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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朝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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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文臣和武將各站一邊,文臣一隊最前方,一位滿頭白髮,紫色官服的老頭站在那裡,眼神清明嚴肅,卻微微低頭,不敢直視那殿堂之上的位置。

與之相對的另一邊則是一位身穿戰甲,體型健碩的將軍,高約八尺,眉眼犀利,雖年事不高,但從手腕上和臉上積累的傷痕來看,已經經歷過不少惡戰。

而坐在殿堂之上,龍椅之上的存在,便是這衍盛王朝的國君:徐摰。

在他的左右兩邊各坐著一人,左側為一男子,一身青色鑲邊刺繡長袍,墨青色緞帶,頭上頂著一頂祥雲花紋金冠,面色溫潤,墨眉似劍,面帶笑容,顯得十分和善;右側則是一女子,那女子容色絕美,身姿欣長苗條,頭戴白玉鳳尾髮簪,優美的嬌軀玉體,身著淺綠色的羅衣長褂,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熠熠生輝,彷彿渾身瀰漫著仙氣,表情淡然自若,猶如不食煙火,天界下凡的美麗仙女。

“說說吧,這李卿剛離開邊塞不足一月,就傳出邊塞民生難營的訊息,要不是有人跑到朕這裡來告御狀,你們還打算瞞朕到什麼時候!”皇帝開始聲音並不大,但說到後面,聲音直接遍佈整個殿堂,就算傳到大殿之外也能聽清楚。

話音一落,全場文武百官紛紛下跪,其中部分膽子小的文員和鎮守邊塞的將士更是一陣顫抖,生怕將此事被上面的人扣在自己的頭上。

“陛下息怒啊!此事之中有所隱情!”紫衣官員開口,雖是跪在地上,但是語氣平淡,帶有略微恭敬之意。

“哦,荀愛卿,你知道內情?”

皇帝語氣穩定下來,朝著他問道。

荀相連忙起身,顧不得拍身上的灰塵,手持笏板對著皇帝行禮說道。

“起奏陛下,依老臣所知,李元帥被派往各省徵收賦稅,這邊境各地那是先後受到牧喃、蠱疆、寇矬三國干擾,起初牧喃有李元帥鎮守,一人便可保護邊塞無憂,其餘邊域也可得到充足的支援,可這李元帥一走,各個邊境不得已從自身防線上出兵填補這個空缺,巡視力量自然減弱,有他國人趁機干擾潛入我衍盛邊境也是不可避免,他們邊境挑起爭端,強搶民營,雖軍隊會排發撫卹,但實在杯水車薪,不到半月軍餉便已過半,邊域百姓卻仍在遭受入侵之苦,如此才導致百姓難營的情況啊!”

皇帝聽完荀相的話後,左右徘徊兩步沉思,隨後右手抬起,指著一位將軍說道。

“程雨,荀相所言可否屬實啊?”

一人從人群走出,來到大殿中心偏右的位置,拱了拱手。

(肖、李、程、白、蔣,陸六家,均為京城武將世家,皇帝賦予少數兵權,多數兵權在兵部以及皇帝自己手中,同時軍隊將領除了武狀元一類由皇帝特別賦職之外,其他武職幾乎都歸這幾大姓氏所有,同時各家分別從事其他產業,肖家主礦石貿易,李家男子習武女子經商,程家販賣珠寶,白家經營驛站酒樓,蔣家則販賣兵器,而排名最後的陸家則是主營江湖上的情報、殺人一類。)

“起奏陛下,荀大人所言句句屬實,自李元帥走後,牧喃邊境的確對我衍盛多次騷擾挑釁,剛發的俸祿也確實不到半月就已發放過半。”程雨語氣無比誠懇,還伴隨著微微顫抖。

“放肆,這牧喃是想反了天了,真當我衍盛怕他不成?還有這蠱疆、寇矬,一群蟲師,一群矬人竟也敢犯我邊境!朕滅他們不過易如反掌,傳吾命令,立刻整兵,朕要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下方文武百官紛紛出聲阻止。

“陛下三思啊!”

“陛下請冷靜啊!”

“陛下此事不可啊!”

人群中這三股聲音最多,就連坐在兩邊的一男一女也是急忙勸阻。

“陛下不可!”×2

見眾人如此態度,皇帝有點疑惑。

“為何不可?”

此時荀相站出來。

“陛下,國庫儲銀剛下發不足一月,現在儲存不過半數,等李元帥歸來已是半月之後;再者,近來國泰民安,多地逐漸改為意願投軍,整個王朝現在每年入伍人數遞減,實在是兵源不足!若此時發兵出征,一來,這國庫儲備不足;二來,這突然起兵沒有穩定的兵源也不好出動。”

“哼,照你這麼說,是朕意氣用事了?”

