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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廖忠朝外面看去,只見裴嶺和瑾鈺,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佝僂著身體,花白的頭髮隨意披散著,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一進門,他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給肖鬱宸磕了幾個頭。
言語顫抖的說道:“老奴參見王爺、王妃。”
聽到熟悉的聲音,肖鬱宸和葉婉悠才看出來,這人是廖平。
被關起來的這幾天,廖平早就沒精力打理自己,不怪肖鬱宸沒看出來。
“先起來吧!”
廖平用了很大力氣磕頭,眼前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這抹鮮豔的顏色,深深刺痛肖鬱宸的雙眼。
即便知道廖平犯了大錯,他也不忍心見他如此。
廖平狠狠的搖了搖頭,堅決不肯起身。
肖鬱宸看了眼瑾鈺,瑾鈺會意走到廖平身邊,將人“扶”了起來。
這時候,廖忠才衝到廖平面前,關切的問道:“爹,您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廖平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兒子,額頭的血窟窿正在往外冒著血,鮮血順著臉龐流淌下來。
廖平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雙有神的眼睛,散發著銳利的光芒,緊緊的落在廖忠身上。
廖忠不由得嚥了咽口水,慌亂的說道:“爹,您怎麼了?”
廖平運起全身的力氣,抬手給了廖忠一巴掌。
廖忠被打到一個踉蹌,倒退幾步才穩住身形。
廖忠捂著腫脹的臉,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時間疼的說不出話來。
瑾鈺等廖平收回手,才拿出帕子按在他的頭上給他止血。
在沒有弄清楚事實真相之前,廖平不能死。
廖平喘著粗氣,身體有些顫抖,顯然是氣得不輕。
“別喊我爹,我沒你這樣的孽子,你要是還有良心,就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
廖忠一臉倔強的看著廖平,顯然是不準備開口。
廖平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口道:“事到如今,你居然還這般嘴硬。既如此,我來說。”
“爹,你……”
廖忠話還沒說完,就被千源點了穴,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
屋裡終於安靜了,廖平深深的看了眼廖忠,慢慢開始敘述所有的事情。
“王爺,我們廖家世代都侍奉肖家,對肖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可惜廖家子嗣不豐,老奴妻子早亡,唯一的孩子,又體弱多病。
這麼多年,老奴沒有別的奢求,只盼著忠兒能夠平安長大,為廖家延續香火。”
廖平說著,身形有些不穩。
瑾鈺得了肖鬱宸的應允,扶著廖平在圈椅上坐了下來。
廖平謝過肖鬱宸,繼續說道:“孩子平安長大,身體越來越好,可惜老奴腿部的舊疾反覆發作,身體變得越來越差。
兩年前的一天,老奴在家突發腿疾,疼到無法站立。
偏偏那日正值年根,老奴需要回府清點年禮。
年禮必須在年前送出去,老奴的腿自己最清楚,一旦開始發病,沒有幾天是好不了的。
忠兒見我心急,提個瞭解決辦法。他提議,裝扮成我的樣子,替我回府做事。
我父子二人本就長得像,忠兒平時無聊的時候,最喜歡模仿我的言行逗我開心。
再加上我時不時的同他講講王府的事情,忠兒很容易就扮成了另一個我。
老奴原想著,這管家一職,遲早要落在忠兒身上,提前讓他到王府做事,就當提前鍛鍊了,便同意了他的建議。
忠兒很聰明,事情完成的很好,老奴很是欣慰。
而後的兩年間,忠兒為了能跟我更像,開始刻苦學武,身體變的更強壯,人也變得活潑了。
老奴感到十分欣慰,就由著他代替我的身份,在王府走動。
現在想想,我真是傻啊!被這個逆子騙的團團轉。”
在場的幾人,都被廖平的話驚到了。
兩年的時間,王府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此事。
該說王府的人太信任廖平呢!
還是該感慨廖忠的模仿能力強呢!
