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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李牛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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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牛牛發現,死亡並不是他所期待的。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特別虔誠的人,但他一直認為死後會有一些東西。

他很高興地發現,確實存在著某種東西。

但讓他不那麼高興的是,他發現這一切都需要排隊等候。一條很長很長的隊伍。更糟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沒有任何介紹。他甚至希望能有一個入職影片。

相反,他發現自己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就像他出生那天一樣赤身裸體,慢慢地向什麼地方走去。唯一存在的就是無聊。他們周圍什麼也沒有,只有更多的人,在黑暗,空曠的空間裡蜿蜒曲折,站在微弱、半透明的能量之路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至少牛牛感覺時間在流逝。他無法確定。

好幾次,他都想找人談談。每一次,他都決定放棄。感覺就是不對。也許這就是死後的感覺不過,這確實給了他一點時間進行自我反省。

不幸的是,他的反思並沒有讓他感覺特別好。他很想在來世--不管是什麼來世--多一點點值得驕傲的東西。成千上萬成功的學生,或者賢惠的愛妻孝順的子女。

但他沒有做到這一點。李牛牛一共教了四年書,他有一個沒用的大學學位,勉強讓他得到了這份工作--也就是這份工作,迫使在他的老師職業生涯中放棄了病假,這樣他才付得起醫院的賬單。

天帝啊天帝,不管有多少或什麼型別的上帝,我都希望這些孩子的人生有一個好的開始。這是他們應得的。

隊伍在前進。時間在延伸。時間流逝了,但究竟流逝了多少,李牛牛也不清楚。幾百年。幾千年他已經不確定了。真正陪伴他的只有他自己的聲音,迴盪在他寂靜的腦海裡。

他只是站著,每當面前的靈魂移動時,他就偶爾邁出一步。

世界變了。

李牛牛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但是,前一刻他還站在漂浮在無限虛無中的隊伍裡,下一刻他的雙腳就踏上了堅實的土地。所有的線都匯聚在一個點上,一個高挑的女人聳立在那裡。她的身後是一個巨大的石門,石門上滿是閃閃發光的銀色水流在流淌。仔細看會發現這些水流來自石門後面巨大的水池,整個湖水光滑如鏡,發著刺目的白光。

與其他人不同,她穿著衣服。美麗的絲綢掛在她的身上,像飄帶一樣在她身邊舞動,但她身上或身邊的任何東西都無法與她本身相比。她完美得讓李牛牛感到唯一的情緒就是恐懼。毫無疑問,她不是人類。

隊伍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到她面前。他們停頓了一分鐘,好像在無聲地交談。然後,他們繼續走到石門邊,她把一碗銀色的液體放到那人的手裡,那人一飲而下,然後步入石門消失了,隨著每一次有人踏入,石門都會發出耀眼的白光。

隊伍繼續前進。李牛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了這位美麗女子的面前。當他們對視時,周圍的時間凝固了。

"李牛牛,"她說,就像從某個無形的提示中讀到的一樣。"死於 26 歲。你對八十四名學生都很有影響力。很多人為你祈禱。你的一生過得很好。"

"我--你是神嗎?"李牛牛問道,這是他死後第一次開口說話,並立刻為自己的唐突感到後悔。

"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或許現在的我可以稱呼為輪迴女神,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孟婆。"她回答道,對這個問題略顯無趣。"你被選中轉世到更高的位面。喝下這口生命之水,在失去今生記憶的同時,繼續你的下一世。一個合適的身體很快就會為你誕生。"

"等等,我將什麼都不記得啦?什麼都不記得?"

孟婆 張開嘴想回答。然後,時間驟然倒流。成千上萬道黑光劃破虛無,就像隕落的星雨。李牛牛驚恐地仰望著它們,嘴巴張的可以放下一顆鵝蛋。

第一顆黑色的石塊從李牛牛身前劃過,墜落在李牛牛不遠處的一行人身上。它湮沒了這些人,砸穿了地板,將大塊的地板捲入虛無。

隨著更多的石塊墜落,巨大的轟隆聲震撼著地面,每一顆石塊都將寧靜的場景撕成碎片。孟婆舉起了雙手。一朵美麗的粉色花朵在她面前綻放,就在黑色能量之槍猛烈擊中它的瞬間。

它擊碎了那朵花,並在孟婆旋轉閃避時險些擊中她。更多的石塊繼續在諾亞周圍落下,但他無法移動。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撕裂周圍的其他靈魂,將它們撕成碎片,或讓它們墜入虛無。

