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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房裡,安靜如雞。
沈青青只透過門縫便瞧見陳令暮在閉目入定。
不得不感嘆,這孩子自律的令人可怕。
她視線一轉,落到小兒子陳令朝的身上,這一次他倒是在床上睡著。
算了,先去煎藥。
希望這孩子今晚不會發生那種可怕的事。
藥煎好後,沈青青便把小兒子喊起來吃藥。
然後,她就收到了大兒子的傳音符。
“娘,一切安好,方婆婆的藥效管用。”
沈青青看著眼前的符籙燃燒成燼,她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方婆婆並沒有服藥,吃藥的是阿洵。
大兒子這是告知她,如今的雲昌城城中風聲鶴唳,城內的通訊俱已被人控制了。
恐怕城內外出入查的也會很嚴。
雖然一切都在沈青青的意料中,可她還是隱隱擔心城內大兒子的安危。
陳令暮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娘,發生什麼事了?”
沈青青掃過他的臉,見他氣色潤和,不見之前的偏枯之色。
她下意識問他:“你煉成了木靈丹?”
“娘為我這般辛苦,我若不爭點氣怎麼對得起孃的辛苦。”
沈青青反應了兩秒,頓時喜出望外。
“一爐煉製幾顆木靈丹?”
“三顆,我今日已經服下一顆已在體內運化,我覺得能吸收八成的效果。”
“娘就知道,從看到你第一眼開始,你是大器之才。”
陳令暮淡漠的臉上也揚起一抹笑意:“娘不會是看錯了吧?娘可是在我和弟弟兩歲之前總會把我們弄混的。”
大意了。
他怎麼能想到第一面是她沈青青穿來後不久前見到的第一面呢。
這個嘴啊,一得意就忘形。
沈青青主動扯開話題:“剛才收到了你大哥的傳音符,他說雲昌城如今內外戒備,出入城門盤查很嚴,我估計現在城內已經佈置了大陣法,恐怕通訊之類的都是有人監視的。”
陳令暮聽後,思索片刻便好奇地問:“城中可是有重要的人死傷,或者是丟了東西嗎?”
不得不說,二兒子的智商是線上的。
“文梓良受傷,文家湜混劍被盜丟失。”
“文家果然如我們所料到的一樣草包,一下子就成了全城的笑話。”
陳令暮強調中帶著一絲譏諷,轉念又凝眉:“娘,大哥留在城中不會有什麼事吧。”
“沒事,一定會沒事的。”
她不僅是在安慰兒子,也是安慰自己。
晚餐,她煮了稀粥,就鹹菜。
兩個小傢伙吃的盆碗乾淨,也識相地沒有喊餓。
反倒是沈青青夜半餓得心慌,起身在柴房煮了幾個雞蛋吃。
白嫩的雞蛋煮的恰恰好,糖心蛋黃也是恰到好處的入口不噎。
她直接連吃兩枚,視線毫無障礙地看到遠山夜色,時不時有野獸的低吼傳來。
手裡的動作一滯。
難道是野獸進村了?
突然反應過來,這吼聲是從兩個兒子房間中傳出的。
沈青青箭速般衝進他們的門口。
咦,門竟然在裡面閂上了。
她顧不得其他,把門拍得震天響。
“暮兒,朝兒,快開門,你們怎麼了?”
她隔著門根本看不到裡面什麼情形,只聽見倆人相互搏鬥的聲音,傳來猶如動物般的吼鳴。
沈青青站在門外都要急死了。
這種情況從前從未發生過。
她來不及細想到底是哪種變故造成的。
沈青青只能急的來回撞了幾次門,可她力氣過於弱小,那木門紋絲不動。
直到她慌亂地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一把劍,劈頭砍下,沒想到那木門竟然如同泥塊般被削掉半邊。
她拎起湜混劍,就衝進了房內。
就見小兒子在地上如油鍋裡的蟲蛹,不斷地怒吼著打滾翻騰,他原本空洞的雙眼此時卻像聚集了兩團火。
而二兒子陳令暮卻如同匍匐捕食的野獸般,銳利的眼眸死死攫取著眼前的獵物,敏捷的身形隨時準備捕食。
沈青青不禁心中大駭,為何雙生子會變成這個模樣。
她剛想拿出木靈丹按照昨天的辦法給陳令朝服下時,卻見二兒子不知何時抽出一把短刀,精準地刺向弟弟的心窩。
沈青青顧不上其他,抬腳把二兒子踹翻在地,她認出那短刀是自己留給他防身用的。
“陳令暮,你清醒下,這是你弟弟!”
“啊,啊!”
陳令暮趴在地上咆哮,她身後的小兒子卻一把推開她,堅定地走向了哥哥。
“你生即我生,我死即你死,你我本是一體...”
聽到這句話時,沈青青大腦瞬間空白。
這是原劇情中的原話。
原劇情中,二兒子陳令暮在後來知曉這門邪術後,便用在了自己的親弟弟陳令朝身上。
陳令朝在最後的一刻是清醒的,朝自己至親哥哥說出最後的遺言:你生即我生,我死即你死,你我本一體,你要好好活著好好照顧娘。
他自始至終都是自願的。
而陳令暮在成功架橋靈根後,三靈根修行一日千里,在修仙界頗有披靡之勢。
可惜是沈氏不知低調收斂,反而有了幾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於是,陳家聯合四方勢力,以男主陳令蕭為首,布上羅門陣法活捉陳令暮,最終以擅用巫術清理家族敗類,替天行道為理由圍攻誅殺。
沈青青的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她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
明明她所知道的坑,她已經避開了呀。
時間彷彿沉入無聲。
她的耳朵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而所以的動作也變得具象緩慢。
她看見摔倒在地的陳令暮撿起短刀,起身再次刺向迎面而來的弟弟陳令朝。
就在刀尖刺向他心窩的瞬間,沈青青什麼都來不及挺身一擋。
【嘀嘀,嘀嘀】
系統警告的電子音瞬間把沈青青的聽力拉了回來,而拿著短刀的陳令暮被一股自她體內湧出的巨大力量掀翻在地,直接陷入昏迷。
她身後的小兒子卻陷入癲狂之中,她把早就握在手心裡的木靈丹餵了下去。
夜,很是安靜,也很是漫長。
沈青青看著床上齊齊躺著的兩個小子,開始不斷地向前推斷。
她把所有的可能都想過了。
只有一種可能。
早在她沒來的時候,雙生子就被人下了毒。
她只能用毒這個字眼,可眼下卻不知如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