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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我猜的沒錯,總共三輛車來到土牆外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彭河第一個跳下,他手裡拿著槍,衝身後的同夥嚷嚷道:“都特麼給我眼睛放亮點,別讓這兩小子跑咯!”
車裡陸陸續續跳下十多個人,這家的老漢也跟著下了車,手裡還捏著厚厚一沓鈔票:“他們就被關在那個房間。”
看他抬手往我們所在的方向一指,我和楊巡的魂都快嚇沒了。
顧不得罵娘,我轉身往另一頭跑去。
牆邊積壓著高高的玉米棒,一扇四四方方的窗戶就在後面。
我們踩著鬆散的苞米往上爬,還好,窗戶沒有用鋼筋焊上,只是插銷的位置已經鏽死了。
用力一推,半面窗戶都掉落下去,玻璃碎了一地。
我當先從視窗鑽出去,接著又幫楊巡拽出來。
“我們……我們往哪兒跑……”
楊巡六神無主的道,因為害怕,嘴唇都在不斷的哆嗦。
我比他稍好一些,強迫自己冷靜,左右看了幾眼,這四周都是平地種上了莊稼,用來藏身怕是很難瞞過彭河他們。
這時候,彭河已經領著大隊人員來到房門前,老漢哆哆嗦嗦掏出鑰匙,把門上那把鐵鎖開啟。
推開門,房間裡除了滾得滿地的苞米,哪還有我們的影子。
“不可能,我老婆子一直守在這裡,他們剛剛還在。”老漢急忙解釋,唯恐面前這人把給他的獎金又搶回去。
彭河看了眼對面牆上那扇大敞著的窗戶,頓時就明白我們一定是見勢不妙,從那扇窗戶跑出去了。
“追!”
說著他當即朝屋後跑去,十幾個人拿著步槍棍棒一窩蜂的跑到屋後。
只是這裡,也沒看到我們兩個的身影。
“他們跑不遠,一定就藏在這周圍,給我搜!”
彭河大手一揮,領著手下跑了出去。
他們一定以為我和楊巡翻過這道土牆跑了,實際上我們就藏在附近。
甚至連他們說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農戶家有三間房,其中一間是豬圈,在豬圈的後面有個四四方方的池子,裡面全是牲口排洩的糞便。
豬糞又可以用來給農作物施肥,一舉兩得。
為了避免有人走過時不小心掉進糞池,老漢還在上面鋪了兩塊木板。
而我和楊巡此刻就藏在臭不可聞的糞池下面,只露出腦袋,頭上就是木板。
過了許久,確認聽不見其他人的聲音,我們才從惡臭的糞池裡爬出來。
楊巡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心驚膽戰的問道:“他們都走了吧?”
“噓!”我示意他別出聲。
彭河他們在附近找一圈沒發現我們的蹤跡,肯定還會調頭回來,遲早會發現這裡。
所以我們必須儘快離開才行。
剛走了幾步,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厲嘯,只見一道陰影朝著楊巡後腦砸落。
危急關頭我用力推了他一把,楊巡趔趄了幾步,陰影只晚了半秒狠狠砸落在地。
偷襲我們的是一把鋤頭,另一頭握在老漢的手裡。
他為了那筆賞金,怎可能會就這麼放我們走了,輪著鋤頭再次朝我砸來,嘴裡一邊大聲喊道:“他們在這裡!”
我一把抓住了落下的鋤頭,老頭還想搶回去,用力爭奪中我突然一撒手,老漢失去平衡,後腦勺直接撞在後面牆上。
人當時就沒了動靜,不知是死是活。
“快跑!”剛才老漢的那聲喊叫很可能把彭河他們引來,我帶著楊巡急忙往外跑去。
彭河他們還在附近莊稼地搜尋我倆的身影,聽到喊聲,這幫人一下反應過來,紛紛拔腿往這邊跑來。
他們有車,在平地上兩條腿就算跑斷了也跑不過四個輪子的。
我只能帶著楊巡拼命朝那片樹林方向逃,只要進了林子,說不定還有幾分活命的機會。
“媽的上車,別讓他們跑了!”
彭河大聲吆喝著,當先爬上一輛皮卡車的拖斗。
車子發動,加速追了過來。
無論我們如何拼命的跑,雙方的距離都在不斷的拉近。
看著我倆的背影,彭河恨得咬牙切齒,當即抬起步槍,瞄準了我們。
砰!
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打在離我腳邊不到半米的地方。
我已經沒時間後怕,只知道死命往前跑,樹林就在前面,還有一百米……
可這點距離,卻成了我們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又是一聲槍響,楊巡的腿被一發子彈擊中,慘叫著倒在地上。
“東哥……東哥!”
我咬牙想要上去扶著他繼續跑,子彈‘嗖嗖’打在我的四周。
汽車停下了,彭河單腿踩著擋板,槍口瞄準了我。
“你再走一步,老子現在就打死你們!”
我知道他沒有開玩笑,這王八蛋肯定不會猶豫朝我們開槍。
我這一停下,另外兩輛車也繞了過來,封死了出路。
一名面露兇色的打手跳下車,衝著我的背後就是一棍子掃來。
咣……
我被重重的打倒在地,對方還沒放過我的意思,又是一棍砸在我身上。
毒打一頓之後,我和楊巡被他們拖上了車。
本以為我們離自由如此之近,僅僅只剩一步之遙,誰知最後只是痴心妄想。
滿身豬糞的我們被帶回了園區,彭河用臭烘烘的鞋子踩在我臉上,按照正常的程式,接下來他會召集全部的人員,現場欣賞我們被折磨的場面。
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召集了起來,幾百號人站在空地上,雅雀無聲看著我們。
其中就有張彩霞,這女人剛下來時還和別人有說有笑,當看清被彭河腳踩在下面的人是我時,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逃跑在這裡是死罪,為了讓被騙來的‘豬仔’們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凡是逃走被抓回來的人最後都會被折磨而死。
我自認我和張彩霞還沒好到同生共死的地步,就算她願意,也沒那個能力讓彭河改變主意。
六組的人看到我們,直接哭了起來,特別是幾個女生,平日我對她們都挺關照,見我馬上要被處死,幾個女孩子哭的特別大聲。
“哭什麼哭,要不你們誰來替他?”彭河獰笑著說。