一聲低沉刺耳的嚎叫在空中迴盪。當一根鋸齒狀的黑色長矛從她的肩頭穿過時,"孟婆"踉蹌了一下。她周圍的空氣出現了裂縫,一股汩汩的液體從裂縫中滲出,像汙泥一樣傾瀉到地面上。

尖叫的面孔在其中升起,似乎在竭力逃離冒泡的粘稠物。它升騰起來,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他把長矛從 "孟婆"身上扯了下來。

"我終於找到你了,孟婆。"那人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弄。"我美麗的花朵"

孟婆的臉紋絲不動。她朝那人伸出一隻手。一束耀眼的能量從她的掌心噴湧而出,灼傷了他。千百個聲音發出痛苦的尖叫,他緊緊捂住胸口。黑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身體湧入銀色的水池,玷汙了池水。

另一顆石塊就在李牛牛身旁重重地砸在地上,把他從沉思中驚醒。他能看到的地方,一個靈魂都沒有了。他一直離 "孟婆 "和那個可怕的人如此之近,以至於到目前為止他都倖免於這場毀滅,但不需要天才也能看出,在神與神之間的戰鬥中堅持到底是個糟糕的主意。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石門與石門上流淌的生命之水。他抬頭瞥了兩人一眼,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李牛牛慌忙站起身,向前撲去。那人轉過身來,與李牛牛對視了一瞬。

然後,李牛牛一頭扎進了石門裡。手還順手搗一口水一飲而盡,沒有等待會發生什麼。泉水湧入他的喉嚨,甘甜如飴。一種寧靜的感覺籠罩著李牛牛,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剛才還縈繞在他心頭的恐懼漸漸消失了。他安全了。沒有什麼可怕的。重要的是,他要開始新的生活。他的過去終將成為過去。

當苦澀的東西襲上他的舌尖時,李牛牛退縮了。它穿過寧靜,像帶刺的藤蔓一樣纏繞著他。他凡人生活中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突然停止了腐爛,重新湧入他的體內,和那令人作嘔的味道一起擠進了他的身體。

然後李牛牛消失了,一道流光劃過宇宙。

在黑色的畫布上,世界的顏色模糊地從他身邊延伸過去。他在無邊無際的黑色中穿行,腦中一片混亂,試圖理解眼前閃現的景象。時間成了一個陌生的概念。對李牛牛來說,存在變成了他所經過的舞動的形狀和宇宙。

但是,萬事皆有盡頭。他感到胸口部位一陣劇烈的抽搐,如果他還有肉體的話。這種鈍痛是他無法忍受的--嗯,李牛牛也不確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他死後第一次感覺到痛。

他眼前浮現的不再是閃爍的世界或星星,而是一望無際的綠色田野和巨大的山脈。大海般大小的湖泊和深邃的洞穴系統。當他急速穿過這個新世界時,敬畏之情充斥著他的內心,他的意識在試圖重新點燃的過程中噴薄而出。

在最短暫的一瞬間,李牛牛發現兩隻巨大的爬行動物眼睛從星空中俯視著他。然後他就消失了,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地墜落到星球表面。一股微弱的牽引力把他拉到了一個村莊裡,他滑倒在一棟小房子的木板上。

一個女人躺在床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她面前啼哭。她的表情既欣慰又痛苦,但李牛牛並沒有仔細觀察多久。一股力量牽引著他,把他拉向孩子的屍體。

他下墜,瞬間擦過哭泣男孩的臉。緊繃的帶子纏繞著他,讓他全身閃爍著痛苦的光芒。不到一秒鐘,他就被拉走了,並再次在地球上急速飛行。

又有幾次,李牛牛被拉到了出生的場景中,他漂浮的身體試圖融合,但都失敗了。這種緊繃感越來越強烈,以至於他幾乎連迄今為止所能做到的短暫思考都做不到了。

李牛牛在穿過城堡前的一瞬間,瞥見了一座巨大城堡高聳入雲的城牆。他穿過石縫,繼續向前,飛快地穿過森林和大平原。

他猛地停在一小塊空地上,周圍都是燒焦變黑的樹木。這些樹伸向他周圍的空中,就像枯萎的手伸向天堂。令他驚訝的是,這裡沒有孩子。甚至連母親都沒有。一個油膩的黑髮男人坐在小湖邊即將熄滅的篝火旁。他的五官因痛苦而尖銳扭曲。鮮血從他胸前一道深深的傷口淌下。李牛牛不是醫生,但他非常肯定,這樣的傷口非常致命。

