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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緩慢從地上爬起,漫天的雪飄落在身上,它抬起頭,目光落在月上。
眸中閃爍著同良錦一般的詭異紅光。
“雲念,我答應你,會護下雲鳶鳶。”
雲念,已並非是雲念。
……
那日月光極亮,照耀的雲念整張臉都發了白,他尋鍾吏之跡,尋到了煙花柳巷之地,用雲念之軀,手執刀刃,殺鍾吏於床榻之上。
良錦想起雲鳶鳶所說,一但沾染殺念,便再也無法成仙……
他明明離成仙只差一步,卻親手壞了仙緣,再也無法成仙飛昇。
也罷,良錦苦笑一聲,手中的劍愈發狠厲。
鍾吏一死,鍾家主急火攻心,怒不可遏,當即便派兵圍剿了月河山。
虞桃抱著金銀細軟,衝進雲鳶鳶的房內。
雲鳶鳶投過毒的酒杯被頓在半空,虞夫人一瞬間便明白了,她衝上前,打翻雲鳶鳶的酒杯。
雲鳶別開臉不再看她。虞桃目光閃爍,忽道“鳶兒、
阿念殺了鍾吏……”
酒杯墜落在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雲鳶鳶震驚的愣在原地,半晌開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虞夫人緊緊握住雲鳶鳶的手“鳶兒,我找不見阿唸了,但你得走,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麼,都得走……”
“虞姨娘,鍾家的人是不是已經到了?”雲鳶鳶問道,她很清楚,鍾家主向來疼愛這個兒子,如今鍾吏一死,鍾家主斷然是放不過雲家的。
可是……
若是她走了,鍾家追來之時,她一人得以保全,可虞姨娘,還有父親和阿念,又該如何……
“雲鳶鳶……”良錦推開門,他周身染著血,目光陰冷。
“走……”良錦冷漠的吐出這個字,伸出手,等待著雲鳶鳶。
雲鳶鳶一愣,喜極而泣道“阿念……”
虞夫人一把攔住雲鳶鳶,她沉著臉,臉色極為難看“阿念呢?”
……
雲鳶鳶聽見這話,忽然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她的目光看向虞夫人。
虞夫人愈發冷淡的道“他不是阿念……是妖。”
雲鳶鳶步伐不穩,險些跌倒,她不可置信的盯著良錦,聲音顫抖的問“阿念呢?”
“他去求鍾吏,長跪於尚書府,沒經得住寒風。”
良錦緩緩開口,一字一頓,似乎都帶著隱忍的恨意。
“他自小身子就不好,怎麼可能經得住風寒、他怎麼那麼……。”虞桃心疼的皺起眉,雙眸透紅。
雲鳶鳶的血液都彷彿凝固在這一刻,她不甘心的盯著良錦那張臉,不敢相信雲念會死,她明明已經動了念頭去保全雲家。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肯聽父親的話總是時時往外跑……
為什麼偏偏讓雲念看見了她尋死的那一幕……
若不是她尋死,雲念斷然不會動去求鍾吏的心思。
“雲鳶鳶,跟我走。”良錦拽起她,目光冷淡,理智的可怕。
可對上良錦那張與雲念一般的臉,雲鳶鳶無論如何都無法平靜。
……
“鳶兒……你聽姨娘說。”虞桃哭出聲,似乎是壓抑了數十年的委屈,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來,她抱著雲鳶鳶,說道“鳶兒,阿念已經不在了,如今你是小姐唯一的女兒了,我絕對不能,再看著你出什麼事情,絕對不可以,你走吧……就當是為了阿念,你也不能捨掉這條命。”
“虞姨娘……”雲鳶鳶痛苦的看著她,一步之遙,卻好像走了數萬年。
“雲鳶鳶你到底聽懂了沒有?”
良錦拽起她的手,目光強迫的盯著她,“為了雲念,無論如何你都得走,你聽好了,哪怕今日雲府所有人都死在這,你也得走。”
雲鳶鳶的眼淚停在眼眸中,一切的心痛毫不留情的撕扯著她的心,讓她無法理智。
她似乎是大腦一片空白的被良錦拽了出去,她看著虞桃那張破碎的笑顏,心如刀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