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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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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去,隱約可以見到一個破落的小村莊。

四個人漸漸放慢了腳步,休息一下。

自從踏出甜品店的門,鋨龍芾就發現了矗立在門邊的人形魔裝。他對康氏這件特殊的魔裝很感興趣,一路上都在盯著看。

“真是好大一件手辦!嘖嘖…厚重又不失細節…你說過除了飛行,它還會什麼?”鋨龍芾左摸右摸。

“我正在練習操縱它進行格鬥,暫時還不怎麼熟練。”

“那它能飛多高?最遠能飛到哪裡?”

“說來慚愧。練了這麼久,我也只是能把它升上看不見的地方。”

“看不見的地方?到底是多高?”

“不太好說。高度大概在千米內,但我感覺還可以提升很多。因為這不僅有關地面上作為操縱者的我本人的視覺,還和魔裝上的‘模擬視覺’有關。”

“‘模擬視覺’?說來聽聽?”

“就拿我操縱這個人形升空來說吧。一旦進入了‘入鼎’、‘遊離’、‘亍殢’、‘連線’這幾個步驟之後,這時候我的感官,包括視覺,暫時就會和魔裝以複雜的關係連線在一起。這時我會暫時擁有‘兩種視角’。第一種,我可以從地上看見空中被操縱著的魔裝,這是基於我本人的第一視角;第二種,我還可以透過一種類似‘幻視’的形式,從人形魔裝的視點來視察它周圍的景象,這是基於魔裝連線的第二視角。但是有幾點要注意的是,如果從地上注視上空的魔裝的話,第一視角很顯然受限於我本人的視力,升空太高的話我本人就看不見它,這很好理解;而從人形魔裝的視點觀察它周圍景象的話,能看到多少東西則是受限於我和魔裝的連線強度。這個連線強度會隨著我和魔裝的方位距離而減弱。要是距離太遠的話,連線強度衰減得太過,魔裝基本上就‘盲’了。因此想要提升魔裝視角的‘視距’,這個連線強度也必須大幅變強才可以。而連線強度也跟操縱者的精神水平和操縱水平直接掛鉤。所以說魔裝操者的操縱水平是很重要的,這是我們這一行必須苦練的基本功。”

“你們人類倒真是會發明些新奇的玩意。”精靈王子有點羨慕。

“我做過試驗飛得最遠的一次是…我試過一直跟著它,讓它慢慢地朝聖域飛去。但是用盡一切辦法,搞了幾天幾夜,精疲力盡,卻跟聖域的距離好像怎樣也無法拉近,無奈之下也只好灰頭土臉地放棄了。具體有多遠呢…可能跨度有魔林國這麼大吧。”

“從來也沒有過人造飛行器可以夠的著那裡呢。聖域彷彿就是個永遠也無法接近的存在啊。真奇妙,我們精靈族一直以來也搞不明白。”

“話說回來,你只管讓我們跟著你一起走,然後去做任務,可是你都還沒告訴我們這個委託的具體內容哩。”

鋨龍芾:“抱歉抱歉,一直就顧著看老弟你的寶貝了呢…其實這個委託的資訊也不太全面。委託人實在太恐慌了,我疑心他們說的內容裡面有好些胡言亂語。這些委託人都是因為外出而倖存的村民。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這些慌亂的倖存者的說辭,懷疑有夥奇怪的強盜在近段時間趁著夜裡襲擊了幾條小村莊。直到剛好外出的村民回到家,才發現村裡人都失蹤了,到處都找不著…但是也沒有人瞭解更詳細的情況。只是最近又聽說有流浪漢聲稱見到有可疑人物出現在一條荒廢的村子裡。”

康氏:“原來如此!我想起來了!我前些天也偶然從收音機中聽到過,好像有人要徵集村人失蹤的線索,有所關聯的幾個歹徒懷疑躲在某處荒廢的村莊裡…”

茜茜:“就是我們現在快到的這條村子?”

鋨龍芾指指前面:“就是那裡了。雖然不能十分肯定這條廢掉的村子裡藏著的就是那班強盜,但無論如何總先得進這鬼地方打探一下情況。”

“那個…被襲擊的村子裡村民們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大概是吧。連屍體也見不著,不知是死是活。更蹊蹺的是,有些跟我們一樣去追蹤犯人的,也失去了音訊。”

“的確很奇怪…”

“真令人害怕。”茜茜抱緊了胳膊。

“這死鬼就喜歡接一些毛骨悚然的活兒!”女劍士刻意加大了聲量,希望掩蓋一下強壯外表下的一絲緊張。

“我有個主意。與其貿貿然入村,不如先用這個偵察一下。”康氏指指身旁的魔裝。

“好主意,我也樂意看看這大傢伙飛起來。”鋨龍芾不能更贊同。

康氏走到一邊坐下,閉上眼睛馬上深度“連線”。人形魔裝的兩眼放出一道暗光,迅速騰空而起。

“真是帥氣的手辦呢!什麼時候回去也叫那幫老人家給我整一件吧。”王子宅氣滿滿地自言自語。

魔裝飛到村子的上空,居高臨下俯瞰著村子的一切。慢慢搜尋了一圈後,魔裝徐徐地降下來。

“…嗯…沒有任何發現。”康氏有點疑惑。

“啥也沒有?”女劍士有點不安。

“…嗯…可以說這就是唯一奇怪的一點。從魔裝的視角看,村子裡‘什麼人也沒有’。”

“要不這樣…我想用‘精靈魔術’在這個魔裝上再試一下。”鐨爾蕊想了想,向康氏提議道。

“‘精靈魔術’?難道是書本里提到過的精靈秘術之類的?”茜茜一下子來了興趣。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呢!想不到能在這裡…”康氏也喜出望外。

“這位人類小姐真是識貨啊。接下來要施展滴,的確就是我們精靈族所引以為豪的‘精靈魔術’呢。”鋨龍芾樣子做作地向茜茜介紹道。

鐨爾蕊開始認真解釋道:“好了,我們的‘精靈魔術’,雖然有點不同於人類依靠魔裝所施展出來的魔術。但其實說白了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精彩啦。我們身邊到處都充斥著稀薄的魔力粒子,這個你們是瞭解的吧?”