葉婉悠此時終於想起來,廖忠的眼神,為何那樣熟悉了。
趁著廖平休息的時刻,她主動開口道:“我來給王爺治病的那日,就是廖忠假扮的吧!他今日見我的眼神,同那日一模一樣。”
廖平愧疚的看了一眼葉婉悠,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安王妃感到十分陌生。
雖然他對葉婉悠有所不滿,可相較於廖忠偏激的行為,廖平要平靜多了。
“老奴替不孝子,向王妃道歉。忠兒是被王爺娶妻的事情刺激到了,才說出過激的話。”
葉婉悠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手託著腮,好奇的問道:“當日廖忠被瑾鈺關起來,你倆又是怎麼互換身份的呢? ”
廖平嘆了口氣,解釋道:“忠兒被關起來後,情急之下,假意撞牆自盡。
實際上,他和當日看守的侍衛說好了,他們出去找大夫的時候,偷偷通知了老奴。
老奴扮成大夫的樣子,來到王府給忠兒醫治,藉機同他調換了身份。”
葉婉悠禁不住要為他們拍手叫好了,即便是雙生兒,恐怕也沒法像他們這般,身份互換的如此流暢。
“若我猜的沒錯,當時看守他的侍衛,就是墨四和墨十吧!他們對我敵意那麼深,也是廖忠做的吧!”
廖平疑惑的抬起頭,怒視廖忠,吼道:“忠兒,你到底做了多少事!”
廖忠梗著脖子,不搭理廖平的問話。
瑾鈺狠狠的踹了廖忠一腳,說道:“送信給宋夫人,在外散佈王妃的流言,同江歲串通一氣,僱傭清風寨的山匪來刺殺王妃,都是你做的吧!”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一個地位高的人。
知道外面還有一個“廖平”後,所有事情就能說得通了。
“怎麼會!清風寨!忠兒你……”
廖平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清風寨的事情鬧了多年,廖平自然知道他們有多兇殘。
現在廖忠居然僱傭山匪襲擊王妃,這是廖平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廖平震驚之餘,更多的是失望。
看著廖忠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廖平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千源,過去看看。”
千源嘟囔了兩句,不情願的走到廖平身邊,拿出身上的藥丸塞到他口中,順便給他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
不一會兒功夫,廖平就醒來了。
“廖平,你先休息一下,最好有個心理準備。接下來本王要問的事情,恐怕會超出你的想象。”
肖鬱宸給了瑾鈺一個眼神,瑾鈺會意,將大門關好,而後解開了廖忠的穴道。
穴道被解開的一瞬間,廖忠癱坐在地上。
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無活著的可能了。
只不過……他抬頭望著肖鬱宸,嘴角牽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廖忠的眼神,讓肖鬱宸感到渾身不舒服。
他不知道廖忠在打什麼主意,又或是他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瑾鈺又給了他一腳,質問道:“廖忠,王妃哪裡招惹你了?為何要做這麼多事?”
“哪兒招我了?呵呵,她的出現,就是個錯誤。
是啊!所有的事情都要怪她,都怪這個妖女,都是她的錯。
哈哈哈,都是她的錯。”
廖忠笑著笑著就哭了,哭的像個孩子,在訴說心中的苦楚。
肖鬱宸有些忍不住,想要出手教訓他。
葉婉悠眼疾手快攔住他,她對肖鬱宸搖搖頭,示意他冷靜些。
看到廖忠的反應,再想到相思蠱的事情,葉婉悠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她忽的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廖忠,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可笑!
哎,其實安王妃的位置,也沒什麼好的,以我這麼好的條件,要不是你們王爺求我,我當真看不上他呢。”
“你胡說,就憑你那副鬼樣子,王爺能看上你才怪。定是你用了妖法,才讓王爺失了心智。”
廖忠怒吼著,要不是瑾鈺拉著他,恐怕早就撲過去了。
“我胡說?王爺求了我幾次,我才勉為其難答應的,不信你問問王爺。”
肖鬱宸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應道:“王妃所言極是。”
裴嶺知道內情,面上毫無變化。
瑾鈺和千源就震驚多了,尤其是千源,眼神中的光芒,堪比研製出絕世好藥。
“不會的,不會的,你當初不是這麼說的。這安王妃的位置,怎能隨便給別人呢!”
廖忠痛苦的嘶吼著,此刻的肖鬱宸在他眼裡,就是個十足的負心漢。
“哦?不隨便給別人,那要留給誰?莫非要留給你?
廖忠,你想坐這王妃的位置吧!”
原想著試探一下,才故意刺激廖忠。沒想到廖忠這般不穩重,一下子就暴露了。
葉婉悠已經完全肯定,廖忠愛慕肖鬱宸。
他一直把葉婉悠視作情敵,覺得她搶走了自己的位置,才會對她敵意頗深,意圖除之而後快。
“咳咳咳!”
肖鬱宸一個沒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葉婉悠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驚訝什麼!這麼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麼?