他的周圍躺著幾隻毛茸茸的動物的屍體。它們大致像猴子,但長著又大又突出的獠牙,爪子比地球上任何猴子都要長。它們的皮毛還在燃燒,身上都有20公分寬的洞。

他喘著粗氣,從腰帶裡摸索出一個小葫蘆。他擰開頂端的蠟封,用顫抖的雙手把它舉到嘴邊,貪婪地喝著。

李牛牛試圖移動,但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只能漂浮在空中,眼睜睜地看著。男人肚子上的傷口盪漾著,冒著氣泡。一縷縷血肉和器官伸了出來,重新連線在一起。

那人又去喝了一杯酒。喝到一半,他停了下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抓著自己的喉嚨。酒瓶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液體從瓶口溢位。

李牛牛的肚臍被猛地一扯。就在李牛牛被向下扯進他的身體時,那人抬起頭瞥了一眼。李牛牛渾身冰冷。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冷的海洋。

一聲尖叫劃破了他的思緒,但後來他才意識到那不是他的聲音。李牛牛絕望地大口喘著氣,他成功了。

李牛牛愣住了。他慢慢地把手伸向自己的臉,按在面板上,而不是鬼魂般的外骨骼上。他先是慢慢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一躍而起。他的腳落在了一片血泥上,頓時站立不穩,仰面摔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疼痛在他身上一閃而過,但他根本沒有察覺。李牛牛四肢並用,慌忙跑到湖邊,向湖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那人的屍體,但沒有留下任何傷口的痕跡。

"天靈靈,地靈靈,,,,,"李牛牛喃喃自語。他的頭一陣劇痛,齜牙咧嘴。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以確保自己還有知覺。"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李牛牛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他拍打著自己的臉,因為他可以這樣做。他又有了肉體。李牛牛在湖邊縮成一團,繼續大笑,直到淚水順著臉頰潸然而下。

他還活著

"我以為我應該失去所有記憶,然後重生。"李牛牛盯著自己的一雙蒼白的手說。從他口中發出的聲音並不是他的聲音,儘管與他的聲音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兩件事似乎都沒有發生。"

一想到襲擊 孟婆的可怕生物,他就不寒而慄。不管那是什麼,他再也不想見到它了。不過,可能更糟的是,在他......到來之前,有人已經住進了這具身體。

"我剛剛殺了人嗎?還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殺 然後趁機佔了便宜?"李牛牛問自己,緊張地吞嚥著口水。他爬到那個人喝水的葫蘆旁,把它撿了起來。

葫蘆的嘴唇上用繩子綁著一小塊羊皮紙。令李牛牛驚訝的是,儘管他很清楚上面寫的不是漢字,但他還是能完全讀懂。

謝謝你做的一切,法師硃砂。希望這瓶療傷藥能幫到你。

很明顯,這個人的一些記憶還在他的腦海裡跳來跳去。這也許就是他頭痛的原因。一個尖銳的東西戳進了他的胸膛。李牛牛伸手從夾克衫的縫隙裡掏出一個小金屬令牌,令牌上刻著 "驅魔法師"的字樣。他面無表情地把它塞進褲兜裡。

從那人臨死前的表情來看,李牛牛很確定這藥水不只是治好了他。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它實際上更像是用來殺死他的。

不管這個人是誰,他都有一些敵人。

"真倒黴,夥計。"李牛牛嘟囔道。"不過,當你習慣了之後,這也就不太糟糕了。希望下次你能順利一些。"

他遲疑地聞了聞。葫蘆裡散發著蜂蜜和肉桂的味道。李牛牛小心翼翼地把葫蘆放回地上,確保裡面的東西不會灑到自己身上。雖然葫蘆裡的東西似乎對他已經沒有影響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如果他身上沾上更多的東西,葫蘆裡的東西就不會再起作用了。

"嗯,這肯定和地球上的猴子不一樣。"李牛牛研究著其中一隻死猴子說。現在他有了一雙真正的眼睛,就更加確定了。這隻死猴子的眼睛佈滿血絲,毛髮蓬亂,簡直就像盔甲一樣。除了怪物,沒有別的詞可以形容它。

他嘗試讓自己從地上起來,用顫抖的雙腿站立著。奇怪的是,李牛牛並沒有感到恐慌或害怕。當他排隊等待來世時,他已經花了足夠多的時間來接受自己的生命。

如果神真的存在,那麼不難推斷,怪物也同樣存在。更重要的是--李牛牛身體的前主人被什麼東西重傷了,他不確定那東西是否還在。

李牛牛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高大、毛茸茸的形象。他停頓了一下,試圖把它帶回來,但記憶已經消失了--那肯定不是他的記憶。

