瞧見丞相過來的身影,於是抬頭,一滴眼淚剛好落下來,然後立馬別過頭,把染了胭脂的傷口對著他。

她做編劇多年,確信這個角度和這滴淚都是恰到好處的。而且對付這家人,柔弱不能自理小白花人設最合適不過了。

接下來她就不用開口了,只需要一邊咳咳咳,一邊抽泣。

丞相衛遠一進來,看著旁邊衣著豔麗的衛自憐,又見腳下僅披著單衣額頭還在流血的泠玉,當即心就偏了一半去。

他親自把泠玉扶起來,泠玉雙眼通紅地看著他,柔柔喊了一聲:“爹爹。”

“衛自憐!你姐姐還病著,你推她作甚!”

“她先出言不遜的!”

張氏衝過來打了衛自憐一巴掌:“閉嘴!還不道歉!我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姐妹和睦的?”

“衛泠玉打碎你的鐲子你也不怪她!你就這麼偏袒她!”衛自憐捂著臉,很不服氣地頂嘴。

“不過一個鐲子,你姐姐打碎了又如何?”

好一個張氏,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巧嘴。

泠玉止了哭聲,輕輕拉著衛遠的衣袖,“爹爹莫要生氣,母親也不要打妹妹。”

泠玉回憶了一下後期衛自憐的常用三件套:一哭,二認錯,三示弱。

對不起了妹妹,就先借姐姐救救急。

“都是女兒的錯。女兒不該來看望母親,被妹妹推磕到桌子不應該請大夫耽誤妹妹看病,是女兒枉顧了母親‘姐妹和睦’的教誨。”

泠玉看著丞相看她的眼神慢慢從心疼變成自責,自責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嗎?他若是深愛母親怎會著急扶張氏為妻,若是心疼她怎會從不過問她的事情?

泠玉很仔細地讀過原著,研究過每一個人的性格。衛遠與衛泠玉並不親近,平日相處也像生人。但他畢竟身居高位,天生就對弱勢之人更有憐惜之情。此刻他的自責與其說是對泠玉的愛,不如說是對養了多年女兒一時的可憐。

不過泠玉並不在乎這個,她原先也是孤兒,親人之愛於她而言並不重要,她眼裡只有任務。

眼下,衛遠有這份憐惜就可以了。

衛遠聽完泠玉這番話立馬做了裁決:“衛自憐,給你姐姐道歉。”

“對不起行了吧。”衛自憐在張氏眼神施壓下不情不願道了歉。

“你這是什麼態度!”衛遠拍了下桌子,“來人,把二姑娘帶回照影院去。”

衛自憐無法,只得賭氣般得回了院子。

推了姐姐,只得禁足一罰,真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泠玉為避免日後有人再拿鐲子的事情做文章,便當場複製了衛遠的策略。

“說到底還是怪我,是我先打碎了母親的鐲子。我聽妹妹說這是藐視皇家,不如我現在就入宮去向娘娘請罪。”

“只是女兒人微言輕,怕還是不能洗脫這個罪名。母親能不能陪女兒一同入宮?”

衛遠揮手道:“好了,此事以後休要再提。玉兒,是你受委屈了。”

張氏也應和道:“是啊,都是一家人,哪會真的讓你去請罪呢玉兒。”

門外進來一個小廝,行禮後道:“忠勇侯府下了帖子,請主君夫人過目。”

衛遠看了帖子後對泠玉道:“長公主明日在侯府設賞花宴,玉兒你好好收拾收拾,明日去赴宴吧。”

泠玉乖巧應著“是”。

張氏拉著泠玉的手,擔憂道:“可憐玉兒額頭這個傷口,長公主是最重禮儀之人,你帶著這個傷口怕是不好去赴宴啊。”

