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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撫過葉冰妍蒼白的小臉。
蘇清月終於忍不住將心裡想問的話吐出來:“葉小姐,你和宋先生真的恩愛嗎?”
她剛剛藉著上廁所,有些沒道德溜到了別墅的其他房間,那些臥室的窗都沒有防護網,也就是說只有葉冰妍待的兩個房間,主臥和畫室有鐵網鎖住。
防的是誰不言而喻。
她覺得葉冰妍並沒有別人口中說的那樣幸福。
葉冰妍低笑了一下,眼底有些諷刺:“我和他之間就不應該有愛這個字。”
她不愛他,甚至恨他。
蘇清月感覺到這股恨意中又帶了點絕望。
她憐惜的看了眼前的女孩一眼,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在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裡生出這樣的情感。
蘇清月抿了抿唇,終究還是不想讓她矇在鼓裡:“葉小姐,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告訴你,前天晚上我看見宋……”
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冰妍的聲音打斷:“你可以叫我冰妍嗎?”
蘇清月沒反應過來。
“我覺得葉小姐這個稱呼太疏離了,我喜歡你,我想叫你蘇姐姐可以嗎?”
葉冰妍白皙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眉眼彎彎,久違的枯枝盛開花瓣,露出最純真潔白的一面。
蘇清月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笑容,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略彎:“好,冰妍。”
葉冰妍臉上的笑意加深:“謝謝你蘇姐姐。”
短暫的時光一晃而過,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果然,宋逸軒黑沉著張臉走進來,目光落在葉冰妍身上,眼底的隱忍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澹二夫人,妍妍今天的課程到此為止,你先回去吧。”他嗓音像是壓著什麼,低沉道。
蘇清月轉頭看了女人一眼,眼底劃過一掠擔憂,但葉冰妍毫無表情,沉默無畏,他們之間應該有問題需要解決,只能點了點頭離開了。
畫室門外一直有保姆在外守著,見她出來恭敬的將她送到門口。
樓上傳來陣陣摔砸東西的聲音,還有男人發瘋的怒吼。
“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
“我們就不能回到以前嗎妍妍……”
蘇清月聽了一會,半晌都沒有葉冰妍的聲音,或許她的心已經隨著那張遺忘的臉一同死去。
宋逸軒找不回曾經的自己,也挽回不了心愛的人。
蘇清月不清楚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單從窗戶上那層阻攔自由的鐵網和房間裡隱藏的監控來看。
他們之間多半是場死局。
嚮往自由的金絲雀一旦想要逃離牢籠,就絕不可能回頭。
葉冰妍那句‘我和他之間就不應該有愛這個字’就是對著監控那頭的宋逸軒說的。
那句謝謝,是謝終於有人願意告訴她真相,不把她當個傻子矇在鼓裡。
曾經多少個日夜,她在盼著宋逸軒回來時,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丈夫在外面陪著別的女人,卻沒有一個人提醒過她。
但凡她早點知道,就不會失去那個無辜的孩子。
……
蘇清月回來時,關瑩瑩和小朋友們歡樂的聲音沖淡了宋家帶來的那點悲傷。
她關上休息室的門,忽然間覺得身心有些疲憊,竟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落日餘暉,秋意爽朗,天邊的霞色籠罩大地,微風輕起。
蘇清月醒來時肩上被披了一件男士夾克外套,桌上放著一份外賣和一張紙條。
【我和瑩瑩先走了,桌上有晚飯醒來記得吃,別畫的太晚。】
字跡是劉銘的,知道她一般都要在畫室留到晚上,就沒叫醒她。
摸了摸外賣,有殘留餘溫。
蘇清月感動的笑了笑,剛想給劉銘發資訊表示感謝,突然小腹一陣痠痛,一股熟悉的感覺來臨。
她來姨媽了。
腹部的疼痛感加劇,額頭間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以前她愛吃零食,各種各樣的冰糕一到天熱就不斷,導致她每個月難受的要死。
後來遇見了澹墨,對於這件事他管的非常嚴,堅決禁止她再吃冰凍的東西,加上她媽讓醫生每天開的中藥調養,她幾乎沒再痛過了,也習慣了很少再吃冰淇淋。
這個月遇見了關瑩瑩這個小吃貨,和她以前少女時期簡直一個樣,每天帶各種各樣的零食分給大家,其中就包括冰淇淋,搞得她也嘴饞每天來上一根。
哎,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捂著肚子想下樓去買包衛生巾,附近就有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正開啟門,樓梯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這個點怎麼會有人進來?
劉銘他們沒有鎖一樓的門嗎?
心疑之際,外面那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蘇清月,你醒了嗎?”是劉銘。
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她忍著痛喊道:“進來吧。”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劉銘進來看到她蒼白的臉,秀眉忍耐的皺起。
他想著蘇清月醒來後應該會給自己發資訊,等到晚上手機還沒有動靜,他不放心就想著過來看看。
沒想到遇見她生病,還好他過來了。
蘇清月抿了抿唇,如果她此時沒塗口紅,就能看見她毫無血色的唇瓣。
她很想說沒事,可腹部的痛楚一陣接著一陣,站起來兩腿顫慄,更別說走路去買衛生巾了。
看來只能靠他幫忙了。
“劉老師,你,你可以幫我去買一包衛生巾嗎?”她尷尬的開口。
這輩子除了澹墨,她還沒有讓哪個男的幫她去買過這種東西。
劉銘聽了哪裡還能不明白,幫她接了杯熱水,那件搭在椅子上的夾克又重新幫她披了回去。
“你等著,彆著涼了,我現在去買。”
蘇清月都顧不上道謝了,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讓身體回暖。
劉銘走的有些著急,他沒買過女性用品,只能隨便拿了兩包匆匆跑去結賬,等他回到畫室,差點迎面撞上一堵高牆。
西裝革履的男人盛氣凌人,一雙鳳眼傲氣十足,眼眸微眯,眼底的幽暗宛如深潭,絕美的俊容微微一側,完美的下頜線硬朗,無形之中帶著壓迫感。
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形似保鏢的人,讓劉銘不由得心生防備。
“你們找誰?”
澹墨沒有回答他,垂眸冷冷落在他手裡提著袋子上,透明的,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倏地,周身的溫度下降,他心生不悅,繃著張臉轉身上樓。
“誒,你是誰啊,大半夜的想幹嘛?”劉銘擔心樓上蘇清月的安全,還想跟著,被巖武一把攔住。
“這是我老闆和夫人的家事,外人勿擾。”他淡淡道。
夫人?家事?
蘇清月沒有提過自己已婚的事情,所以大家都下意識以為她單身。
劉銘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那男人氣勢不一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是她的丈夫,為什麼這麼久都沒來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