"那是什麼鬼東西?"李牛牛嘟囔著,揉了揉眼睛。"我還沒找到那個叫朱雀的傢伙,他就被刺死了嗎?但願不是。我可不想靠近那東西。"

一個黑影從李牛牛的頭頂掠過。他低頭盯著它,因為它讓他黯然失色,遠遠地進入了營地。他的嘴唇壓得很薄。"啊,當然。它就在我身後。"

他轉過身來,面對面的看著它,這是他見過的最肥、最醜的猴子。這隻怪物的身高几乎是他的兩倍,手臂又長又粗,最後還長著一雙不成比例的爪子。

它的眼睛又小又炯炯有神,獠牙從嘴裡向四面八方伸出。如果有人把一隻狂暴的猩猩,在它的嘴裡塞進一堆額外的牙齒,然後再把它的臉往牆上撞個半死,那麼它可能就是這東西的媽媽了。

"你好,"李牛牛說著,低下了頭,他拼命地翻找著以前在地球上的記憶,回想著當一個人面對掠食者時應該怎麼做。避免微笑。不要目光接觸。堅定地握手,自信地交談。

等等,最後一條可能是面試時要注意的。百度 上的文章並沒有讓我為此做好準備。我認為

猴子尖叫起來。它可怕的聲音像一把生鏽的鋸子撕裂了李牛牛的耳朵。他雙手抱頭,轉過身來,拼命衝刺。

去他媽的規則。那是給熊用的,不是給該死的大腳野人的鄉巴佬兒子用的。

他身後傳來重重的砰砰聲,標誌著那隻猴子在向他追來,但李牛牛不敢浪費時間回頭看它一眼。他相當肯定它正在追趕自己,但空地周圍參差不齊的樹木可以稍微減緩它的速度。

李牛牛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隻巨大的黑幫爪子正朝他的頭頂飛來,鋸齒狀的爪子在夕陽的餘暉下閃閃發光。恐慌湧上他的心頭。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他的雙手舉向空中,白色的線條在他面前的空中飛舞,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一道道風從他的手掌中撕裂而出。它劃在猴子的爪子上,在上面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怪物的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李牛牛踉蹌了一下,剛才能量從他體內奔湧而出。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剛剛用了法術。我能......"

四隻巨大的爪子猛地拍向他的腦袋,猴子的另一隻手也揮向他,在他的身體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跡,李牛牛剩下的一句話也像他的生命一樣短暫。

這是他在這個新世界的第一次死亡--但這遠不是他的最後一次死亡。

李牛牛痛苦地尖叫著,他的靈魂從身體裡分裂出來。被褻瀆的屍體倒在地上,上半身被切成了絲帶。他低頭凝視著它,疼痛感逐漸消失,因為他已經沒有身體可以感受了。

"好吧,該死。"李牛牛說。"太快了。"

無形的能量拉扯著他的胸膛,將他從這個世界拉開。李牛牛嘆了口氣。

哦,好吧。只要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復活,我就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了。多等幾千年又算得了什麼?

有東西纏住了他的喉嚨。李牛牛的鬼眼凸起,他哽咽了--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對於一個靈魂來說,這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一條黑色的絲帶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帶他回到了空地上。

當黑絲帶把他拉回這個世界時,把他從這個世界拉開的力量消失了。疼痛再次在他身上爆發,他猛地睜開眼睛,發出粗重的喘息聲,用手緊緊抓住雷鳴般的心臟。他再次回到了身體裡。

他的頭猛地一震,就像整個交響樂團被困在裡面一樣。李牛牛痛苦地呻吟著,甚至動彈不得。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鼓足勇氣把自己站直。

他的衣服不見了。他全身赤裸。李牛牛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儘管疼痛開始消退,但他的腦海中還是籠罩著一層濃霧。他還是在那片空地上。

毒藥葫蘆還放在他離開的地方。在很近的距離內,李牛牛能聽到從他跑過的方向傳來的嘎吱嘎吱的聲音。李牛牛重重地嚥了口唾沫,躡手躡腳地走到水潭邊,探頭往裡看。

被他偷走屍體的那個人的臉又浮現在他眼前。不知怎的,他留住了它。不幸的是,衣服似乎並不在這一筆交易中。

"我復活了?"李牛牛低聲自語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確定它還在。一聲怒吼劈開了李牛牛身後的森林,他臉色蒼白,縱身跳入湖中。他拼命往下游,緊緊抓住湖底的一塊石頭。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裡等了多久。在來世的日子裡,時間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意義。李牛牛一直不敢鬆開石頭,直到他的肺被灼燒得幾乎沒有知覺,眼前也出現了陰影。

