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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來不及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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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的燈光明朗,背景是一座城堡禮堂。只聽開幕便是一陣呼喊,米奇雅握著劍衝上舞臺,在四處尋找幽夢的蹤影。

傑斯則是跟在米奇雅的身後,追問道:“你怎麼了,米奇雅?”

“幽夢,你快出來,我知道你在城堡!”

終於輪到曼月青上場,她怯怯的從幕後走出來,看似有愧在心。按照劇情的描述,昨晚米奇雅前往希羅大陸獲取能夠救贖傑斯的奇異花種,卻在森林之中遭遇狼族的襲擊,身為精靈族的米奇雅雖有操控森林的魔法,但不及狼群迅猛的攻勢,危急關頭一顆流星錘從天而降,原來是城堡的女僕幽夢,她以非凡的戰鬥力抵禦狼群的攻擊並將它們全部殺死,雖然是救了米奇雅,但也讓她看清了這個平日裡嬌弱的女生,背後竟是如此強悍血腥的一面。

“你是魔族的人,對不對!?”米奇雅而驚而恐的問道,也令傑斯極為詫異。

“是..是的,小姐。”幽夢低著頭,害怕的眼神裡又飽含真誠。

“果然是魔族的人,能在精靈堡藏這麼久,既然這樣,我必須要消滅你!”

“不要呀 小姐,我沒有做過壞事,只想守護在小姐的身邊。”幽夢想要懇求,但是米奇雅的劍正朝著她,更加堅定的說:“魔族是邪靈的產物,靈魂可以沉睡很久,但終有一日他的本性會暴露出來,就算再純真善良的外表,最後也會蛻變。”

輪到幽蘭登場的關鍵時刻,可見她面目為劉海暗擁著,一步 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發出陰冷話音:“我們姊妹從小就在精靈堡中成長,在小姐的身邊陪伴了十餘年,早就將你視同親姐姐了,幽夢捨命救下你,而因為一個魔族的身份反目成仇,會不會太沒情義了!”

在冰冷斥責聲中,龍貓注意到場上的異象,眼神略顯憂忡,它看見幽蘭背後壓抑著一股很強的黑暗氣息,正驅使她的身體往前行走。

在一個生疏的動作切換後,米奇雅又將劍指向幽蘭,鏗鏘而有力的稱:“對不起,這是我們精靈族生來的使命。”

“你非要做的這麼絕情嗎?”陰風吹起幽蘭的髮梢,空洞雙目裡發出凜然質問。

米奇雅激起了殺心,揮劍劈向幽夢,其極賦戲劇性的慢動作,卻遭到幽蘭一記強力的攔截,即使是一把道具劍,劍刃卻淌下鮮血,力量之大可見一斑,同時她頭上竟長出了兩個真實的犄角,讓米奇雅驚恐失色。

“你敢傷她一分,我一定先殺了你!”音響中傳出尖銳的嘶吼,把米奇雅嚇得癱軟在地,這意料之外的情節,卻在場上引起歡呼。

“不好,她被魔法附身了~”

龍貓渾厚的呼喊聲,又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秋子身上,秋子第一反應則是趕緊把龍貓捂進懷裡,一隻會說話的玩偶,會讓這亂局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此刻的傑斯還以為是臨場發揮,便持著劍高呼:“幽蘭,你在做什麼,快放了米奇雅!”幽蘭卻是冷冷一笑,將米奇雅狠狠甩在了臺後牆上,如此全場才意識到這已不是演戲了。

幽蘭向著膽怯後退的傑斯逼近,口中寒言:“原來你們都是如此善變的人,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隨著一股黑暗氣息從舞臺中央瀰漫開來,人們開始呼吸困難,逃竄碰撞,繼而燈管在嘈亂中震碎,晃如塌陷,龍貓終於冒出頭來,朝著舞臺大叫:“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卻是一聲巨響淹沒了所有嘈雜,沒有任何的肢體衝撞;濛霧驅散,竟是一隻額上刻著月牙的金黃色老虎坐落在舞臺中央,英氣凌然。秋子認得,那正是羅澤的真實面目,但又比在映象中看到的要威風不少。

