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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高二二班。
林空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發現同桌還在戴著耳機,他已經戴了一個晚上了,真是稀奇。
聽著歌的喬峰瞥一眼林空,又在回訊息,一天到晚都在回訊息,“又跟你的學妹聊天?”
他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今天……心情好。
林空心情也很好,開學了,即意味著他有機會見陳霜落了。
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笑,他回了同桌一個眼神,算是預設了。
喬峰摘下一邊耳機,“你……”他語氣變得遲疑,好像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要說,半晌終於問出一句,“你們倆……在一起了嗎?”
聽到這話林空身子一滯,眼神有些發懵,“沒……”
喬峰沒有表現出意外,只是咕噥道:“我以為你表白了呢?”
“唔……”林空不做回應,低下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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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起。
陳霜落迅速抓過手機檢視:
【我到家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搬宿舍?】
接連兩條訊息發來,陳霜落一字一句地默唸一遍,完了回覆:【還不知道……】
她這會兒還沒回宿舍,坐在放學後的教室裡,只剩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沒有人來打擾她。
【需要我去幫你嗎?】
陳霜落讀了兩遍這句話,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方是說搬宿舍的事,趕緊回道:【不用啦】【我們自已能搬得了……】
她莫名其妙地反應慢半拍,可能是坐太久了吧,看一眼時間,也該回宿舍了。
對面沒有回訊息,她乾脆放下手機開始收拾桌面,都是新發的課本,倒不需要怎麼整理。
收好書,她拿上揹包起身要走,抓過手機的同時習慣性解鎖,發現有兩條未讀訊息。她走出幾步又停下了,盯著螢幕出神。
【嗯……我是說,幫你】
【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看時間,是一分鐘之前發來的。
她站在那,站了快半分鐘,一個人定在一堆的課桌書本間,都開始惹眼了。
【好】
她傳送出去,下一秒鎖了螢幕雙手將手機握緊於胸前,抵著下巴愣了兩秒不知在想什麼。
時間不早了,她得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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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週,終於收到搬換宿舍的通知,時間定在週一的下午放學後,即是明天。
晚自習結束,一回到宿舍陳霜落便聽到孟小舟的哀嚎:
“我是造了什麼孽啊我要上這個學……啊啊啊啊……”
她隔壁床的女生受不了她的吵鬧,出聲勸阻道:“行了,有力氣哭還不如趕緊整理,等會兒熄燈了整理不了了你明天還得花時間整理……”
孟小舟知道她說的在理,但還是鬱悶,看到陳霜落和袁靜儀回來了也沒心情招呼,撅起嘴不服氣地嘟囔:“你東西少,而且就搬到四樓,肯定輕鬆啊……”
陳霜落扶著床架換鞋,聽她不停地說:
“我們都不知道要搬到什麼時候……二樓到六樓誒,要搬這麼多東西,來來回回得多少次啊……你還笑得出來?”
換好鞋,陳霜落轉身去洗手,她也得抓緊時間整理東西了,不然明天肯定趕不及。
“嗯哼~”聽孟小舟一番抱怨,隔壁床的女生反而露出微笑,故意說道,“明天,我男朋友來幫我搬。”
聽了這話,孟小舟直接愣住,袁靜儀則趁機問洗完手回來的陳霜落:“霜落,明天你會叫你哥來幫你搬嗎?”
“啊?”不知自已錯過了什麼的陳霜落一臉茫然,不過她從來沒想過要叫陸引溪,“我不叫他……”她視線一收,瞥見正看著她的孟小舟,於是又說,“我自已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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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那麼說,但等到真的搬了兩趟之後,她便後悔了。
搬東西不算累,爬樓梯也不算累,可搬著東西來來回回地爬樓梯,非常累!