他的身體勉強將他推回湖面。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當肺部拼命吸入氧氣時,他癱倒在湖邊。李牛牛壓抑著呻吟,翻了個身,環顧四周。

空地上空無一人。他的頭仍然感覺像肉醬,但感覺到它總比真的變成肉醬......好。李牛牛自己爬到乾地上,然後讓自己直立起來。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然後舉到面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奇怪圖案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他試著想象它在自己面前形成的樣子,但腦袋裡的霧氣卻越來越濃。一陣劇痛襲來,李牛牛齜牙咧嘴地放下了雙手。

一陣冷風吹過,沙沙作響。他打了個寒顫,把頭偏向一邊,拼命傾聽。他再也聽不到猴子的聲音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它不在了--他還沒有忘記,當它想要安靜的時候,它是多麼的安靜。

穿褲子還是不死?哪個更重要?

李牛牛躡手躡腳地走進燒焦的樹林。在他之前的逃跑嘗試中,他並沒有走遠。他發現他的下半身躺在幾棵樹之間的泥土裡。他的上半身和那隻猴子都不見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他之前的腿邊,迅速扯下他的褲子和皮帶。諾亞穿上褲子,看著上面還帶著溫熱的血跡,齜牙咧嘴。當他拉上皮帶時,皮帶上夾著的一本小書砰砰地敲打著他的身體。諾亞的雙腿剛穿過褲腿,他就搖搖晃晃地走到樹叢中,一邊走一邊用麻木的手指摸索著繫腰帶。

儘管李牛牛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隱蔽自己,但基本上沒有什麼效果,每當腳下的幹樹枝斷裂時,李牛牛都會嚇得直打哆嗦。他每走幾步就朝肩上瞥一眼,稍有風吹草動就跳起來。

直到走了很久,天色開始變暗,夜幕降臨,他才讓自己平靜下來。李牛牛靠在一棵燒焦的樹上,頹然倒下。

"我的來世可不是這樣的,"李牛牛低聲自言自語道。寒風用冰冷的手指拖過他赤裸的胸膛,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幾分鐘前,籠罩在他心頭的迷霧才剛剛開始消散。

盤點。我需要清點一下。看看我有什麼。

他翻了翻口袋口袋裡空空如也

對一本書,一個令牌,還有幾條破褲子。就這些了考慮到我昨天連屍體都沒有,還算不錯。

李牛牛從褲子上解下那本書,翻了開來。書的許多頁上都寫著詳細的筆記,字跡工整流暢,每一頁都是一個複雜的圖案,與幾個小時前他在空中畫的圖案相似。

一個符文

這句話不由自主地飄進了他的腦海。李牛牛皺起了眉頭。符文當然是描述這個特徵的正確方式,但他很確定這個想法不是自己的。他保留了很多之前身體的記憶,但似乎無法有意識地獲取它們。

至少我能閱讀。

李牛牛翻開書頁,尋找他在與猴子搏鬥時設想的符文。他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在書的最裡面有一頁舊紙。那上面畫滿了幾十張他不認識的植物和動物的素描,還有每種植物和動物的描述。

"風符文",李牛牛讀著,用手指描摹著圖案。他從書上抬起手,在腦海中描繪著這個符文。一道細細的風刃從他的掌心躍出,深深地刻在了面前這棵樹的脆樹幹上。淡淡的倦意籠罩著他的雙肩。

李牛牛慌忙站了起來,眼睛四處張望,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聽到了他的聲音。他靜靜地站了幾秒鐘。沒有任何動靜。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樹旁,檢查著自己的傑作。符文在粗糙的樹皮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再次想象符文,這次他的手掌指向了地面。又一道風刃躍出,襲向大地。疲倦感越來越強烈,但迷霧沒有再次侵襲他的心智。

好吧,腦子裡的霧氣來自死亡。起霧時沒有法力。結論:不要死。

李牛牛仰望夜空。明亮的星星在遠處閃爍,發出微弱的金光。儘管處境艱難,他還是從嘴唇間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敬畏的氣息。這太美了。與他在地球上透過公寓窗戶能看到的暗淡無光、煙霧瀰漫的星星完全不同。

他低頭看書,堅定的神情鐫刻在他的臉上。

"我要去尋找人類文明"

那天晚上,李牛牛沒有睡覺。他只是走著,儘量走直線。這是個很好的方向,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在原地打轉。

