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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通許縣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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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到了通許縣,汪採菲少不得要將府邸裡裡外外打點一番,以前林嘉志甚少在府中,所以府中有什麼不周備的,他也清楚。

倒是汪採菲對庶務是比較注意的,所以只過了月餘,這林縣令的府邸便完全變了樣似的。林嘉志瞧著心裡越發歡喜,每日下了值便回府邸,每日裡與汪採菲卿卿我我,好不甜蜜。

這幾日,林嘉志查閱通許縣歷年積壓的舊案,有的因年歲久了,證據少便歸為死案。

林嘉志看得頭疼,便早下了值回家,看見汪採菲著一件薄衫子,躺在碧紗帳裡睡著,心裡一動,想著她晚間羞怯怯卻又情熱的模樣,便覺得心頭一陣燥熱,便把下人都揮退了,自己脫了衣衫便鑽進了碧紗帳,摟著汪採菲求歡。

汪採菲半夢半醒之間,推拒不得,低聲說:“你這登徒子,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笑話。”

“笑什麼,我自己的媳婦。你不想我麼?”說著,林嘉志便親嘴摸乳上下其手地忙活開了。汪採菲本懶得理他,奈何林嘉志熱情如火,不免也顛鸞倒鳳地作了一場好夢,直弄得嬌喘吁吁,香汗淋漓。

兩人洗漱罷,也錯過了困頭。汪採菲便倚在床頭與林嘉志閒話。林嘉志便說這通許縣的舊案如何難辦,汪採菲於這些事不通,便說:“這些反正是舊案,只管細細查訪便是。至於破案,或許還需一個契機。眼下還是加強了治安,防患於未然吧。”

林嘉志摟著汪採菲的肩,一隻手纏繞著汪採菲的發,在汪採菲臉上親了一囗,惹來汪採菲一記白眼。“你老實些罷,剛剛我不想說的,我這小日子有日子沒來了,怕是有了身子,再這般孟浪,定不饒你。”

林嘉志一聽,驚喜若狂,便要下床去請大夫,汪採菲連忙喚住,“這才一個月多一點,失驚打怪地作什麼,等三個月了再說。”

林嘉志又笑嘻嘻地討好,“聽夫人的,夫人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弄。”

汪採菲懶懶地抬起一雙媚眼,“我想吃龍肉呢,也給我弄去?你且讓我多歇一會罷了。”林嘉志不由得失笑,只攬過汪採菲的肩,在她臉上印了無數個印記。

一晃到了冬天,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汪採菲的身子已經很不便了,請大夫看了說是雙胎,所以全家上下無不小心。春去秋來兩個恨不得將汪採菲摁在床上躺著。

汪採菲哪肯願意,讓人請了大夫來問,大夫說:“夫人每天要適量活動,生產時方不辛苦,若是每天不活動一番,將來不好生的。”兩個丫頭方才罷休。

這日林嘉志回來後皺著眉頭,汪採菲將人打發出去,細問:“官人怎麼不高興,可是公事不順心?”

林嘉志嘆道:“眼看年底了又出了案子。”

原來這通許縣有個牛家村,地處偏僻。這牛家村裡牛老六養了個姑娘,年已十七,這日去打柴,回來的晚了一些,便被歹人害了。眾人找到她時,見她赤身裸體躺在草堆裡,已是昏迷不醒。後來救回來,言說那日回來,因天色已黑,不提防跳出一人,赤身裸體不著寸縷,力氣奇大,直把人摁倒了就行事,怕她呼喊所以把她脖子掐住了,直到她昏迷。

姑娘醒來便報了官,幾個捕快查來查去也沒個頭緒,正腿肚子轉筋呢。

林嘉志說:“我看那舊案中,有一個與此案有些相似,只是那兇犯力氣大,將那姑娘給掐死了。讓仵作比較了手印也相符,只是這許多的人,向哪裡去找合手印的去。報案的姑娘說,她曾在案犯肩上咬了狠狠一口,應該是留了印跡的。只是咱們也不能把每個人的衣服都扒開看吧?”