趁喝口水的間隙,陳霜落看了下手機,林空再次問她需不需要他幫忙,她瞄了瞄孟小舟,還是拒絕了。
無奈之下,林空只好問她:【那你們搬完宿舍,還有時間去吃飯嗎?】
她們一放學就趕著回來搬東西,飯都顧不上吃。
她弱弱地回道:【快一點的話,應該來得及……】
她本來沒擔心吃飯的問題,可照目前的進度看,到後面只會越搬越慢……搬完之後如果要去吃飯,那就肯定來不及洗澡了。
林空發來訊息:【我幫你買飯吧?】【我現在也準備去吃飯】
陳霜落沒打算久聊,可看到他的話她又忍不住多問一句:【你沒有回家嗎?】
林空秒回:【沒,我在球場】
她往宿舍樓旁邊的球場方向看了一眼,既然這樣,那她也不謝絕他的好意了。
她說:【那……我晚點跟你說】
他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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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還在外面嗎?】
晚自習上課前半小時,林空終於等來了陳霜落的訊息。他放下飲料,快速打字:
【嗯】
【在快餐店,還沒走】
他把飲料一口喝完,瓶子抓在手裡,隨時準備要走。
對面回覆:【你可以幫我買一個煎餅嗎?】
他稍微一愣,她竟然不要打包快餐?不過想想也是,等他帶回去,她也沒什麼時間吃了。
他回了個“OK”,接著起身把餐盤收好,空飲料瓶子丟進回收桶,頭也不回地離開快餐店往旁邊的小攤位走去。
到了賣煎餅的攤位前,他跟老闆招呼:“老闆,打包一個煎餅。”
“好,要加東西嗎?”老闆應道,手上也沒有停止忙活。
林空沉默了兩秒,說:“我問一下……”
他走到邊上去發訊息,老闆見狀又追問兩句:“有沒有不吃的?醬都要嗎?”
林空照著老闆的問題問一遍,然後等待陳霜落的回覆。
“靜儀!”陳霜落衝進隔壁宿舍,對著衛生間內在洗澡的袁靜儀大聲問,“你有沒有什麼不吃的?還有,沙拉醬和番茄醬都要嗎?”
衛生間內停了水聲,袁靜儀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我都可以,看你。”
“唔……”陳霜落糾結片刻,說,“我叫他不放肉鬆,可以嗎?”
“可以。”袁靜儀爽快地答應,“我也不是很喜歡吃肉鬆。”
“好!”陳霜落告別了這邊,自已也抓緊時間回去洗澡。
【學長,不要肉鬆】【可以讓他切開兩半嗎?】
“老闆,不要放肉鬆……還有,麻煩切開兩半。”林空一一跟老闆傳達道。
“行,會切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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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前十分鐘,林空去給陳霜落送煎餅。
隔著窗戶,陳霜落一望見他從拐角處出現,立馬跑出去,她走到教學樓的側邊,儘量避開眾人的視線。
林空走到她面前,把裝煎餅的袋子遞給她。她一手接過,另一手拿出一張人民幣:“給你錢。”
林空低眉瞟了眼那張錢,欣然收下。“快回去吃吧,一會兒上課了。”
“嗯。”她點頭應道,腳步卻一動不動,“沒事,我們吃很快的。”
林空見她沒走,自已也不走,“你們?”
“嗯……”陳霜落抬了一下頭,看向他,“我和我同桌,一人一半。”
林空有些意外,“你們兩個人吃……吃得飽嗎?”他弱弱地好奇道。
“吃得飽啊,這麼大一份……”她把對半切開的煎餅一半當成一份。
林空好像還有點納悶,不過他沒有再問,只是輕輕應了聲“OK”。
目送林空離開後,陳霜落拿著煎餅回到座位,她先從塑膠袋子裡拿出其中的一個紙袋,裡面裝著一半的煎餅。
袁靜儀湊過來問她:“你男朋友嗎?”
“才……不是啦。”她下意識否認,“他只是看我們搬宿舍,沒空去吃飯,所以幫我帶餅。這個是你的。”她把塑膠袋子遞過去。
“謝謝~”袁靜儀接過,感慨道,“他人好好。”
“嗯,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