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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則背完的時候，容予舟背出了一頭的汗。
他不敢去看蕭懷安的眼睛，“先生，我……我太笨了，對……對不起.”
連讀都讀不順暢，更別提背了。
蕭懷安遞過來一塊汗巾，“殿下，學海無涯，哪怕是知識淵博的大儒，也不敢說自己掌握了所有的學問，殿下不用和別人做比較，只要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有了進步，便值得表揚.”
“今日回去之後，繼續熟讀《論語》第一則，什麼時候能夠順暢的讀下來，就是進步，殿下有信心嗎？”
蕭懷安的目光非常溫和，沒有任何的責備，容予舟緩慢地點了點頭，“先生，我……我會努力的.”
“四哥哥當起先生來，也是有板有眼的嘛，綿綿覺得六殿下的進步就挺大的，白日裡在學堂的時候，六殿下連唸書都不敢大聲，方才我老遠就聽見六殿下唸書的聲音了呢.”
姜綿綿笑眯眯地走進來，今天觀察下來，這位六皇子的表現還是挺讓她滿意的。
容予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是先生教的好.”
“對啦四哥哥，科舉考試是不是快開始了呀？”
蕭懷安點了點頭，“就在七日後.”
姜綿綿掐算著時間，前世公佈科舉成績的時候，蕭家軍凱旋歸來，很快，就能見到外祖父他們了！從蕭懷安那邊出來之後，姜綿綿就回了宛苑。
到門口的時候，譚姑姑就把姜綿綿給叫住了：“小小姐，今日奴婢陪長小姐出門，發現有人一直跟在我們後頭，鬼鬼祟祟.”
姜綿綿眸光微暗，“可有看清是何人？”
譚姑姑搖搖頭，“隔得太遠了，沒看清，不過奴婢同長小姐分開一會兒的時候，發現有個男子身形的人，似乎與大小姐說了什麼，見奴婢回來了，便匆匆離開.”
“回府之後，長小姐便坐在窗前發呆，小小姐您看？”
姜綿綿瞬間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姜海信。
姜海信拖家帶口的跟著來了帝都，如今進不了鎮國將軍府，鐵定急得不行，這不，現在就已經等不及，對蕭婉兮出手了。
雖然姜綿綿讓譚姑姑看著蕭婉兮，但譚姑姑畢竟是個奴婢，如果蕭婉兮一定要與姜海信見面，她也做不了什麼。
更重要的是，蕭婉兮現在還一心撲在姜海信的身上，遲早會被那老賊給哄騙了去。
看來得要稍微改變一下計劃了。
姜綿綿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抬起小短腿走了進去。
“孃親.”
蕭婉兮坐在窗邊的暖榻上數銀子，聽見姜綿綿的聲音，趕忙將銀子放回到袋子裡，而後塞到矮桌底下。
溫柔地握住姜綿綿的小手，“綿綿，今日在國子監聽學，可開心呀？”
姜綿綿乖巧地點點頭，“開心呀，孃親，綿綿聽譚姑姑說您今日出府轉了一圈，可是見著什麼好玩兒好吃的了？”
“今日就是去成衣鋪看了看緞子，買了幾匹，想著給我們家綿綿做一身漂亮的新衣裳.”
蕭婉兮果然沒有提今日見過姜海信的事情。
姜綿綿也沒有問，小手拿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大眸一彎，“好吃，這是孃親做的嘛？”
“得空做的，喜歡便多吃一些，瞧你吃的小嘴都是.”
蕭婉兮笑著溫柔給她擦嘴巴。
姜綿綿吃了一塊點心就沒吃了，“孃親，剩下的我可以帶回去慢慢吃嘛？”
“當然可以了，譚姑姑，把剩下的點心裝在食盒裡吧.”
給蕭婉兮把了脈，確定她的身子已經好轉了不少，毒素也在減輕，姜綿綿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桃花提著食盒，跟在姜綿綿的身邊，見她從蕭婉兮的院子裡出來後，轉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
“小姐，天色已經晚了，咱們不回屋子睡覺嗎？”
姜綿綿一邊走，一邊慢悠悠地回道：“孃親做的點心可不能浪費啦，當然是要去給金大腿送溫暖啦.”
一聽這話，桃花頓時睜大了眼睛，拉住姜綿綿，“小姐，這大晚上的，您一個姑娘家去東陵王府，不太好吧？”
“又沒有人瞧見，你不說我不說，誰會曉得？好啦，趕緊走，送完溫暖還能趕回來睡覺呢.”
姜綿綿當然不敢走正大門，她帶著桃花，從狗洞非常順利的爬了出去。
東陵王府的守衛都認得姜綿綿了，不用她出示腰牌，一看到立馬就恭恭敬敬的把她給請了進去。
“快去通報王爺，說是姜姑娘來了.”
很快，莫問就過來了，“姜姑娘.”
“景之哥哥睡下了嘛？”
莫問笑著回道：“姜姑娘來了，王爺就算是睡了肯定也會起來，王爺就在書房呢，姜姑娘隨我這邊走.”
姜綿綿到的時候，容辭正在書房揮墨畫畫。
男人一身選黑色衣袍，修長如玉的手持著狼毫，一身矜貴之氣，叫人挪不開眼睛。
姜綿綿提起裙角，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剛走到桌邊，還沒等姜綿綿做什麼，容辭手下不停，嘴上卻是開口道：“今日聽學不累？”
“哎呀，景之哥哥你怎麼出聲了呢，你應該假裝沒有瞧見我，我要給你的驚喜都沒有了呢！”
容辭抬眸看去，小奶娃鼓著腮幫子，還故作懊惱地跺了跺腳。
下一秒，容辭又收回了目光，繼續作畫。
姜綿綿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配合著她，假裝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呢。
其實姜綿綿也只是跟容辭開個玩笑，沒想到這位被稱為活閻王的金大腿竟然還真會配合她。
登時，姜綿綿的膽子就更大了。
她搬起了旁邊的一條小凳子，繞到了容辭的身後。
而後踩在小凳子上，踮起腳尖，伸出小手捂住了容辭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呀，猜對了有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