“這倒不是,陛下愛惜國民,保衛國土,此乃高位懷民之舉,乃是民心所向,君王之道也。”

“照你這麼說,那朕就只能忍著?朕何時還要受這番氣!”

說著,徐摰直接大手一揮,隨後重新坐到龍椅之上,眼神冷冽的看著俯首在他面前的一眾官員。

“陛下,臣有事啟奏。”

沉寂一段時間後,一名武將從原本程雨的位置旁出聲道。

“何事?”

“陛下,牧喃前日打算派出一名親王出使我國,要與我國協商開設一條長久的貿易道路,不妨就在此事上對他進行打壓威懾,展示我王朝威嚴,也可以藉此震懾周邊鄰國。”

那名武將說完後微微拱手,隨後一直保持動作,手遲遲不見放下。

皇帝聽完,略微沉思,隨後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對著下方官員詢問道。

“爾等覺得如何啊?”

下方官員相互你看我,我看你。

最後還是荀相做出表率。

“陛下聖明!”

周圍的官員也都反應過來,跟著就一齊出聲。

“陛下聖明!”

這兩聲,說的皇帝龍顏大悅,在大殿之上發出哈哈笑聲。

“好,既如此,那就這麼辦!另外……給四方邊境軍營之中在添半月軍餉,以做補缺!”

話音剛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再次一齊出聲。

“好,那今日就此,退朝吧!”

說完皇帝便走下龍椅,向左緩緩離開。

等皇帝完全離開後,殿堂之上的一男一女相視一笑,一眨眼功夫便離開了殿堂之上。

而在一眾離開的官員之中,許多人都對著荀相拱手,其中也包括程雨。

“感謝荀相進言,使得我軍中再添入餉銀。”

“這怎謝得老夫呢?程將軍守一方疆土,勞苦功高,老夫只是看著有人爛嚼舌根子,才略微出力一下而已。”

“哦,這確實是在下的疏忽,才會讓這臭蟲跑到這裡,驚擾了陛下。”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這不正巧,今早上那嚼舌根的臭蟲就被老夫‘請’到了府上,老夫也嫌他煩,所以就好好安置了它。”

程雨聽後,拱了拱手,再次表達感謝,隨後從腰帶中拿出一沓銀票摺好以後放在手心,再與荀相握了握手,等手分開,程雨手上的銀票便已消失不見。

…………

牧喃中心地帶

一名少女正在為一男子整理衣裝,少女穿著獸皮製成的衣服,戴著纏著幾根彩羽的頭飾,側臉上有兩道深紅的印記,起腰間還掛有兩個鈴鐺,此刻她正在為眼前的男子穿上一件由絲綢紡織而成的墨色衣衫。

“吉木,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被喚做吉木的男子正是要出使衍盛的親王,一雙黑瞳裡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臉上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草原上撲向獵物的狼,充滿危險性,但此刻他的眼神卻溫潤如水,一直盯著面前的少女,嘴角泛起略微笑意。

“琪琪格娜,這次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為了你的安全,你還是就在這裡好點,另外,還有烏柱財和尼米洪朋,你不用擔心。”

“就是,琪琪格娜,俺們三個最強的巴特爾一起,那群胡扎來再多也沒用。”

一個體格健壯,滿臉胡茬,露出半個胸口和手臂的漢子說道,這個人便是烏柱財,他說完便把手搭在另一個體格較小的男人肩上,這個人並沒有太過壯碩的體格,整個造型看著與王朝之中的公子無異,一身黑衣,手持摺扇,放在頭頂遮住太陽,此人正是尼米洪朋。

“嗯,麻煩你們了。”被喚做琪琪格娜的少女出聲。

話音剛落,少女的手也落下,男子穿在身上的衣衫讓其顯得更有氣質,少了些野蠻,過了一絲儒雅。

“那我走了。”吉木出聲道。

“嗯,哈馬塔!”少女看著吉木的雙眼,將右手放在左胸前,隨後閉上眼睛說道。

聽到少女的祝福,吉木將少女緊緊抱住。

“等著我琪琪格娜,等我回來,等我回來我吉木就讓你成為我的阿巴蓋!”

“嗯。”

少女回應著,雙手也環抱著吉木的腰,其餘兩人早已自覺轉身,給兩人留下空間。

在擁抱一會兒後,二人分開,吉木牽著琪琪格娜的手來到一個十二人車隊的最前方,腳用力一蹬輕鬆上馬,順帶將琪琪格娜也帶了上來。吉木沒有說什麼,直接騎上馬賓士在草原之上,而身後的隊伍也在慢慢跟著他。

等離開部落約千米後,吉木下馬,牽著馬調轉方向,隨後一記馬鞭抽在馬屁股上,讓它帶著琪琪格娜原路返回。

等到車隊跟上時,琪琪格娜已經回到了部落,吉木現在原地,隨後跳上馬車,慵懶的躺在本次出使的貢品上,手中拿著一個鈴鐺仔細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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