康氏:“沒錯,這個大陸的空間內到處都蘊含著帶有能量的粒子。這些都是可供人類魔裝充當魔力能量來源的粒子。

茜茜:“這是書本上魔裝操作原理的進階知識之一,我們也知道。”

鐨爾蕊:“那麼原理的話,其實跟人類的魔裝也大同小異。基於精靈族自身的特殊體質,我們能夠不借助儀器,自發吸收、聚集周圍環境中可供使用的魔力粒子,或者釋放自身粒子,轉化為各種對自己有用的能量。只是精靈魔術的缺點是效率比較低,只有極少數情況能夠有大影響力,不如人類魔裝所轉化出來的粒子效能。但優點就勝在使用條件要求較低,而且大自然到處都分佈著取之不竭的魔力粒子,無需特定魔裝和特定的繁瑣儀式,隨時都可取用。還有個特點是,精靈魔術的效能很受施術者對技術的熟練程度影響。如果施術者使用熟練後施展就更為快速簡便了。”

茜茜:“嗯…果然人類不像精靈,不依賴魔裝的話,就幾乎無法利用魔力粒子呢。”

“當然在穩定性上對比人類偏機械式的魔裝,就要打打折扣咯。”鋨龍芾插嘴道。“但是像我的肥兒蕊那樣精通精靈魔術的高手,甚至可以做到以極高效率大量地釋放周圍和自身的魔力粒子,使出極為強力的招數呢。”

康氏:“而我們人類要是手邊的魔裝出了故障,真真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不過在人類魔裝上施展精靈魔術的話,我也沒試過幾次。這次就試試強化系的吧,可以嗎?”

“請、請!就算魔裝弄壞了也沒關係。”康氏欣然接受試驗。

聽到這句話,鐨爾蕊吐了吐舌頭。“真是無端地感受到壓力哩。”她心想。

接下來她抽出細身劍,劍尖觸著人形魔裝的頭部,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集中魔力到魔裝上。魔裝微微振動,散發出一種看不見的氣勢。

康氏小聲地問:“那我現在可以試試跟魔裝‘連線’操作它嗎?”

“好,儘管試試。”鐨爾蕊持續往魔裝輸送著看不見的魔力。

康氏也閉上眼睛,無比專注地操作著魔裝緩緩上升。

魔裝停在了跟上一次大約同一高度的位置,開始偵察村子。

“好…厲害…比剛才看得更遠、更清楚了…連屋頂的汙漬都能看清…哇塞…”康氏驚歎著。

不一會兒,魔裝降下,康氏意猶未盡地站了起來。

“前所未有的體驗,感覺魔裝充滿了意想不到的能量!”

“我剛才施展的是強化系的精靈魔術。看來就算經過魔裝的轉化,也的確起到強化視距的效果了。”

“然而很遺憾的是…還是什麼特殊情況都沒發現啊。”康氏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茜茜:“就這樣回去嗎?”

“既然一場來到,不進村看看又好像太可惜啊。”王子撅起嘴。

“要去你自己進去看看就好了吧?”鐨爾蕊有點不滿地看著王子。

瘦弱的王子推著強壯的女護衛往前走:“唉呀走多幾步就權當漸漸肥啦…”鐨爾蕊正想用劍柄敲他的頭,可是鋨龍芾卻突然用一副正經臉望著她的雙眸說道:“直覺告訴我這裡沒有一點動靜,有點令我在意。而且越靠近村子,越能聞到危險的臭味呢…”

女護衛此時更加不安:“危險的臭味?”

鋨龍芾深吸一口氣,用力嗅嗅:“…唔…的確是一股危險的臭味呢…”

鐨爾蕊急了:“到底你想到什麼了呀?”

王子:“嗨!可是時間太久遠,我都想不起這是什麼味了。總之是很討厭的味道。這次老子就破例稍微專心點吧。”

於是大家都跟著鋨龍芾往前走。

四個人剛進村,除了看見一片破敗的景象,什麼也沒發現。

“果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起來村子也沒有被施加‘障眼法’的跡象。要是把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當成情侶幽會的場所,真是敲浪漫的…”

可是猥瑣王子的話剛說完,大家的耳邊就馬上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不見了……

*註釋:

1.關於鋨龍芾想不起來的“危險的臭味”,其實同時也透著劇透的味道。所以這個“臭味”還是留待以後再來揭曉好了。

2.看完這話肯定有人想要吐槽,從來沒有飛行器能夠到達天空中的聖域是怎麼回事?請容本人在這裡交代一下(其實就是有點強行設定的意思):目前橫行大陸的最主要交通工具還是不能飛只能在地上跑的魔導輇,而康氏那樣的魔裝其實是很罕見的(就算在飛機滿天飛的現今地球上,類似康氏魔裝那樣的翼裝飛行裝置也仍是極為小眾的東西呢)。而大型的載人飛行器在這裡還不成熟。那麼就算不載人,也飛不到聖域又是怎麼回事?同理是為免散發劇透的氣味,只好留待以後再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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