寂靜的夜裡,只有他腳下枯枝敗葉發出的嘎吱聲。陣陣寒風從樹上滑過,儘管寒意刺骨,卻幾乎沒有靈魂。樹上沒有葉子,沙沙作響。

李牛牛繞過一片焦黑的樹群,發現自己正與一隻猴子面對面,他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的呼吸卡在喉嚨裡,嘴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然後他設法把它壓了下去。這隻怪物閉著眼睛在睡覺。它用後腿倒掛在一根漆黑的樹枝上。

他重重地嚥了口唾沫,慢慢地向後退了一步。這隻猴子和他來到這個世界時躺在空地上死去的那些猴子差不多大,但這並不意味著它的爪子和牙齒的殺傷力就會減弱。

一根樹枝在李牛牛的腳跟下斷裂。猴子的眼睛猛地睜開,立刻發現了李牛牛。它叫了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四腳著地。李牛牛咒罵著,慌忙後退,朝它伸出一隻手。

風從他的指尖呼嘯而過,一道細長的白色法刃刻進了猴子的胸膛。它痛苦地尖叫著,鮮血從深深的傷口中飛濺到地面上。怪物撲向李牛牛,李牛牛臥倒在地。

它飛過他的頭頂,撞在他身後的一棵樹上,力量之大足以將木頭撞裂。他猛地站起來,拼命向怪物的反方向衝刺。響亮的叫聲伴隨著李牛牛,以驚人的速度靠近怪物。

李牛牛轉了個圈,舉起雙手向怪物發射另一道風弧。他的速度比怪物快了不少,所以他很確定應該還有足夠的空間--"嗖 "的一聲,他的風刃就飛了出去。

它的臉離他只有2米遠。李牛牛尖叫起來,他的法術閃電劃過怪物的肩膀,瞬間怪物的爪子就刺進了他的喉嚨,將他的喉嚨扯了出來。痛苦灼燒著傷口,他窒息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卻怎麼也喘不上來。

猴子發出勝利的尖叫。但好景不長。最後一道風弧從諾亞麻木的指尖躍出,卡住了它的喉嚨,將怪物的頭顱從身體上切了下來。李牛牛的嘴角閃過一絲虛弱的笑意,就連背後的鮮血也汩汩流出。

"活該,"他嘟囔道。

一種奇怪的溫暖感覺湧入他的身體。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比以前更強大了--但李牛牛沒有時間去感受它。

那天,死亡第二次帶走了他。李牛牛的靈魂從身體裡滑了出來。他在自己的屍體上方盤旋了一瞬間,但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幾秒鐘內就開始把他拉走。

李牛牛眯起眼睛,儘可能地記住周圍的環境。那股拉力越來越強,然後他就在森林中急速穿行。李牛牛全神貫注,緊緊盯著呼嘯而過的樹木,並記下任何可以用來確定方向的標記。

幾秒鐘後,現實猛地撞上了他。溼冷的泥土壓在他赤裸的背上,他的眼睛猛地睜開。濃霧瀰漫在他的腦海中。他的嘴唇感覺又幹又澀。李牛牛齜牙咧嘴,用力站了起來。

他赤身裸體。又是這樣。

至少空地上沒有人。李牛牛在寒冷的夜風中瑟瑟發抖。空葫蘆就放在他的腳邊,和他離開時的位置一樣。他的嘴角微微皺起,一個念頭從他混沌的腦海中擠了出來。

"為什麼我總是回到這片空地?"

他緩慢地轉了一圈,想看看是否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在這裡而不是世界上的其他地方重新做人。除了死猴子和他腳邊地上的空葫蘆,什麼也沒有。

那個葫蘆

李牛牛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葫蘆。它微微晃動著,裡面還殘留著一點液體。他研究了一會兒。這個葫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掃視了一下地面,直到發現了蠟封。他把它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按回原位。李牛牛真希望現在能有一條褲子掛在葫蘆上。

"好吧,你跟我來。你跟我來。"李牛牛嘟囔道。他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確定了來時的方向。然後,他再次出發了。有一條褲子在等著他。

他第二次穿越森林的速度比第一次快。雖然他還沒能完全記住所有的東西,但他已經有足夠的方位感來重走自己的路了。過了幾個小時,他發現自己的屍體躺在地上,對面是一隻同樣死去的猴子。

李牛牛不顧嚴寒,咧嘴笑了起來。他小跑著走到自己的屍體前,脫下衣服,重新穿上褲子,把葫蘆塞進腰帶的環裡。整個人再次緩緩轉了一圈。他頭腦中的迷霧終於散去,讓他重新開始正常思考。

不幸的是,在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枯死的森林向四面八方延伸。一排排焦黑乾枯的樹木靜靜地列隊歡迎永遠不會到來的將軍。

這個傢伙一開始在這裡做什麼?他想死嗎?他一定有辦法逃出去。還有我殺猴子時的那種感覺那是什麼??