肖鬱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廖忠,委屈的看了眼葉婉悠。
葉婉悠給了他一個白眼,真是看不上他現在的傻樣。
不怪肖鬱宸這般驚訝,在場除了葉婉悠之外,其他人的臉色都好不了多少。
廖平聲音顫抖著問道:“忠兒,你,你當真?”
面對所有人震驚的眼神,廖忠挺直脊背,態度堅決的說道:“我就是愛慕安王,有什麼錯!王爺自己說過,不介意這種事,對吧?”
事情挑明瞭,廖忠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情脈脈的看著肖鬱宸,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
肖鬱宸打了個冷顫,不自覺的往葉婉悠的方向靠了靠,問道:“本王何時說過這種話?”
“半年多前,我親耳聽到的。
那日裴統領拉著王爺喝酒,我給你們備好下酒菜,正要端進屋裡,就聽到王爺的話。
王爺說自己從不介意外人的眼光,讓裴統領放心大膽的去做,有事王爺頂著。
王爺還說,自己一直沒遇到合心意的,會不會是自己找錯了方向。
王爺的意思,不就是不介意伴侶是男子嗎?”
感受到葉婉悠揶揄的眼神,肖鬱宸羞紅了耳朵,他輕聲解釋道:“這都是為了開解裴嶺,他那會兒被瑾鈺拒絕太多次,狀態不對勁。我怕他想不開,才這樣說的,你可別多想。我發誓我對男子毫無興趣。”
雖然話是對葉婉悠說的,但肖鬱宸沒有壓低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葉婉悠別過眼,沒有接話。
即便知道肖鬱宸是在演給外人看,心中卻突然多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廖忠說出這件事,瞬間轉移了幾人的注意力。
千源、廖平和房錄,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驚訝到嘴都合不攏了。
所有人都知道裴嶺和瑾鈺關係好,但是誰都沒往這方面想。
如今看來,二人之間,的確是好過頭了。
周圍灼熱的視線,讓瑾鈺羞的滿臉通紅。
見瑾鈺沒有反駁他倆的關係,裴嶺徹底放下心來。
裴嶺笑著把瑾鈺拽到身後,為他擋去幾人的視線,牽起的嘴角,昭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連真實身份都不敢說出來,即便王爺不介意這些,你又憑什麼覺得,王爺會喜歡你?真是痴心妄想。”
葉婉悠嗤笑一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廖忠的鄙視。
“你懂什麼?自我十歲見到王爺的那一刻,心裡就再裝不下其他人了。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王府的動靜,模仿我爹的姿態,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早些出現在王爺身邊。
兩年前那次,我順利走到王爺身邊,能近距離的看著他,是我一生最大的夢想。
府里人都說宋嘉思是王妃,只有我明白,王爺根本沒看上她,所以我根本不用對宋嘉思動手。
她對我毫無威脅。
但你不同,你突然和王爺成親,霸佔了我的位置,我不能放過你!
這世上,唯有我最瞭解王爺,王爺會愛上我的。”
廖忠一邊得意的說著,一邊催動體內的相思蠱。
除了廖平外,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肖鬱宸甚至和葉婉悠低聲閒聊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廖忠。
廖忠嘗試了很久,明明已經得到子蠱的回應,但是看肖鬱宸的樣子,完全沒有受到子蠱的影響。
廖忠急得冷汗直流,他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葉婉悠無聊到開始打哈欠。
一直看廖忠的表演,讓她覺得就是在浪費生命。
肖鬱宸早就不耐煩了,他喊了千源一聲,對他指了指廖忠。
千源大搖大擺的走到廖忠面前,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在廖忠眼前晃了晃。
“想不想知道,這是什麼?”
廖忠感到事情不妙,一把搶過瓷瓶,開啟一看,整個人瞬間愣住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在騙我,這只不是我的蠱蟲,不是。”
廖忠把瓷瓶塞回千源手裡,自己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像是瘋了一般,繼續嘗試著催動蠱蟲。
千源再次走回廖忠身邊,給他展示瓷瓶裡,正在劇烈蠕動的子蠱。
“廖忠,你就死心吧!這到底是不是你的那隻,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別再費力了,樣子難看死了。”
廖忠當然看到子蠱的變化,但他不想承認,更不願承認。
廖忠像是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對周圍人毫無反應。
千源知道自己勸不動他,無奈的朝肖鬱宸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這時候,廖平站起身,他方才一直在思索幾人對話中的含義,他抱著最後一絲期望,顫聲問道:“王爺,忠兒他,對你下蠱了?”