“好久不見,秋子~”他的聲音聽上去更加溫柔了,甚至還多了點性感,秋子終於忍不住眼淚,朝羅澤奔擁,蓬鬆的毛髮間散發出檸檬香味,穿透這個不庸的世界。

忽明忽暗的燈光恢復了明朗,安全感頓時撒滿整個演播廳,當虞蘇也出現在了身後,所有的擔憂得以解脫,秋子也不用再迷茫了。

“看來被捲入時空的不只是咱們幾個,還有你剛才看到的,吞噬之靈。”

虞蘇莊然的走開幾步,貌似並不想和秋子正面交談。

羅澤說:“是那塊陳舊的懷錶,一股可以逆轉時光的魔法,你的好朋友杜美美,喚醒了它,當時你不在。”

秋子切問:“我記得...你把精品屋的魔法都收回了呢。”

“還是小覷了,吞噬之靈的神秘,早已超越了我的認知。”

原來羅澤當時只是收服了店中較為活躍的魔法,吸收了多少,連他自己也不清晰,想到這,秋子不禁又開始擔憂。

“咚咚咚~”

龍貓恢復了龐大的體質,向羅澤大步走來:“再過不久,便是你大難臨頭的日子,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來到地球?”

虞蘇說道:“你未免想的太天真了,現在大家所處的時空,只是一個平行世界,若是穿越時空就能逆轉這場災難,溯早就做到了。”

“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到水星球。”龍貓再次面對羅澤,難得見它放下尊嚴,終是身不由己,苟且於人,它的眼神裡,彷彿升起一片星空,為了家園,他可以不顧一切。

相處這麼久以來,秋子是最能體會龍貓的人,不可否認龍貓的命運,也成為了她心裡的一道坎,她深情的望著羅澤,發出懇求。

“你可不可以,答應他~~~求求你了。”

羅澤甩了甩尾巴,輕輕的嘆了口氣。

“你們先出來看看。”

天色漸陰沉,原來那團黑霧逃到了外面,在天邊盤旋,只是它忽高忽低,時聚時散,很不穩定。羅澤說:“吞噬之靈強大的精神力量,是一道其他魔法不可衝破的屏障,我來得了地球,卻逃不出去,你也一樣。”

“現在該怎麼辦?”

“這點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啦,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物歸原處。”

安全感再次泛出心頭,只是秋子的目光遊離,也不見憂喜,一看就是心事重重。

羅澤收斂道:“你見到夏欲了,他為什麼沒跟你在一起...”

“我好想再見他一面。”

“你見了他,還能放得下嗎?”

“什麼都還沒做,又怎麼可能放得下呢...”

秋子走到前方階梯,從花壇自然的摘下一片綠葉,望向這異常安靜的城市,目光越飛越遠,有關於夏欲的畫面,一幕一幕在腦海裡堆疊,逐漸的模糊不清,好像浸沒在了水裡,波瀾不斷將他抹去。

相處這麼久以來,羅澤是最能體會秋子的人了,不可否認秋子的心結,也早已成為他內心裡的一道坎,在踏出隕世界時,就料到會有如此窘境,秋子總是藏著她消沉的一面獨自抑制,不知覺的已經持續了數載,現在終於有機會正視這段回憶,羅澤能做的,就是盡力去順從她的意願,只不過這一天來的有些突然,任何思想都沒有準備;他很期待秋子的決定,這是能否立刻離開這個世界的關鍵,如果帶著遺憾離開,他不確定秋子能否順利回到現實。

他向著秋子走了過來,說道:“秋子,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倘若這樣能讓你好受些,我可以立刻帶你回去。”

“算了,我和夏欲的感情,早就被困在了過去,我怕再見到他,又捨不得離開了,能有幸回到這裡,已經很知足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

秋子轉身露出的微笑,在羅澤看來而是那麼勉強,憋了許久的一口氣,終於自然的送出。

羅澤長出一雙金燦的大翅膀,直衝天空,盤旋呼嘯,頓時在蒼穹之上形成一個金黃色的旋渦,隨著黑霧被捲入,變成昏暗的融合體,羅澤落在秋子面前,說道:“準備好了嗎?”

秋子看了看周圍,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慌忙跑進樓內,把昏迷的曼月青扶了出來,送上羅澤的脊背。隨著高度的上升,秋子終於望見遠處的那座縣城,在每一束昏黃的光線眩暈下,視線與意識逐漸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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