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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陳霜落大腦一片空白。
他為什麼、突然就……她內心瘋狂吶喊,剛剛在聊什麼,怎麼發展到說這個的?
她緩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視線毫無懸念地對上,他的目光堅定得讓人無可置疑。
陳霜落覺得暈乎乎的,想說點什麼,卻發不出聲。該說什麼呢?
兩人看著對方,都不說話。
就在陳霜落要堅持不住了的時候,林空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把他們都嚇一跳。
“抱歉。”林空下意識道歉,低頭一看,是喬峰的來電。
而陳霜落暗暗鬆了口氣,多虧這個電話。
林空接通電話,輕聲問候:“喂,喬峰?”
“滾出來。”對方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林空稍微一愣,接著試探性地望向窗外……果然,在燈光的邊緣,喬峰和柯辰夜正站在花壇旁看著這邊。
林空訕訕一笑,“哦……”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
陳霜落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一眼便認出那是等他的人。
喬峰結束通話電話,等待林空出來。而柯辰夜看見陳霜落的臉,不由得自言自語:“那個女生,好像有點眼熟啊……”
“陸引溪他妹。”喬峰隨口答道。
“哦!!”柯辰夜頓時恍然大悟。
收好手機,林空磨磨蹭蹭地起身,“我得……先回去了。”
“啊?哦……”陳霜落仍然處於發懵狀態,因此導致回答顯得敷衍。
不過林空不在意這些,他輕聲對她說:“你也早點回去……早點休息。”
“嗯……”她呆呆地點頭應下。
他一點一點地挪動腳步,最後不得不跟她道別:“我走了……拜拜。”
目送他出教室門之後,陳霜落掃了一眼喬峰那邊,然後迅速轉回身猛地撲到桌面上。
外頭,等林空走近了,柯辰夜便喊他:“林空——”
“怎麼啦?”他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別有深意。
柯辰夜問:“陸引溪知道嗎?”
林空停在他面前,想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指陳霜落,回道:“我跟他說過了的……”
然而,這時喬峰率先邁開步伐邊走邊告訴他:“你說的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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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袁靜儀一起回宿舍的路上,陳霜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在袁靜儀的主動詢問下,陳霜落告訴了她今晚的事。
她應該是能夠分享這件事的最佳人選了。她知道林空學長,但跟他不熟。陳霜落主要是想把這件事說出來,憋在心裡太難受了,而且……
“就是剛剛那個學長嗎?”袁靜儀當時也在教室,看到了有個男生來找她。
“嗯……”
“之前給我們買煎餅的是不是也是他?”她的語氣沒有過多波動,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嗯……”
而陳霜落始終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苦惱什麼。
袁靜儀不再詢問後,陳霜落暗自糾結了一下,主動說:“我不知道怎麼回他……”
看袁靜儀滿眼天真,陳霜落又補充一句:“我要跟他說什麼?”
“說……”袁靜儀晃晃腦袋,慢悠悠道,“你也喜歡他——”
聞言陳霜落整個人僵住,小聲嘀咕:“我、我要跟他說嗎……”顯然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袁靜儀沒聽清,繼續自顧自道:“或者,說你不喜歡他。”
陳霜落瞬間面無表情地盯著她,自已剛剛思想鬥爭都做上了,結果她又來這麼一句。“你說話可以不要大喘氣嗎?”
“嗯?”袁靜儀滿臉無辜地轉過頭來。
陳霜落輕嘆口氣,想著要不還是去找孟小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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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林空躺在床上,手機螢幕的光打在臉上,照出他神情中的擔憂。
她沒有回訊息……
他的對話方塊連續三條,先是十點十二分的【我喜歡你】,再是十點三十七分的【我回到家了】,最後是兩分鐘前剛發出的【晚安】……
她都沒有回覆。
林空放下手機,晚安是假的……
因為她沒回他,所以他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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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週五上午,喬峰看著林空從進教室就開始趴到桌上睡覺,睡到現在。
早讀課他在睡,課間也在睡;
第一節課在睡,大課間還在睡,連陸引溪過來叫他都不醒;
第二節課,他起來了一下,換個姿勢繼續睡;
第三節課,老師在他旁邊站了半天,喬峰糾結著要不要一巴掌拍醒他,然而老師又走開了……
下一節是班主任的課,可林空依舊沒有要醒的樣子。
“他還不醒啊?”柯辰夜從洗手間回來,見林空還趴著,不禁犯難,“等會兒可是小欣欣的課……”
喬峰瞥一眼同桌,不以為意道:“沒事,大不了讓他掃地……”
話音剛落,林空便倏地坐了起來,雙眼緊閉,好半天才睜開。
“你昨晚幹嘛去了?”喬峰的眼神和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林空邊舒展肩膀邊回他:“沒幹嘛……就躺著睡不著。”
柯辰夜湊熱鬧問一句:“想什麼呢睡不著?”
林空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躲閃,沒有回答。
喬峰隱隱覺得不對勁,聯想到昨晚回去的路上他頻繁地察看手機、並且整個人一直是緊繃的狀態,怕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會被甩了吧?”喬峰聲音不大,但話語驚人。
下一秒便見林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不容易他轉過頭來了,卻是說:“沒有吧……”
“吧?”柯辰夜接過話重複了一遍那個重點字眼。
“她沒回我……”林空對他們倒毫不隱瞞,只是自已也無法確定,“我也不知道。”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要往外走。
柯辰夜問他:“你去哪?”
“上廁所。”同時打算去洗把臉。
喬峰提醒他:“快上課了。”
他比了個“OK”,腳步卻沒有停。
喬峰望著離開的背影,心裡一陣陣不安。林空的這個樣子,讓他有些害怕——他假設……如果是自已,失敗了他能接受得了嗎?
喬峰想,自已也許,不能再和她做朋友……
思慮半天,最終他深深地嘆一口氣,暫時收起這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