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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歆邊教邊翻身上馬,穩穩當當坐在馬背上,握緊韁繩。
“你們瞧,要用小腿夾住馬肚子這塊。等會兒你們想讓它往前跑,就用小腿拍打它這兩邊。拍得越用力,夾得越緊,這馬就跑得越快。”
說著,拓跋歆直接給蕭望舒和房綺羅示範了一遍。
看她策馬奔騰、長髮飛揚的樣子,房綺羅眼底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渴望光芒。
拓跋吉暉側目看向她,問著:“你們要不要也試試?”
雖是問著你們,但在說這話的時候,他那視線真是半點都沒分給蕭望舒。
房綺羅正要點頭應下,還沒開口,就聽那邊騎馬的拓跋歆一聲驚呼。
“王兄——!”
數支箭矢齊發,黑衣刺客從四面八方圍過來。
“小妹!快回來!”拓跋雲驍奪過護衛的佩刀,翻身上馬,策馬朝著拓跋歆那邊奔去。
拓跋吉暉則是把一名車伕的屍體扯到車下,護著蕭望舒和房綺羅上了馬車,朝還活著的那名車伕吩咐:“折回城內,快!”
那車伕握著韁繩的手瑟瑟發抖。
馬車剛掉頭準備折返,又有一批黑衣人竄出來,正堵在她們返程的路上。
車伕嚇得不輕,“完、完了……路堵死了!”
拓跋吉暉皺緊眉頭,直接上了馬車,親自駕車。
蕭望舒掀開車簾,朝外面的拓跋吉暉建議:“我們現在離城門太遠,刺客人多勢眾,我們殺不過去。去我的莊子上,那裡近,還有守衛。”
她在京郊有三座莊子,莊上都有不少護衛。
拓跋吉暉當機立斷,問她:“哪邊?”
蕭望舒指了一個方向,“那邊!”
拓跋吉暉立刻揚鞭策馬,朝蕭望舒指的方向駕去。
不遠處,拓跋雲驍救下拓跋歆之後,把她圈在身前。兄妹兩人共乘一騎,跟在拓跋吉暉的馬車後面。
身後飛箭如雨,刺客像瘋狗一樣緊咬不放。
拓跋吉暉一行人甩鞭疾馳,朝著蕭望舒的莊子趕去。
——
與此同時,京師城內。
陸序陽今日仍舊在帶兵巡視,搜查京師的大街小巷,從中找尋細作的蹤跡。
正當他走過一條小巷時,臨街上聲音雜亂。
“死人了!”
“啊——殺人了!”
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陸序陽立刻帶兵抄了過去。
他趕過去時,只見地上有兩名男子倒在血泊裡,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受了傷,正在往西邊逃竄。
陸序陽麾下的將士立刻去追。
路邊,撞破這一幕的幾名百姓正瑟縮在廢舊的推車後面,不敢走出來。
“搜身,傳仵作。”陸序陽掃了眼地上的屍體,再看向路邊那些百姓,繼續吩咐,“把他們帶回去審訊。”
“是!”他身後的將士立刻執行。
路邊那些百姓慌亂叫著:“我們就是路過這裡啊!”
“我們真的是路過,城北的雜技班子在送竹簍子,街坊鄰里的都去了,我們才想著去領一個!”
這條路是去城北的必經之路啊!
今天已經有不少街坊鄰里都過去了,還領了簍子回家。他們也想著去領一個,哪裡知道倒了大黴,正好就撞上這血災!
“幾位將軍、幾位軍爺、咱們真是無辜的!”
押人計程車兵不為所動,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著:“只是讓你們配合審訊,有什麼說什麼就行了,沒事自然會放了你們。要是拒不配合,就照細作處理!”
聽到這話,那幾人雖然心裡還在發怵,但也不敢再鬧,老老實實的跟著士兵走了。
“將軍,您看這個!”一名小將從地上的兩具屍體懷裡搜出兩封密件,看完之後匆忙遞給陸序陽。
陸序陽接過,大致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拓跋使臣在館驛裡嗎?!”
“卑職這就去看!”那小將答完,立刻騎上馬,朝著館驛方向疾馳而去。
陸序陽臉色凝重,又問:“陳褚將軍呢?”
他身邊那將領答著:“陳褚將軍午膳時分被小公子請去了相府,不多時,他出了相府就趕出了城,搜捕細作的事情交給了羅衡、楊予睦兩位裨將。”
這時候,剛才追捕受傷男子的那些將士也趕了回來。
受傷男子雙手背在身後,捆得嚴嚴實實,被他們押著跪在陸序陽面前。
為首的將領扯開那男子的衣領,露出那男子肩膀上的刺青。
“將軍,是個細作。”
陸序陽再看向地上倒在血泊裡的那兩名男子,在血泊旁邊,另一名將領直接蹲下,扯開那兩名男子的衣領。
衣領下,赫然是一模一樣的細作刺青。
刺青乃是用來標記囚犯的東西,方便官兵檢視。
這三人都是下過牢的細作,受過審訊,才在身上留下了這樣的刺青。
“將軍,這三人都是細作,這……?”
三名細作互相殘殺,這事詭異得有些叫人後背冒汗。
“等不了了!”陸序陽捏緊手裡的密件,開口吩咐,“你們五人先把這人押到軍營去,若是拓跋使臣不在館驛,你們立刻召集將士出城營救!其餘人,隨我出城!”
事關拓跋使臣的安危和聯盟的存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眾多將士齊聲應下。
——
錦衣門二樓,阮富鑫站在窗邊,遠眺城牆。
兩個對獅手球在他掌心轉動,劃出圓潤的太極軌跡。
這時,一名小二敲門進來,朝他稟報:“掌櫃的,城北雜技班送簍子的訊息,小的們已經幫他們傳出去了。
“中午那會兒,小的們也都抽空去領了一個,真是不錯,拿回家裝東西方便。
“竹子便宜,拋幾個簍子賺吆喝,那雜技班子真會動心思。
“今天他們雜技班子的看客肯定多,掌櫃的您幫了他們大忙,他們絕對要給報酬的,您能分不少吆喝錢呢!”
小二說得十分激動。
還是他們掌櫃的會賺錢,讓店裡打雜的沒事都去幫城北那雜技班子吆喝吆喝,再往後,城北那雜技班子萬一被請到哪戶富貴人家家裡搭臺子表演,也幫他們錦衣門吆喝吆喝。
這不就是大家有錢一起賺嗎!
阮富鑫轉著手裡的對獅手球,臉上笑得憨厚,和氣道:“你們今兒都辛苦了,去賬上支二兩銀子,一人買盒酥餅帶回家哄孩子吧。”
“誒!多謝掌櫃的!”
那小二討到了賞,臉上笑得更真實了些。
阮富鑫臉上笑容依舊,“嗯”了一聲,沒再接話。
小二從他這裡得了實際的好處,心裡只有阮富鑫的好,哪還敢在意他接不接話,連忙笑眯眯地彎著腰退下了。
茶室內僅剩一人,阮富鑫手中那對對獅手球轉動的速度稍微減緩,遠望城牆,目光有些渙散。
小姐一旦離開京師,遠去北部,夫人未必願意留他再用。
讀書人常說千里馬遇伯樂,乃一生之幸。若是伯樂遠走,千里馬恐怕也要惶惶終於馬廄。
老天保佑,小姐你可千萬穩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