汪採菲說:“即是赤身裸體,必不是遠處的。”

“人人都這麼說,但這姑娘出事地點的旁邊,卻是一座荒宅,久已無人,若是兇犯在那裡躲著也不難。”林嘉志冷笑道。

正說著,汪採菲因有孕在身,格外畏寒,打了個冷戰,秋來忙將暖爐遞了過來。汪採菲抱了暖爐,忽然一笑,“我說你們都是讀書讀迂腐了。你只管讓那捕快去縣城各藥鋪守著,這幾日有外感風寒的便留心,把那年齡身形不符的都不用管,將那身強體壯力氣大偏又這幾日病了的仔細查查就有了。”

林嘉志一聽如夢初醒,拍了一下額頭連忙就著人佈置去了。

兩日後,案件告破,受害的姑娘親自指認了兇犯,仵作也在兇犯的肩頭找到了牙齒印,尚且歷歷在目。連那舊案也一起牽連出來,同是一人所為。

林嘉志和宗捕頭不禁彈冠相慶,眾捕快不免揚眉吐氣,這種案子破得如此之快的,也是通許縣頭一份了。

“哈哈哈,只是苦了那書記官,這幾日都在冥思苦想這報告怎麼寫,這獨闢蹊徑的破案方法也是聞所未聞了,那老頭子鬍鬚都捻斷了幾根也未見寫幾個字。”林嘉志笑著說:“夫人,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林嘉志說著便偎到汪採菲身邊,“夫人,咱們香一個。”

汪採菲用手抵住了林嘉志的唇,“你可真沒正形,我乏了要歇會,你且扶我起來。”

林嘉志忙上前扶著汪採菲,小心翼翼地問:“可覺得還好麼?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汪採菲笑著說:“哪裡就這麼嬌弱了,只是身量有些大,所以愛乏累。”

林嘉志忍不住又親了汪採菲的唇,笑著說:“夫人辛苦了,等兩個小子出來,看我不打他。”

汪採菲又氣又笑,“你怎知是小子,我偏說是姑娘。”

兩個人又為姑娘小子拌了半天嘴,林嘉志妥協,“姑娘就姑娘,只要是你生的,你下個蛋我都喜歡。”

汪採菲“撲哧”一聲笑了,罵道:“胡說八道,你才是顆蛋呢!”林嘉志將頭偎在汪採菲肩上,笑著說:“怕什麼,你看不也長開了挺好的。我這樣子也算得上玉樹臨風了。”

汪採菲不由得笑罵:“你在這兒儘管胡說吧,以後怎麼管教下屬?”

林嘉志聞言,將臉色一端,依舊是平時不苟言笑的樣子,加之眉目之間幾分凌厲之氣,讓人忍不住見而生畏。“夫人瞧著這樣可好?”

汪採菲怔了怔,忽然笑道:“我說怎麼初見你時,覺得你不好接近,原來是你把真面目藏起來了,我看看你是不是戴了面具。”說著便要來摸林嘉志的臉。

兩個人正鬧著,有人來報衙門有事,林嘉志便起身去了。

原來案子呈上去後,因為鐵證如山,很快便批覆下來,兇犯判了斬立決。林嘉志和宗捕頭結案迅速準確,通報嘉獎,連帶眾捕快也得了賞。林嘉志索性說:“今兒高興,大傢伙這幾日也辛苦,咱們早一會下值,去聚合樓敞開了吃,都算在本官的帳上。”

整個通許縣衙一片歡騰。

汪採菲知林嘉志前一陣壓抑得狠了,想要鬆快鬆快,便由得他去了。

卻說縣衙一行人,去聚合樓包了房間,十幾號人吵吵鬧鬧地點了招牌菜,要了幾罈子上好的梨花白,就開始喝起來。

林嘉志起先顧忌著夫人不喜歡,不肯喝,待到後來,便沒了顧忌,喝得有些高了。

一個小差役走到宗布面前說:“老大,我們剛開始還不明白呢,怎麼一個姦汙案還查到藥鋪去了,現在方知是大人神機妙算。”

宗布喝得斜愣著眼,對小差役說:“你知道什麼,”他伸手拉過林嘉志,勾肩搭背地笑著,“神機妙算的是我這小老弟呢。以後哥哥我就跟著你混了,你到哪兒我也到哪兒。”

眾衙役只道是宗捕頭喝醉了,轟然大笑,林嘉志將頭一擺,掙脫了宗布。“本官也不敢居功,是有高人指點。”

“哇,”宗布驚喜地望著林嘉志,“是哪位高人,可否幫本捕頭引薦引薦,以後我辦案也可多有些手段。”

“想知道?”林嘉志迷離著眼睛望向宗布,見後者一臉誠摯的樣子,邪邪地一笑,“就不告訴你!”然後便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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