千源正等著廖平問呢,不等肖鬱宸開口,他一股腦的將相思蠱的事情全盤托出。
“忠兒說,他認識了一個朋友。那人精通醫術,善於調配各種養生的藥方。
王爺之前用的藥,都是忠兒給我的。
這麼說來,我竟然成了幫兇,險些害了王爺。
老奴該死呀!這個畜生,我非要要親手解決了他。”
廖平運起全身的力氣,朝著廖忠撲了過去。
廖忠被撲倒在地,廖平一拳接一拳,狠狠的朝著他的臉砸下去。
廖忠痛苦的哀嚎著,嘴裡不停向肖鬱宸求助,期盼肖鬱宸能救他。
眼瞧著廖忠快不行了,肖鬱宸才揮了揮手。
瑾鈺走上前,把廖平拽開。
“廖忠,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相思蠱是何人給你的?”
聽到肖鬱宸的話,廖忠渾濁的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之色,他轉過頭,靜靜的注視著心中的愛人。
千源不耐的踢了他兩下,吼道:“別裝死,快點說。”
不論千源如何喊他,廖忠都維持著同一個表情,默默的注視著肖鬱宸。
這時候,葉婉悠開了口,問道:“廖忠,你可知那相思蠱為何物?”
或許是對葉婉悠的敵意太深,廖忠堅定的眼神中,帶了一絲顫意。
“你只知道,王爺服下相思蠱後,就會愛上你。但你知不知道,以毒養蠱有多危險!
這蠱蟲不停蠶食王爺的身體,不出半年,就算是大羅神仙都保不住王爺的性命。
呵,你口口聲聲說愛他,就是想讓他去死嗎?”
葉婉悠的話,讓廖忠有了反應。
“不可能,他說了要幫我,怎麼可能騙我!”
葉婉悠無奈的笑了,說道:“我知道你不信,但你一個將死之人,我沒必要騙你。
被人哄騙而不自知就罷了,到現在你還要幫他隱瞞,被你這種人喜歡上,王爺還真是可憐!”
這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肖鬱宸心坎裡。
莫名其妙被人惦記上就算了,還被迫喝毒養蠱,差點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他怎麼那麼可憐!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這蠱會害了王爺,他保證過不會傷害王爺的。”
廖忠艱難的回憶道:“那人每次來,都是一身黑袍,我根本看不到他的樣貌,就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說自己曾經被爹救過,想要報答爹,問我有沒有什麼心願。我當時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誰知他竟給了我相思蠱。
並且再三表示,這蠱不會傷人身體。
我覺得他沒有害我的必要,就信了他。爹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求王爺放了他!”
肖鬱宸不知在想些什麼,一時間沒有開口。
“王爺,這一切都是老奴的錯,要不是老奴貪圖一時享樂,就不會讓忠兒有機會接近王爺。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求王爺看在廖家多年衷心的份上,留他一命,老奴願以死謝罪!”
說罷,廖平一掌拍在自己頭頂,頃刻間,便斷了氣息。
“爹!”
“平叔!”
廖平的動作太快,即便肖鬱宸武功再高,都沒能來得及阻止他。
廖忠衝到廖平身邊,抱著他的屍體大哭不止。
這一刻,廖忠是真的後悔了,如果人生能重來,他定然不會這般糊塗。
肖鬱宸的心中,同樣不好受。
廖平是看著他長大的,先王去世後,是廖平守在王府,幫他穩住府內躁動的人心。
縱然廖忠做出這種事,肖鬱宸也從未想過要廖平償命。
鮮血的腥味摻雜在空氣中,伴隨著廖忠悔恨的哭聲,纏繞在每個人的身上,屋內的氣氛壓抑極了。
許久之後,肖鬱宸才開了口。
“好生安葬平叔,廖忠,挑斷筋脈,送往煉魂谷,終身不得出谷。”
以廖忠現在的身體,能不能走到煉魂谷都是個問題,更不要說還要受刑了。
能不能活下來,要看廖忠自己的造化,肖鬱宸有如此安排,算是圓了廖平的遺願。
“都回去吧!本王想安靜一下。”
肖鬱宸安排好事情,獨自離開了。
瑾鈺喊來侍衛,將廖平的屍體裹好後,才抬出去。
廖忠像是丟了魂的木偶一般,任由裴嶺拽起身,而毫無反抗之意。
折騰了近一個多時辰,總算是給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交代。
兩敗俱傷的結果,讓所有人都感到難過。
葉婉悠嘆了口氣,起身正準備回去,就聽到廖忠的聲音:“你會一直陪著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