衛遠這才記起泠玉額頭上的傷,也猶豫了起來。

泠玉一眼識破張氏的計策。明眼人都知道這場賞花宴實際上就是長公主為世子選妻而辦的,張氏自然不肯讓泠玉去參加。

“母親你別這樣說,我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再推我一次讓我的傷口出血。”既然張氏主動提起這個傷口的事了,泠玉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長公主是最重禮儀之人,既然她下帖請我,我明日必定敷上厚厚的脂粉,絕對不叫人看出半分。”

衛遠也有幾分不耐煩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便道:“記得好好上藥,玉兒快回去休息吧。”

泠玉眨了眨那雙還帶著淚光的小鹿眼,盡職盡責地說完了最後一句編好的臺詞,“女兒多謝父親。”

張氏悻悻閉嘴,招呼徐大夫跟泠玉一起走了,堅持她樹立多年的慈母形象。

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衛遠永遠是把自己和丞相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夫妻感情與父愛都只在閒暇或者利益需要時出現。

回到玉照院後,徐大夫為泠玉把了脈,開了藥方,又囑咐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此刻房中只剩泠玉與三個侍女。

她知道,今日她得與她們交心。但是穿書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她們是斷不可能相信的。

於是泠玉道:“昨日我磕到額頭昏迷之後做了個夢,夢裡我見到了朝華神女。她同我仔細分說利弊,告訴我了從前被我忽略掉的許多事情。”

“我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身邊的人。阿荷疏桐,從前是我沒有識清人心,讓你們受了委屈,是我之過錯。”

阿荷與疏桐初聽泠玉之話只覺得震驚,又聽見姑娘向她們道歉更是意料之外。感念先夫人在天之靈,讓神女託夢給姑娘,使她從張氏的計謀中及時清醒。

她們連連擺手:“姑娘不要這樣說,奴婢本該如此。”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們便如我的姐妹一般。若你們還肯留在我身邊,我同你們保證,必定不會再有如之前一樣的事情發生。”

阿荷與疏桐跪下道:“奴婢願意常伴姑娘左右,只認姑娘為主。”

泠玉點點頭,抹了抹眼淚。原著中疏桐死在了衛自憐手中,阿荷一生忠心於她,與她一起踏上和親之路,為保護她而死。

她一定會好好護住她們,同她們一起走到he結局。

泠玉又看向一旁的錦葵道:“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你從今日起便也是我的貼身侍女了。”

錦葵欣喜道:“承蒙姑娘提攜之恩,奴婢今後定為姑娘萬死不辭。”

錦葵個子小小的,又是個圓圓的包子臉,說出這樣的話竟然莫名讓人覺得有幾分喜感。

泠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知道啦,小錦葵,你家姑娘又不殺人越貨,不會給你機會‘萬死不辭’的。”

阿荷和疏桐聽著她的話也是笑個不停,錦葵便嘟著嘴佯裝生氣,一時間房間裡大家笑作一團。

泠玉高興於大家之間的氛圍,她順便交代了一下明天的事宜,“明日就由阿荷守院,疏桐與錦葵陪我去赴宴。”

阿荷也是個活潑性子,當即道:“放心姑娘,我定然好好守著院子等你回來。”

比起阿荷,疏桐性格則要穩重些,明日帶著她泠玉還是放心些。

三人領了命令,先伺候泠玉上 床休息之後便先行下去準備了。

泠玉其實並沒有睡著,她細細思索著關於賞花宴的事情。原著中賞花宴這段不過是個小插曲,並沒有著墨細寫。看來明日只能見招拆招了。

再來就是季池生此人。這位名滿上京的世子年紀輕輕便摘得文試桂冠,偏偏行事讓人捉摸不清。他棄了官位,與父親一同出征,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房嶺之戰便是由他親自上陣所創造的。

他拒絕皇帝官職的賞賜,還是做他的世子。他總是驕傲又張揚,似乎對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無論何時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泠玉讀到他時總覺得他是這場權利與迷信的角逐中唯一清亮明媚的太陽。

但他並不是心性單純的小少年,他心中自有一番城府,驕傲卻坦然,是南越上京城中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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