沒有答案。李牛牛抿了抿嘴,然後聳了聳肩。站著不動會讓寒意更濃,於是他再次出發。

李牛牛又繼續走了幾個小時,但他很快意識到了一個更大的問題。儘管他似乎並沒有變得更餓,但倦意已經開始襲來。這比李牛牛預想的時間要長,但它卻在無情地逼近。

就在李牛牛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開始疲倦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幾乎無法在乾燥的地面上拖動雙腳。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一棵大樹下,粗略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確保身後沒有任何東西在盯著他,然後他蜷縮成一團,陷入了不安的睡眠中。

李牛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太陽正掛在他的頭頂上。他齜牙咧嘴,重重地眨了眨眼睛,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慢慢地站了起來。他感到口乾舌燥,肚子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至少這次沒有東西攻擊我。

他調整了一下方向,然後大步走去,尋找除了無邊無際的樹木以外的任何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李牛牛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久。太陽在頭頂上移動,但他不知道這個星球上的白天是否和地球上一樣長。李牛牛每走一步,腹中的空虛感就會加重一分,但他別無選擇,只能視而不見。

當他經過樹木時,它們模糊的重疊在一起。要麼是森林變得更加整齊劃一了,要麼就是他太疲憊了,以至於再也認不出森林的不同之處。李牛牛走得心煩意亂,差點撞到正前方樹上掛著的一隻猴子。

諾亞在最後一秒剎住了自己。他成功地來到了怪物的背上,而它似乎還沒有注意到他。他立刻舉起雙手。一道風刃從手中射出,直接穿透了怪物的後腦勺。它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從樹上掉了下來,死了。

一股能量在他的身體裡盪漾開來,從腳趾開始,一直上升到頭部。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強烈的清爽感。李牛牛的飢餓感減輕了,乾渴的嘴唇也感覺溼潤了一些。

李牛牛愣住了,沉浸在這種感覺中幾秒鐘後才漸漸消失。他環顧四周,看看這裡是否還有其他猴子。當他發現沒有時,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感到失望。

不知怎麼的,殺死猴子似乎讓我很滿足。我猜是法力吧。當我走出這片愚蠢的森林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下來,弄清楚這一切是如何運作的。

在繼續前進之前,李牛牛的目光被怪物的長爪吸引住了。他停頓了片刻,然後跪在猴子身邊。他輕手輕腳地拿起猴子的一隻手,像拿刀子一樣握住一隻爪子,並把另一隻手上的一隻爪子伸了出來。

這是個血腥、殘忍的活兒,最後他自己和猴子身上都沾滿 了血,但經過幾分鐘的痛苦掙扎後,他終於成功地把猴子爪子砍了下來。

爪子的末端連著一塊手指長的骨頭,這對諾亞來說很合適。他用手試了試重量,然後點了點頭。在他以前的生活中,他用過不少刀,但每一把都是用來做飯的,而不是用來捅人的。儘管如此,他還是覺得這隻爪子夠重、夠鋒利。他又穿過森林,把屍體留在了身後。

猴子回來了李牛牛背靠著一個大樹樁子,努力控制著自己驚恐的呼吸。那個在他來到燒焦的森林幾秒鐘後就殺死了他的巨大而瘦長的怪物,不知怎麼就出現在他面前,而且他很確定它一直在朝他這個方向張望。

一切都進行得那麼順利。

好吧,我想除了走路,什麼也沒發生。不過,什麼都沒發生總比什麼都發生要好。我也要把它算進去。

他算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這隻巨大的猿猴慢慢靠近時,它緩慢而令人不舒服的沉重呼吸聲。這頭野獸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品味他恐懼的氣味。

李牛牛的眼睛四處張望,尋找任何可以藏身或困住它的地方。逃跑不是辦法。他已經收集了那麼多東西。更糟糕的是,他還帶著葫蘆。他還不知道葫蘆要多久才能復活。如果他回來的時候猴子還在......

