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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摯生低著頭，額前的頭髮擋著他的眉眼，看不清臉上的神色，清瘦的身軀跪在地上，顯得格外弱小。
喬念念不由的皺了下眉，她覺得，現在的寧摯生就像是落入狼穴的小綿羊。
只是他用這麼屈辱的姿勢跪在地上，他渾身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卻沒有被磨掉半分。
哪怕他現在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屋內的人神色各異，賀善眼裡的輕視與不屑顯而易見，越賢只是皺著眉淡淡看著寧摯生，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其他的僕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只有小如面上能看到隱隱的擔憂。
喬念念有些著急，她希望有人能夠阻止一下賀善。
她帶著期待看向越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怎麼說也應該懂一點是非觀念吧。
但是越嘉只是好奇的睜大了她那雙圓圓的眼睛，完全沒有出聲阻止賀善的意思。
完了，這一家都是黑的。
【統，越嘉年齡多大了？】
【425號：十一歲，比寧摯生小四歲，寧摯生今年十五，在地下室被關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才被他們放出來。】
【...】
賀善再次傲慢的拽了拽了鏈子，寧摯生依舊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但是下一秒，他身後的保鏢朝著他的背狠狠踹了一腳。
瞬間，寧摯生整個不受控的被踹倒在地上，他的眉微微擰在一起，看來這一腳力道很重。
寧摯生的手撐著地想起身，賀善諷刺的笑了笑。
接著，一隻精緻的高跟鞋狠狠踩到了他瘦弱的肩膀上，還不忘磨動幾下。
寧摯生因為疼痛難以為繼，被迫趴到了地上。
喬念念看到他稚嫩的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冷冽。
“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自覺，我只要拽繩子，你就應該朝我爬過來，懂嗎摯生？”
賀善踩在寧摯生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拉著鏈子使勁往上提，逼使著寧摯生抬起頭看著她。
那雙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的桃花眼，神色冷淡的與她對視，始終一言不發，讓賀善心裡一陣來氣。
寧薇？娛樂圈第一美人？不還是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
隨後她臉上露出一抹笑，抬眼看向越賢，媚眼如絲：“老公，我這樣對待你兒子，你不會生氣吧？”
坐在一旁一直看冷眼旁觀的越賢，聽到賀善的話微微皺眉，接著又抬眼溫柔的看著她：“他不是我兒子，他姓寧不姓越。”
越賢聲音冷峻，讓喬念念聽得渾身發寒。
她自己聽見都覺得刺耳，更別說寧摯生聽在心裡會什麼感覺了，但是寧摯生面無表情，似乎對越賢這個態度早已麻木。
賀善得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看著寧摯生若有所思。
當初寧薇自殺以後，若不是迫於媒體的壓力和越氏與賀氏兩個集團的名聲，誰願意看著一個私生子在自己眼前晃。
只不過她心裡依然有氣！
越賢起身揉了揉越嘉的腦袋，看著賀善對她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冷冷的撇了一眼寧摯生，便轉身離去。
賀善溫柔的笑著看他的背影，隨後將拽著寧摯生腦袋的鏈子微微鬆了鬆，抬起踩在寧摯生身上的鞋，示意保鏢壓起寧摯生讓他跪在地上。
她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越嘉，對她招了招手：“嘉嘉來。”
越嘉看到自己媽媽終於注意到她了，燦爛一笑，高興的來到她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老媽有什麼吩咐？”
賀善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嘉嘉不是總喜歡喂黑球？”
越嘉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撅起嘴巴語氣帶著抱怨：“對啊，但是它不讓我喂。”
“你喂他不就好了。”賀善看向寧摯生，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
越嘉的臉上帶著興奮，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沒想到賀善會讓她這麼做。
“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
賀善說完，對著一邊的小如挑挑眉：“小如，把黑球吃的狗狼拿來。”
小如呆愣了一下，想說些什麼但是不敢開口，最後點了點頭，偷偷看了一眼寧摯生走開了。
寧摯生被壓著胳膊雙腿跪在地上，脖子上的鏈子依舊被賀善牽在手裡。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抗，或許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也或許是前幾次他因為反抗遭受的毒打。
喬念念覺得最有可能是他聽進去小如的話。
沒多久，小如端著一個狗盆走了過來，賀善示意她放在寧摯生面前，又讓人拿了一個勺子放進狗盆裡，看著越嘉笑著說。
“去喂吧。”
越嘉笑意盈盈的蹲在寧摯生面前，身上華麗的衣裙像一朵花鋪在地上。
“你為什麼喜歡吃狗糧呢，我昨天都看到你吃了。”
【所以寧摯生昨天吃的是狗糧？】
【425號：對，被掰開嘴喂的。】
寧摯生這才抬眼的看著她，眼尾竟然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這笑讓喬念念覺得格外瘮人，就好像一個神被惡魔俯了身。
他本就長的精緻，再加上這詭異的笑，竟讓越嘉微微愣了神。
她也不惱，手拿起勺子挖起一勺狗糧放在寧摯生嘴下，然後咧開嘴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吃吧，別餓著了。”
寧摯生看了那勺子一眼，沒有張嘴。
“媽媽，他不吃。”越嘉有些失望，扭頭看向賀善滿臉委屈。
賀善已經命人搬了把椅子坐上去，把玩著手裡的鏈子慢條斯理的開了口：“嘉嘉，你應該想辦法讓他吃。”
越嘉皺了皺眉，凝神思考了片刻，把手放在寧摯生頭上輕輕揉著，用著哄小孩語氣對他說：“狗狗乖，快吃飯吧。”
寧摯生依舊沒有張嘴，只是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好像在嘲笑越賢的女兒就這個本事。
他的這個笑不知道為什麼讓越嘉覺得特別丟人，她扔下手裡的勺子，眼裡含淚的站起來跑到賀善身邊，看著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賀善頓時勃然大怒，她站起來走到寧摯生面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女兒好聲好氣讓你吃，你居然還敢有這個表情。”
她給保鏢一個眼神，他立刻兇狠的掐著寧摯生的臉頰，逼迫他張開嘴，寧摯生看起來有些痛苦，但因為力量受限，完全反抗不了保鏢。
賀善發出一聲譏笑，隨後悠悠舀了一勺狗糧，慢慢的倒進寧摯生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