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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程婧妍跟路助理一併，帶著禮物來到了鈴原小區。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防範，可程婧妍依舊被小區的環境嚇了一跳。
小區的公用垃圾桶早就滿了，可卻無人清理，以至於黑色的垃圾袋胡亂扔了一地。
其中的垃圾也00散散的散落在地面上，垃圾周圍嗡嗡的圍繞著蒼蠅，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真臭。”程婧妍趕緊捏住了鼻子，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這裡都沒有物業的嗎？”
原本一條植被密集的林蔭道，因為沒有路燈和警衛而變得陰氣森森。
“這個小區是沒有的。”路助理嘆了口氣，“我查了一下房價，在周圍小區房價都在一萬一平的時候，這裡是五千元一平。而現在周圍小區都已經到了三萬一平，這裡還是五千一平。”
“這不就是所謂的貧民窟麼……”
儘管程婧妍不想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這裡，可面對這惡劣的住房條件和不衛生的環境，這個小區又跟貧民窟有什麼區別呢？
“差不多。”路助理點點頭，相較於周圍的高樓大廈，這裡的確差強人意。
還好一路有路助理跟著，她才算不是那麼的害怕，深吸一口氣，抬腳踏上了那條陰森的羊腸小路。
明明是八月酷暑，可這條路上卻是陰冷的要命，程婧妍忍不住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按理來說，那家的頂樑柱好歹也是個監工，就算後來出了意外，那一家也不至於落魄成如此吧？”
路助理轉頭看向身遭的女人，明明臉上的表情冷靜又鎮定，可她那隻垂下去的手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本來這也算是個小康之家，可程默不肯放過他們，硬是說那個監工捲款逃跑了，逼著他們家賠了一百多萬，最後這家人才落的如此田地。”路助理說起這件事，也是連連嘆氣。
“又是程默。”程婧妍有些惱火，“他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他們家的大兒子一直在收集證據，打算等找到關鍵證據以後就起訴。”路助理將有關監工大兒子的推測一一細講給程婧妍聽。
“經過監工大兒子的多方打聽，監工死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程默，而且在他父親失蹤那天的晚上，還發生了一件極為反常的事。”
“什麼事情？”程婧妍一抬頭，正巧撞上路助理那對熠熠生輝的眸子。
在這黑漆漆的夜裡，路泯然的眼睛像是螢火蟲一般明亮。
“那時候因為一些事情，學校操場已經停工足足一個月了，監工失蹤那晚是雨天，可挖機，卻冒著大雨將操場的土填平了。”路助理眨眨眼睛，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程婧妍的肩上。
她剛想將拒絕路助理的好意將外套脫下來，可路助理一下將手按在了女人的肩上，阻止了她的動作，“這裡冷，小程總你也要多穿一點，要是感冒了，可會耽誤工作的。”
程婧妍的手停在半空，最後緩緩放下，路泯然的說法，實在讓她無法反駁。
“謝謝你。”
路助理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根據監工大兒子的說法，我大膽猜測了一下，那個監工現在很有可能就埋在學校的操場下面。”
說完，路助理停下腳步，靜靜的等待著程婧妍的反應。
“什，什麼？”
果不其然，聽到路助理的話，程婧妍大驚失色，腿一軟，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
這也太可怕了吧！
“小程總，小心一點。”路泯然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扶住。
程婧妍面色蒼白，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你有多少把握？”
“八成。”路泯然淡淡開口。
“怎麼會這樣……”
程婧妍深吸一口氣，學校裡那些天真燦爛的學生一定不會想到，他們在操場上的每一圈跑步，都會踩過那位老師的屍骨。
說來也是諷刺，那位監工老師心繫學校，心繫學生，死後則被埋在他最愛的學校當中，每日被拼命守護著的學生踐踏。
想著，程婧妍的鼻子忍不住的開始發酸，眼見就要有眼淚落下來。
“小程總，你……”見到那女人狀態不對，路助理急忙想上前安慰。
“這是在拍電視劇嗎？福爾摩斯也就如此了吧！”程婧妍打斷了路助理的動作，抬手揉了揉鼻頭，將那股傷感情緒驅散掉。
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
“藝術源於生活。”路助理看著程婧妍那副故作堅強的模樣，心中更是柔軟了幾分。
“我們直接將操場挖開吧，只要找到屍體，警方一定會很快破案的。”
這是程婧妍如今能想到的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她已經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要將這老師的冤情大白於天下。
“小程總……”路助理無奈的看著她，看樣子，程婧妍真的是被這件事逼的焦頭爛額了，“那可是個學校，沒有理由，我們怎麼可能說挖開就挖開。”
“那……”程婧妍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著急了些，這樣的狀態，肯定是沒有辦法跟程默鬥下去的。
“從長計議吧。”說完，程婧妍加快了腳步。
終於，兩人來到了一棟居民樓面前。
“應該就是這戶了。”她確認過樓牌和單元號後，扭頭道，“我們進去吧。”
走到二樓，程婧妍目光快速打量著找了一圈門鈴。
這房子……
該不會連門鈴都沒有吧？
“我來吧。”路助理伸出手，輕叩了幾下門。
“咚咚咚。”
很快，古老破舊的鐵門就被開啟。
“你們是……”門後的婦人警惕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女。
“您好，我是程氏集團的總經理程婧妍，帶禮物來慰問的。”程婧妍搖晃了一下手中的禮盒，禮多人不怪的道理，她還是懂一些的。
只見婦人一下子變了臉色，怒目瞪著程婧妍，“程氏集團？我們家不歡迎程氏的人！”
“不是的，鄧太太，我們是來還鄧先生一個清白的！”眼看鐵門就要關上，程婧妍趕緊伸手攔住她。
“你們？”鄧太太冷笑一聲，疾言厲色的罵道，“你們程氏集團搞死我丈夫，現在還來說要還我們清白，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是什麼！”
說著，鄧太太不顧程婧妍的阻攔，用盡全部的力氣想將鐵門關上。
路泯然伸出長臂擋住鐵門，將程婧妍護在臂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