李牛牛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可能會一次又一次地被殺死,直到永遠。現在死不是辦法。

他在腦子裡快速檢查了一下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一個葫蘆他的書一條褲子一隻猴爪。他勉強壓制住了一聲有趣的嗤笑,因為這聲嗤笑會立刻暴露他的位置。

此時此刻,我幾乎希望我是一隻猴子,而不是手裡拿著一隻猴爪的人。

一聲興奮的叫聲迴盪在乾燥的森林裡。李牛牛嚇了一跳,但什麼也沒發生。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猴子還沒有動手。不過它已經很近了。他能聞到它毛髮上的臭味,就像混合著病態的甜土和一週前的糞便。

李牛牛握緊了手中的爪子。他的呼吸更加平穩了。

好了數到三

諾亞從樹後衝出,指尖帶起一陣風。猴子猛地站了起來,就站在離他幾棵樹遠的地方。它朝李牛牛的方向轉了過來,張開嘴發出一聲尖叫。

風刃劃破了它的胸膛,濃稠的鮮血濺滿了地面。李牛牛衝向怪物,它猛地後退。李牛牛在腦海中記下了這一招。這正是他被殺死時使用的招式。

他向旁邊俯衝,預測到了怪物的攻擊。怪物的爪子劃破了他站立的地方,他就地一滾,向前一撲,用臨時刀刺進了猴子的胸膛。

填充的皮毛比他想象的要難穿透得多。他的爪子插的很深,但還不夠深。李牛牛咒罵著,試圖掙脫,但他在看到下一擊之前就已經聽到了。

他撲倒在地,但為時已晚。粗大的爪子劃過他的後背,撕裂皮肉,折斷骨頭。李牛牛痛得尖叫起來。他抓起身邊的葫蘆,用盡最後的力氣把它扔到樹上。

一瞬間,一隻沉重的腳踩在了他的頭上,將他的身體從靈魂中撕裂。李牛牛咆哮著,幽靈般的身軀被拋向空中,與肉體的聯絡被切斷。猴子抓住他的屍體,舉到空中,好奇地嗅著。

能量聚集在李牛牛的脖子上,把他拽進了森林。朝葫蘆走去。他的嘴角閃過一絲笑容,但同時又有些緊張。如果復活過程真的需要時間,那猴子可能會在他重新活過來之前就找到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出來。他被拉著向前跑去,在撞倒幾棵樹之前又急速飛了回來。

李牛牛猛地站了起來,僵直著身體,不讓痛苦的呻吟從嘴唇裡發出來。他大腦的每一個部分都在砰砰作響以示抗議,噁心的感覺強烈地襲來,他差點吐了出來。

相反,李牛牛翻身站了起來。他眯著眼睛,勉強能看到那隻大猴子的背部正在啃咬著什麼東西。李牛牛很確定那是他的一隻胳膊。他握緊拳頭,試圖呼喚自己的法力。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李牛牛咬緊牙關,踱步向前,儘可能悄無聲息地靠近怪物。他的匕首被丟棄在一旁。

他沒有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他沒有時間思考。李牛牛衝刺著,從地上拾起匕首,赤身裸體地旋轉著衝向怪物。怪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尖叫著把他的胳膊扔到一邊,向他撲來。

諾亞認出了又一次攻擊--這一次,就是剛剛殺死他的那一次。他向後一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巨大的爪子,因為這些爪子劃破了他頭頂的空氣。它向後一退,將爪子舉過頭頂。

李牛牛猛撲過去,用刀刺進了它胸前的傷口。他扭轉刀身,然後及時向旁邊一撲,躲過了猴子的凌空一刀。猴子的手剛一落地,他就猛地向前一撲,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匕首上。

李牛牛的肩膀撞上了怪物巨大的肋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骨頭被擠開,匕首刺得更深,刺進了猴子的心臟。它顫抖著,李牛牛與它對視了一瞬。

它呲牙咧嘴,發出原始的咆哮,眼中湧動著憤怒和決心。與之對視的只有恐懼。

猴子向後一仰,摔倒在地,鮮血從它胸口深深的傷口中湧出,順著皮毛流到周圍的地上。李牛牛搖搖晃晃地後退了一步,他的頭還在劇烈地疼痛著。

能量充滿了他的身體,像一條冰冷的河流衝過他的四肢--比他殺死小猴子時獲得的能量還要多。多得多。不幸的是,這絲毫不能緩解他劇烈的頭痛。

他慢慢挪步,踉踉蹌蹌地走到他的屍體旁,把褲子脫了下來。他拽了拽褲子,然後蹣跚著走進樹林,拿回他的葫蘆。他把葫蘆套進腰帶,然後回到猴子身邊。

他從怪物的胸口拔出爪子,抖了抖上面的血。李牛牛低頭看著他的折磨者,嘴唇抿得很薄。他的一部分幾乎為它感到難過。但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在死了那麼久之後,李牛牛已經完全不想再試一次了。如果猴子也有來世,他希望它的等待會格外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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